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用了個關節技把齊珊摔地上了,搞的齊珊一臉幽怨,活生生被主人抛棄的金毛犬,梅雨一路上耐着性子的拍着她的背,聽着齊珊不住的嗚嗚,自己也挺納悶的,齊珊是到處都能睡着的神人體質,偏偏就不賴床。
梅雨自己呢,可以一整天精神奕奕,甚至熬夜拍戲都不在話下,就是早上要賴一會兒小床。
雖然晚上要作爲嘉賓出席勁力飲料模特選拔大賽的決賽,梅雨今天還是按時拍戲了,齊珊腮幫子一直鼓鼓的另外一個原因就在這兒了,她認爲梅雨應該休息一天,白天去做個美容,然後買上一套漂亮衣服,打扮的光彩照人,再去出席這個勞什子模特選拔的決賽。
就像是出席前男友的婚禮一樣,把新娘子比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梅雨啞然失笑,打趣道:“那你說爲了一個已經折舊了的前男友,抛棄眼前的潛力股,值不值得呢?”
齊珊被她駁的啞口無言,立刻垂頭喪氣起來,賴在梅雨膝頭不肯起來,梅雨權當家養了一條愛撒嬌的博美了。
到了片場,周圍又是一片閃耀的閃光燈,梅雨臉一緊,拉着齊珊大步的向裏走去,耳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提問聲:
“聽說大明星江帆昨天在這裏出現了,請問他都做了些什麽?”
“昨天他有沒有和兩大影後一起吃飯?”
梅雨低着頭,拉着齊珊隻管往前沖,記者們卻如同打了雞血一樣,一個個激動的寸步不讓,齊珊立足不穩,被擠得險險跌倒,梅雨一把扶住她,終于憤怒了。
擡起頭,看着離她最近的一個記者,對方的照相機都快伸到她臉上了,梅雨強忍住想要吐的感覺,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厲聲喊道:“你幹嗎,搶我的包做什麽?”
這些娛樂記者爲了新聞無孔不入,如果搶下照相機,肯定會被說三道四,稍微發生一點肢體沖突,就說耍大牌随意毆打人。
梅雨也是被逼無奈,這個時候柔弱一點都不行,過于強硬了又會落下把柄在對方手裏。
那個記者一愣,剛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時挂上了對方的手提包,這下證據确鑿,周圍閃光燈一陣爆閃,他的同行們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抓點小新聞再說。
梅雨伸手把提包從對方手腕上拿了回來,依然抓住他的手,質問道:“你想做什麽?有你這樣做人的嗎?你是做記者還是做賊?”
問一句,那記者就退一步,三步後,那記者被梅雨逼的忍不住想縮回人群中,自然就讓了一條縫隙出來,梅雨眼疾手快,抓住齊珊的手腕就沖了出去。
這一幕被坐在車裏的陳峰和江帆全部看在了眼中,江帆摸着光滑的下巴笑道:“這個女孩的演技不錯,剛才那一臉咄咄逼人的正氣,很适合演霸王花啊。”
陳峰搖了搖頭,把車鑰匙拔下,在手裏抛起又接住,饒有興緻的看向江帆,笑意盎然地問道:“怎麽樣?準備好了嗎?”
江帆聳了下肩膀,低沉的笑聲從他喉中發出:“随時爲您效勞,殿下。”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下了汽車,作爲劇組的導演以及江帆摯友的陳峰立刻受到了記者們的圍追堵截。
隻是他身份地位超然,記者們也不敢過于爲難,保持一定的距離跟随着陳峰的腳步,嘴巴裏追問不停,手裏的照相機的閃光燈就沒停過,陳峰闆着臉,隻管大步的往前走,他身後的靓麗女伴對着記者們露出了一絲抱歉的笑容,那雙眼睛仿佛會說話一樣,撫平了記者們飽受傷害的心靈。
快到片場門口的時候,終于有記者深受感召決定爲這個美女拍攝一張特寫,卻不妨一隻大手直接捂上了鏡頭蓋,美女的臉近的隻有三寸,鼻端嗅到了對方口裏噴出的香氣,當真是吹氣如蘭,小記者這是第一次獨立跑新聞,不然也不會放棄大頭陳峰改拍這麽個美女助理了。
美女對他微笑着搖了搖頭,那雙眼睛,就像是慈母在看着頑皮的孩子,小記者不由自主的放下了照相機,眼睜睜的看着美女尾随陳峰進了片場。
耳邊聽到了同僚們的唉聲歎氣:“哎,又白跑了一趟。”
“算啦,反正估計也抓不到江帆的新聞了,等着開記者會吧。”
“你們有沒有覺得剛才陳峰身邊那個女的很奇怪啊?”
終于有人提出疑問了,大家仔細回想,是有點奇怪,那個女的,似乎太高了點,陳峰本來就不矮,将近一米八的個頭,他身邊的女助理,幾乎和他并駕齊驅了。
這麽一想,越想越覺得不對,突然有人猛的一拍腦門,大喊道:“天啊,那個是江帆,江帆本人啊”
記憶的閘門一經打開,就如同洩了洪水的堤壩,滔滔不絕:“你們還記不記得江帆拍過的反串劇,他把一個大腳的鄉下女人演的活靈活現,從相親到被丈夫抛棄,無怨無悔的帶大兩個兒子。”
立刻有人伸出手指不住的點着,附和道:“不錯不錯,那一界的金鳳凰獎還發生了争執,不知道該給他頒發最佳男主角獎還是最佳女主角”
話一說完,大家趕緊低頭檢查相機,天啊,這可是做夢都想不到的好事,要是能拍到一張江帆打扮的如此摩登時尚的玉照,那可一下就發了。
半晌,第一個垂頭喪氣的聲音不和諧的響了起來:“我這裏竟然連個背影都被拍到,你們呢?”
他不抱希望的看向同行們,這個時候,就算是有,也不會貢獻出來吧
結果一張張死灰一樣的臉向他表明了,所有人都沒有抓拍到,隻能說江帆的鏡頭感太強了,竟然能一直都處于鏡頭私角裏。
小記者激動的看着相機裏側着身子的女子,周邊似乎被陽光環繞,單單看着她的笑臉就覺得如此的溫暖,大概剛才自己一直被對方的表情牽動,所以無意識的搶拍到了這張吧。
和他一起出來的老鳥随口問道:“怎麽樣,小宋,你拍到什麽了?”
小宋猶豫片刻,想到了她最後的笑容,那雙眼睛中包含的包容和體貼,搖了搖頭:“沒,什麽都沒拍到。”拇指悄然挪到了删除鍵上,輕輕按下。
陳峰進了片場鎮定自如的開始指揮拍戲,趁着化妝間暫時沒人,江帆進去換了身衣服出來,鎮定自若的在陳峰身邊坐下。
陳峰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何況昨天大家過了最初的震撼,對江帆的出現也漸漸能接受了。
今天這場戲是鎮國将軍府派人上門提親的日子,結果二小姐上吊被救了下來,老太太氣的渾身發抖,最後生生的把二小姐的親事改成了大小姐的。
秦卿氣的歪倒一旁,翠喜不住的給她撫着胸口,輕聲告慰,榻前兩個兒媳婦規規矩矩的站着,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幾個孫女兒倒是都不在。
老太太氣的指着二太太罵道:“都是你教出的好女兒,這眼瞅着人家來提親了鬧了這麽一出,國公府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二太太做慣了當家奶奶,這時候被婆婆罵的頭快鑽到褲子下面了,此時恨不能回去把範晶從被窩裏揪出來,一頓打罵再遠遠的發賣了,從此眼不見爲淨
周遭的媳婦婆子們更是如同木雕泥像一般,誰也不敢多說一個字,老太太氣喘的勻些了,接着罵道:“把老2給我看好了,以後誰敢叫她出門,我就剁了她的腳。”
二太太小心翼翼的問道:“那鎮國将軍府的親事?”
老太太又怒又急又氣:“還能怎麽樣,叫老大盯上吧,可憐我的大丫頭了,養成一朵花一樣,就便宜那個白眼狼了”
二太太和三太太對望一眼,同時心道,在您老心中,隻怕國公府的臉面比什麽都重要吧。
陳峰滿意的喊了卡,老戲骨就是老戲骨,一場戲随随便便的拍,一次就,這也是這部劇造價比較高的原因,大部分演員都是十年以上演藝經驗了,就連龍套也是精挑細選過的。
讓演員們休息一下,先拍江帆客串的那場戲,他時間緊,日程已經排的滿滿的了,作爲功成名就的大明星,江帆現在的主要活動是滿世界的亂跑,美其名曰把愛撒到每一個角落,說白了就是到處拉贊助,然後把錢花出去,比如捐助失學兒童。
江帆最近策劃的一個項目,給非洲兒童送去一百萬頂蚊帳,每年死于瘧疾的非洲兒童足有上百萬,而每多一頂蚊帳,三十秒内就可以少一個兒童死去。
看着江帆帶着破舊的氈帽,身上穿着打滿補丁的棉襖,袖子處還露出了棉絮,中間隻用一根草繩系上,腳下同樣是一雙草鞋,露出了兩個白皙的腳趾,陳峰眉頭一皺,喝道:“化妝師,給他腳上糊上兩團泥巴。”
江帆用指頭頂了頂帽檐,露出一臉傻兮兮的笑:“不用了,我自己來。”
說完,江帆甩下草鞋,往掌心裏啐了兩口吐沫,在地上沾了兩把,再往腳趾上一蹭,瞬間蒙上了一層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