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機會,對于那些老牌女星尚不算什麽,對于新人,比如梅雨,則是一個絕好的機遇。
可以給諸多導演留下深刻的印象,對自己未來的發展不可估量。
導演們比藝人還要忙,梅雨從沒聽說過,會有一百多位導演同時關注一個片子,這種機會,真的是可遇不可求。
如此一來,競争必然更加激烈,梅雨轉念已經想到了其中關鍵之處,她面色凝重起來:“怎麽,還不能透露肯昵槁穑俊
江帆哈哈大笑,語氣調侃的味道甚濃:“終于忍不住了吧?我看到小貓的爪子伸出來了呦~”
梅雨翻了翻白眼,索性往座位上一靠,閉上眼睛,開始盤算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
無論哪一個演員,大家競争的都是片中女一芋巫女嫘祖,換句話說,試鏡,看的是誰最适合出演巫女嫘祖。
梅雨眼睛刷的一下張開,看向一旁的江帆“要求我們扮做巫女?!”
江帆詫異地睜大了眼睛,對于梅雨這麽快摸到了脈絡有些驚奇“你怎麽知道的?”
梅雨笑了,能夠搶先一步知道考題範圍,總比兩眼一麻黑的強“還有呢?”
江帆搖頭不再多想,索性一股腦的說了出來:“試鏡的情況已經被一個節目組買走了,主持人還是你的熟人。”
梅雨心中一動,主持人?她認識的主持人隻有兩個,蘇波波孩子太小,還在休産假,剩下的隻有一個了梅雨輕聲叫了出來:“韓佳麗?”
江帆點頭笑了起來:“你這個朋友眼光很毒辣,選題通常都很精準,她做的那款訪談節目收視率相當高。”
韓佳麗工作成功,梅雨心中自然是高興的,她更高興的是既然被韓佳麗所在的欄目組買掉了,那韓佳麗自然也會過來了,大家的工作都很繁忙,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了,這次會晤時間應該可以長一點梅雨不由心情愉快起來。
從烏魯木齊到伊犁,足足有十個小時的車程,中間二人稍事休息了下,江帆便繼續開車上路,他很是郁悶地看着梅雨:“你爲什麽不考個駕照?!”
梅雨聳了下肩膀:“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叫影帝當司機的這很好我爲什麽還要考駕照?!”
江帆:“……我也很想要影後當司機的!”
梅雨不再和他鬥嘴,偏頭看着外面的景色,此時汽車已經行駛了五個多小時,漸漸入夜,外面的天空仿佛一個倒扣的巨碗,黑色的幕布之上群星閃爍,夜色美麗的一塌糊塗。
這樣的景色,在高樓林立的都市之中難得見到。
梅雨搖下半扇窗一股清新的空氣蜂擁而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可以遊走四方,欣賞不同的景色,大概是做演員最大的福利了。
夜風凜冽梅雨透了下氣,便又把車窗搖上了,看了眼身旁的江帆,不懷好意地笑道:“我睡覺了哦,到了叫我。”
江帆:“……”
得嘞,專職司機還兼職鬧鍾功能幹脆轉行做保姆算了!
梅雨仿佛剛剛躺下便被叫醒,看看時間,已經是午夜十二點,手機上有幾個未接電話都是艾米打來的,梅雨這才想起來從美國回來後一路奔波,忘記了給艾米打電話報平安了,她趕緊發了個短信過去,片刻之後,收到回音“加油,老姐最棒了,一定會赢的!”
梅雨有些啼笑皆非,這事情怎麽鬧的這麽大,連艾米都得了信。
她自然不知道,這全是國内的梅huā們和美國的LOVE/MAY勾搭成奸的結果。
…
許多年以後,韓佳麗再次采訪她時,留到最後的問題,就是關于梅huā的“對于擁有着号稱史上最強的粉絲團體,你有什麽感想?”
梅雨靠在椅子上,思索一番,半合上眼睛,慢悠悠地答道:“這是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犯罪團體。”
江帆在前面用手電照着路,梅雨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後面,此時萬籁俱寂,看不清楚周圍形式,跟着江帆進了一棟帳篷,裏面有一張簡單的行軍床,上面放了套被褥。
“你先湊合睡吧,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話罷,江帆點開了桌上的油燈,告辭而去。
又來到了陌生的環境,梅雨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先打量了一圈,看到角落裏放的水盆和暖水瓶,上前拎了一下,空的。
幸好她早有準備,在機場買了五瓶礦泉水,路上喝了半瓶,把剩下的倒出來,打濕了毛巾,擦了把臉,又刷了下牙。
把被子鋪好,摸了一下,還算幹燥,梅雨又從行李箱裏取出了一套床單被罩,這是旅行必備物品之一。
一切就緒,已經淩晨一點,梅雨抓緊時間換了睡衣上床。
這次一躺到床上,馬上就睡了過去,再次睜眼時,聽到了外面叽叽喳喳的鳥鳴,梅雨揉了揉眼睛,半晌反應過來身在何處。
她站起身,換了衣服,梳理了下頭發,便推開了帳篷的門,瞬間被眼前的美景橡呆。
外景地建立在了一個山包上,放眼望去,不遠處一條碧波蕩漾的大河滔滔而來,河邊是剛剛冒出嫩芽的青草地,再往遠處看去,一座高山拔地而起,峰頂白雪皚皚,和湛藍的天空相接。
如果說,這些景色讓梅雨驚歎,那梅雨身處之地,則讓她徹底驚愕了。
這是一座城。
一座真正的城,周遭的城牆已經有了輪廓,城裏也打下了不少地基,看的出來,這裏面至少要起一百間房屋。
梅雨知道巫頌的投資很大,她也看過劇本,知道黃帝建都于有熊,号天都,被宣揚爲距離上天最近的地方。
陳峰居然真的建了一個城。
怪不得要這麽多贊助商,那些贊助商随便提出一個,都足夠拍攝一部史詩級巨作了。
周圍陸陸續續的有工作人員起身,三三兩兩的提着水桶去接水,梅雨返身拿了洗漱用具,帶了盆子,也往河邊去,這水很清澈,也十分刺骨,梅雨洗完臉,整個人都清醒了。
待她回到了帳篷,一眼看到了江帆和陸長安并肩立在帳篷門口,江帆比陸長安矮一些,第一眼看過去,會不由自主的看向身體壯碩的陸長安。
但是看第二眼時,又會情不自禁的被江帆臉上的笑容吸引,那笑容溫暖而明亮,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取暖。
若是看了第三眼,立即覺得,這兩個人站在一起和諧無比,一個是不動如山,另外一個化成了環山而動的水流,一剛一柔,缺一不可。
梅雨若有所思,江帆和陸長安,像是一幅畫,這幅畫構圖和諧,布局合理,筆墨濃淡恰好相宜,添之一分則豔,減之一分又素,而現在梅雨要做的,是成爲這幅畫裏的一處風景。
難,太難。
梅雨提着盆子走到了二人身前,江帆若有所指地笑道:“一夜之間,這裏可是多了不少不速之客。”
梅雨略一思考,馬上接口:“項翎?莫伊人?”
這次連陸長安臉上的眉毛也往上擡了一擡,江帆啞然失笑:“看來你果然有當巫女的潛質,占蔔很厲害嘛。”梅雨笑了起來:“飛機上遇到了,我們剛好坐在了一排座椅上。”江帆摸了摸鼻子,對于這種巧合也隻能說天意弄人了。
陸長安則有鼻外一番解釋:“這就不奇怪了,你們都要往這裏來,遇到的機會自然大大的增加了。”
話罷,他望了梅雨一眼,點了點頭:“試鏡已經定在了三日後,
正式進行,希望你能給我個驚喜。”
陸長安說完,轉身大步離去,氣勢一如既往的無前,單看背影,
便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英雄一去不複返的錯覺。
梅雨面色凝重,這還是陸長安沒有換上戲服,沒有化妝的随意表現,就對周遭的人有了潛移默化的暗示作用,暗示他是一個王者,暗示旁觀者需要臣服于他的腳下。
江帆拍了拍梅雨的肩膀,笑眯眯地道:“怎麽,陸長安的背影帥到驚天地泣鬼神了?”
梅雨被江帆一打岔,原本略微緊張的心情頓時和緩下來,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笑道:“大概是餓的,所以産生幻覺了。”
說起來,真要感謝江帆,經過了江帆的兩次敲打,她對于陸長安和江帆都存了警戒心,不然,方才陸長安那一番以大壓小的話一出,如果她當了真,心裏便會留下烙印,見了陸長安總會有些不自在。
就算奪回了女一号的位置,怕也演不好這個角色了。
梅雨把洗漱的物件放回到了屋子裏,請江帆稍後,往臉上擦了些護膚品,便跟着江帆一起,前往臨時的食堂。
剛一進去,立即看到了那一抹紅色的身影,嚣張的霸占了〖中〗央的方桌,陳峰領着一男一女打好了飯,走到這唯一的空桌子前,正要坐下。
項翎擡起頭,理所當然地道:“你們換張桌子,我不喜歡和别人同坐。”梅雨默然,飛機上已經見識到了項翎的嚣張,對于普通人來說也就算了,見了導演還這種态度,項翎果然是演藝界的話題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