劉冬開車,直接拉着PEER和梅雨回了酒吧。
在他的辦公室裏,梅雨和PEER并肩坐在沙發之上,兩個人面前一杯綠茶,升騰起一縷縷的清香,不甘心的鑽進他們的鼻子裏。
梅雨雙手握住杯子,看着劉冬,有些局促不安,“這次又麻煩你了。”
劉冬溫和地笑了:“沒什麽,比起出生入死,這算是小CAE了。”
出生入死?梅雨心底起了一絲疑惑。
沒等梅雨發文,劉冬再次開口,他自責道:“這次是我疏忽了,這種事情早該預料到,做好防範,就不會這麽措手不及了。”
梅雨低下頭,愁眉不展,幫助女孩,她并不後悔,隻是擔心此事傳開後,求助的人會蜂擁而至。
劉冬和PEER快速的交換了一個眼神,PEER開口道:“成立一個基金會吧,以後如果有求助的,可以向這個基金會申請,通過審核以後,由基金會撥出部分款項進行幫助。”
劉冬敏銳的提出質疑:“一般來說基金會都是做專項捐贈的,這樣寬泛的捐助範圍會令基金會的效率低下。”
梅雨擡起頭,專注的聆聽,劉冬的意思,她很清楚,像是前幾年有一對明星夫妻,設立了一個專門治療兔唇幼兒的基金會。
這種專項類基金會的好處,是會逐漸的發展出一個治療網絡,一旦有患兒父母提出申請·基金會可以快速的聯系醫院,安排病房,也可以清楚的了解到大概需要的費用。
如果是無限制類的基金會,從考核項目·到安排治療等等,所需要消耗的精力是會成倍增加的。
琨ER單手支腮,臉上一貫的面無表情,口中卻一連串的回答起了劉冬的疑問:“我們可以先尋找幾個大醫院作爲我們的關聯醫院,事先講好條件,這種醫院裏的科目設置的比較全面,而且醫療水平也可以。”
劉冬雙手放在桌前·和以前若幹歲月裏,兩個人在網上的你問我答一樣,在互相的辯駁中尋找真理的火花:“手不足的問題,可以從梅花中尋找自願者,一個梅花跟蹤一個項目——”
琨ER接着他的話茬:“不,最好是由兩個人負責,一個是患者家鄉,一個是醫院所在地——”
劉冬打了個響指·越說越是興奮:“我們的外圍人員足夠龐大,所以隻需要設立一個核心财政小組,負責審核樣本和款項流向—”
琨ER眼神銳利·思維快速旋轉:“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需要全額資助的,我們可以設置幾個檔,10%,30%——”
梅雨目瞪口呆的聽着劉冬和PEER兩個人的快速對話,仿佛在歌廳之中,拿着麥克風,你搶一句,我又搶一句,快捷無比。
而一個功能強大的愛心基金會就在這兩個人的對話間,一點點的現出了雛形。
等PEER和劉冬熱烈的讨論告一段落·梅雨小心翼翼地舉手,申請發言,劉冬鼓勵地看着她,PETER則是一臉的不以爲然:“我能做什麽嗎?”
劉冬啞口,他之所以附和PEER設立基金會,不就爲了把梅雨從這些瑣事中解放出來麽?
琨ER技高一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泡過了,有點苦:“你出錢就好了。”
劉冬點頭贊同:“不過出資比例還是商榷一下,最好不要告之天下。”
這個道理,很簡單,一個富人如果做了善事,修路搭橋,旁人見了,會誇他的好,但是如果知道了,他隻用了自己财産的千分之一,相信很多人都笑不出來了。
心裏一定會想,不公平,他那麽有錢,本來就該修這個路,而且還應該拿出更多的錢才是!
所以說,人的心理,是很微妙-的。
最後這件事情全權交付劉冬去操作,梅花那方面,還是他最熟悉。
梅雨和PETER上了車子,她沉默半晌,終于忍不住問道:“你爲什麽不接手?”
琨ER看着窗外,夜色初起,睡了一天的城市開始蘇醒,霓虹燈下,這個美人盡情的舒展着自己的身軀,理所當然地道:“那麽麻煩的東西,還要和很多猴子打交道。”
梅雨:“……”
劉冬的确很會做事,第二天,梅雨翻找了娛樂新聞版,卻沒有找到自己的消息,結果在社會版上看到,大明星梅雨慷慨解囊,拯救重病小影迷。
還有另外一個更加醒目的标題,居然上了頭版雖然不是頭條,可也僅僅屈服在XX大會之下。
博愛基金會即将成立!
據悉,該基金會将由兩部分組成,主要爲梅雨小姐的部分片酬,其次是社會捐助。
洋洋灑灑千餘字的社論。
梅雨心情甚好,看着光斑在報紙上緩慢移動,心情也随着逐漸豐滿的陽光而變的飛揚。
誰也沒有想到,很多年後,當博愛基金會超越了紅十字中國分會,一躍成爲國内最大的基金會時,記者随即采訪了紅十字會裏的自願者們:這個,我啊,做了好多年了,那個時候還在上大學,比較有空,而且很喜歡梅雨這個演員,所以就跑來做了自願者了。大概半年一份單子吧,也不很累。但是做着做着,幫助别人,自己就覺得很開心,慢慢的也就堅持下來了,還滿有成就感的。
嗯,我是剛來做自願者的,我覺得這裏面最讓我認可的還是透明的财務制度,精确到了個位數,每一筆款子的去向都可以在網上查的一清二楚。
—呵,我以前是這個基金會的受益者,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收到了來自慵愛基金會的幫助,所以我也想做點什麽。
這些平凡人,一個又一個,言語質樸,卻讓人覺得莫名的感動,那一期特别節目播出後,博愛基金會收到的捐贈暴漲,同時也有更多的人申請成爲自願者。
而博愛基金會的項目也多達數十大項,上千小項,包括了幫助失學兒童,資助艾滋孤兒等等。
這一切,都是從兩個男人的一場對話開始。
吉普車在半夜回到了營地中,梅雨跳下車子,輕車熟路的摸回宿舍,莫伊人又從床上探出了頭:“小梅子,明天可是重頭戲了,你不要怯場額~”
梅雨撇了下嘴巴,鼻子裏哼哼兩聲。
經過幾個月的拍攝,這部名爲軍花的連續劇也快要進入了尾聲,喬北通過那一場比試,用她讓人驚豔的連環腿征服了所有的大兵們。
她提出了全新的訓練方法,每天不需要很重的軍事練習,但是針對性很強,剛提出來的時候,本應遭到一片質疑,結果由于那場比試的沖擊,大兵們神思恍惚的上了賊船。
接着,在年終的全團比武中,特種大隊和三連的大兵們遙遙領先,把一連和二連的戰士們打的沒有脾氣。
特種大隊也很不爽,№D,教官這是明顯的胳膊肘往外拐啊。
最幸福的要屬三連士兵,他們堅持稱呼喬北爲嫂子,而特種大隊則堅持叫沈向前軍姐夫……
在元旦的慶祝晚會上,三連偷偷排練了一檔節目,叫做擁軍。
喬北和沈向前來的時候有點晚了,一眼看到了第一排中央給他們留下的兩個空位置,兩個人心有靈犀的摸到了後排坐下。
上台的是三連的活寶王林,以及另外一個生的比較秀氣的新兵阿楠,兩個人都是一身軍裝。
王林生的黑,五官也不突出,在阿楠的襯托下,更加不顯眼,幸好一rr牙齒夠白,提了點亮度。
王林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一頭,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嘴角似笑非笑,他旁邊的阿楠小心翼翼地挪了過來,開始是一寸一寸,到了後來,大膽地挨着王林坐下了。
王林斜斜地瞥了他一眼,眼波流轉,那一眼真是風情萬種。
阿楠傍着他,一條胳膊大咧咧的攬住了王林的肩膀:“媳婦,咱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話一出口,台下的大兵們都是一愣,這兩個人在做啥子,阿楠再次開了口:“媳婦,你擦的啥,咋這麽香呢。”
王林那副死樣子搭配阿楠的溫聲軟語,實在是太有喜感了,台下大兵們哄笑連連,三連的士兵更是笑的前仰後合,都沒有注意到後排什麽時候坐了兩個瘟神。
按照以往慣例,但凡節假日,自家連長一定是寸步不離的把自己拴在了喬大隊長的褲腰帶上。
沈向前歪着頭,看着身邊慵懶的女人,王林至少有一樣模仿的惟妙-惟肖,那股子讓人打從心裏來氣的似笑非笑,總是帶了三分嘲諷。
他不動聲色的伸出胳膊,攬住了女人的肩膀,笑嘻嘻地把頭湊了過去,咬住女人的耳朵,“媳婦,咱倆回去吧?”
喬北轉過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宛如一副水墨山水,眉毛挑起:“其實我覺得你原來的訓練方法也蠻不錯的,不如明天開始加練吧?”
沈向前咬住下唇,額頭抵住喬北的額頭,眼中波光潋滟:“親愛的,你說啥就是啥,我一輩子都是你的後勤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