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梯口,赫然出現了一座安全門,連銘熟練地把手掌放到了電子鎖上,驗證過指紋後,安全門悄無聲息地滑向了一邊,他大步邁了進去。
一眼望去,這個樓層和下面的報名點所在樓層截然不同,走廊裏鋪着紅色地毯,四周裝修的金碧輝煌,連照明用的吊燈也是歐式風格,極盡奢華。
整座走廊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似乎這是一個完全閑置的樓層,連銘大步的向走廊中段走去,在中間位置赫然出現了兩扇真皮鉚釘的大門,仿佛這是某一棟豪宅的入口。
連銘走到門前時,大門自動地從裏面打開,入目是一整扇的落地窗,二十七層高樓下的風光一覽無餘。
他沒有走向落地窗,頭偏向一旁,一邊松着脖子上的領帶一邊對着坐在巨大的紅木辦公桌後的男子笑了下:“來杯清水,謝謝。”
話罷,連銘絲毫不見外的走到了另外一側的真皮沙發上,重重的把自己抛到了沙發上,沙發驟然下降,發出了吱嘎一聲呻吟。
萬仞聳了下肩膀,從書桌後站了起來,到辦公桌旁的酒櫃裏探手拿了一瓶礦泉水出來,上面的文字全部爲法文,這是真正的進口飲用水。
從依雲山區裝載而來,裝水的瓶子是精雕細琢的水晶瓶,以免塑料包裝影響口感,中間的運輸環節嚴格按照瓶裝水最佳儲藏溫度零上四攝氏度控制,一天一趟專機直送,一瓶價值數百元,還必須有特别的門路才能買的到。
萬仞把瓶裝水随意的丢到了連銘身上,雙手環肩,嘲弄地說:“你一天多來幾次,我這裏就要破産了,你看這沙發再被你蹂躏下去又該換新的了,我這次無論如何要弄個紅木的。”
連銘歪倒在沙發上,長長的雙腿一直伸到了萬仞腳下,把礦泉水從懷裏抓了起來,一把拔下塞子,咕咚咕咚喝了兩口,眉眼間帶了些跳脫,不若剛才的沉穩和善,臉上滿是暴戾,擡起腿狠狠地往沙發上踩了兩腳,真皮沙發立刻凹陷一塊,同時出現了兩個淺灰色的腳印子。
連銘挑釁地看着萬仞說:“那趕緊換吧,你不知道爺爺的兩套紅木沙發,都被我踹壞了嗎?”
萬仞一陣心痛,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他暗暗決定,以後這屋子裏都不放沙發了。
萬仞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随手丢了一支給連銘,萬仞擦着了打火機,兩個人頭靠頭的點了火,連銘仰頭吐了一個煙圈,煩躁地抓了把頭發,懊惱地說:“我看到她了。”
萬仞叼着香煙到了落地窗前,整潔的立領白襯衣,筆直的西褲,配合一雙铮亮的皮鞋,一副精英派頭,聞言回頭看了連銘一眼,奇怪地問:“她?她是誰?”
連銘斜着眼睛瞄了萬仞一眼,不爽地從嘴邊拿下香煙,随手彈了彈煙灰,不耐煩地說:“就是你那死黨欽定的女主角,你叫我再三注意的目标。”
萬仞登時恍然大悟,腦海裏飄過一個古典精緻的少女臉孔,他對着連銘爽朗的笑了一下,問道:“怎麽樣,這個女孩?”
連銘臉上的濃眉皺起,在眉間形成了一個好看的川字,他沉默了一會兒,想到梅雨對自己視若無睹的表情,公事公辦的語氣,突然笑了起來,把煙湊近嘴邊狠狠吸了一口,又吐出一大團煙霧,他的臉在煙霧裏朦胧起來,似笑非笑地說:“有點意思。”
萬仞看着連銘一臉回味,忍不住松了一口大氣,自從這個小祖宗空降過來以後,他一直提心吊膽的過日子,生怕小王八蛋惹是生非,看來終于有事情能轉移下小祖宗的注意力了,希望他這次可以玩得長久一些,至于那個女孩,就請她自求多福吧。
梅雨并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别人的獵物,她此時正在一個影樓裏詢問價錢中。
自從興起了婚紗攝影,這種影樓開的遍地都是,越是商業區越多,往往走上三五步就會發現一家。
梅雨看了下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她沒有多餘的時間揮霍,直接找了一家最近的走了進去。
這是一家連鎖的知名影樓,梅雨先咨詢了下免冠照片的價錢,很便宜,加上十塊錢就可以立刻沖洗出來,她毫不猶豫地先把一寸照片給拍了,拍完後一次性拿到了一版八張照片,随後她又十分仔細的盯着攝影師把她的照片從電腦裏删除。
她把照片收好,看着攝影師輕聲問道:“請問一下,拍藝術照是什麽價錢?”
攝影師看了她一眼,方才拍一寸照片,就覺得這個女孩子的外貌氣質都很不錯,她的長相十分古典,最近影樓想要推出一套古裝嫁衣系列,他正想找老闆商議下,是否請這個女孩子做模特拍攝一組照片,一定會很出色的。
沒想到梅雨主動開口問了出來,攝影師立刻開口回應:“現在我們這裏搞活動,原價499的一套藝術照現在隻要365,很劃算的。”
梅雨平靜地等他說完,客客氣氣地問道:“請問隻拍一張的價錢是多少?”
攝影師瞠目結舌地看着她,帶了口吃地重複起梅雨的話:“一,一張?”
梅雨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她現在囊中羞澀,當然不能拍下一套,再說也沒什麽用,難道還要擺放在小出租屋裏嗎?
攝影師的臉一沉,這個女孩是誠心來找茬的吧,他不快地回答道:“抱歉,小姐,這個恐怕沒辦法拍,你要知道,拍一套藝術照,化妝衣服都算在裏面的,您隻拍一張藝術照,我們這個成本就太高了。”
梅雨聽他一解釋,立刻明白過來,拍藝術照時,專門的化妝師和服裝師都要跟着配合的,一個妝就要用掉半小時,如果說,一套藝術照要價365,一共拍攝二十張,并不能簡單地計算成一張十八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