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文?那該不會是譽文吧?”
“應該不是吧?塔界規則不也說了能夠變化嘛。尚大人雖然被稱爲起始城譽文天賦最高,但也不可能兩個月就将關聯譽文掌握到這種程度吧。”
“也對,不然這天賦就不是高了,而是恐怖。”
就在尚景星壓着葉湖前去集合之處時,外界觀看的衆人議論紛紛,一句句驚歎、崇拜的話語從他們口中說出,前一刻他們還以爲尚景星剛開始就要被發現,結果現在卻是成了押送别人的人,這不得不說充滿戲劇性,而戲劇性的背後卻是那可怕的智慧與應變能力。
然而,他們看見的還隻是表面而已。
“有意思,真有意思。一石二鳥,隻要之後他運作得當,就可以一定程度激起靈耀門的恐懼。真是太有趣了!”
東三層主如同獲得最好玩具的孩子一般連續拍手,一對眼瞳看着遠處尚景星的背影散發着亢奮的神色,他自問如果是自己碰見這樣的情況,也無法做到更好。
他突然轉頭,看向呂清媚道:“呂家女娃,你去和六貫說一聲,把他讓給我吧。如果有我的指導我有信心能讓他成爲第二個戰策層主,反正他短時間内也去不了第四層不是嗎。”
“不行!”
呂清媚本能的立刻拒絕,但當她回過味時心裏頓時一驚,東三層主是什麽身份有着怎麽樣的事迹,她可是極爲清楚,細數東面區域的六位層主,她最佩服的就是眼前這位。
東三層主,也被整個下六層稱爲戰策層主,在勢力戰上無往不利,每五十年一次的四城勢力戰,他從未一敗,也唯有他治理的第三層東面區域在第三層四大區域中排行第一,在東面區域中,他的威望比之東六層主還要高。
而就是這樣的一名層主,他竟然開口說要将尚景星培養成第二名戰策層主,這幾乎等于是在說要收尚景星做關門弟子了啊!
此時的呂清媚已經有些後悔了,不該因爲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害尚景星錯過這個機會,正當她想要開口收回之前的話時,東三層主卻開口了。
“這樣啊,也對,現在還不急,如果這個尚景星能夠取得這場勢力戰的勝利,那我親自去找六貫。”
陸藍蓮、呂清媚、小雲三人對視一眼,皆是露出一絲微笑,她們對尚景星都抱有極大的信心,毫不懷疑他會輸了這場勢力戰。
此時靈耀門中的尚景星卻不知道自己的這場勢力戰竟然會關系到一個大人物收自己爲徒的事,不過就算他知道,恐怕也不會有絲毫緊張,無他,謀定而後動從來是他的行爲準則,既然開啓了勢力戰,他就沒想過自己會輸!
大約半盞茶後,尚景星看見了一個極大的廣場,其中上百名弟子整齊排列,數十名長老及内門弟子站在隊伍前方,楚風也在其中,而最上方,則坐着兩人,靈耀門掌門楚天雄、靈耀門大長老屈劍寒。
尚景星帶着幾名靈耀門弟子走上前去,強壓心中的怒火,表面還是笑呵呵的朝着楚天雄和屈劍寒拱手道:“掌門,師傅,弟子來晚了。”
屈劍寒睜開雙眼,銳利的眼神掃了一眼尚景星及他身後的幾人,淡淡道:“爲何這麽晚。”
屈劍寒在打量尚景星的同時,尚景星也在用隐晦的目光看着屈劍寒,他發現屈劍寒相比兩個月前自己見到時要年輕許多,現在看上去頂多四十出頭的樣子,這是大境界突破增加壽元的表現,如今的屈劍寒已然是金丹期修士,繼楚天雄後靈耀門的第二名金丹期。
尚景星至今還記得自己和屈劍寒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他以煉氣期的修爲就施展出隻有元嬰期才可使用的飛劍,這已經不是普通天驕可以比拟,要不是出身在第一層,尚景星有理由相信他此時的修爲恐怕已經達到元嬰期甚至更高。
面對這樣的人物,尚景星終究不是什麽影帝視帝,哪怕因爲自己之前做足功課,對于現在扮演的孫虎頗爲了解,依舊免不了有些緊張。
不過還好,屈劍寒在門中威望極高,尤其是他所執掌的執法堂,更是對他唯命是從,即便是楚天雄這個掌門的命令很多時候也隻是陰奉陽違,所以要是尚景星面對自己這個“師傅”還能淡定從容,反而更會招人懷疑。
平複了心情,尚景星拱手開始訴說整個事情的過程,期間沒有任何添油加醋,甚至還有明顯的偏向葉湖的意思。
孫虎笑面虎之名靈耀門弟子人人皆知,倒沒有人覺得奇怪,聽他的講述基本算是信了七分。
屈劍寒聽完尚景星的講述,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看向依舊昏迷的劉海濤,伸手一指,道:“把他叫醒。”
“是。”
不用尚景星動手,他身後的執法堂弟子立刻行動,直接一盆涼水澆下去,昏迷的劉海濤立刻蘇醒。
他醒來後還有些神志不清,慌亂的大喊着尚景星的名字,直到幾息過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身處何地,立刻恭敬的跪下向楚天雄屈劍寒行禮。
“說,怎麽回事。”
劉海濤從頭到尾也就看見尚景星一眼,然後就直接被敲暈,所以他能說的東西其實并不多。
當他說完後,疑惑的看向身旁的執法堂弟子,不明白到底怎麽回事,然而從執法堂弟子那裏得知了前因後果後,他才想起自己身上火辣辣的疼痛,或許是平時欺壓同門慣了,他毫不猶豫就跳起來指認葉湖就是尚景星。
面對生死危機,葉湖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立刻也開始将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陰狠狡詐如他,自然也不忘記給劉海濤潑髒水,刻意提到自己當時閉着眼亂砍,睜開眼睛後就隻剩下劉海濤,尚景星卻消失了,暗指劉海濤就是尚景星變的意味不言而喻。
兩個人開始互相狗咬狗,這時尚景星不甘寂寞,期間假裝好意的表示希望兩人要拿證據說話,他的話語雖然不多卻恰到好處,就好像在提醒兩人說出更多對方就是“自己”的細節。
兩人的咒罵讓屈劍寒聽的眉頭緊皺,再也忍不住的他直接一聲冷喝:“住嘴!執法堂動手,兩個都殺了!”
劉海濤和葉湖頓時一噎,咒罵聲頓時停止,他們心驚膽戰的跪下身拼命磕頭求饒,涕泗橫流,顯然是吓了不輕。
而他們身後的那些靈耀門弟子也是背後發涼,将頭低的更低,這是對尚景星的恐懼,也是對屈劍寒甯殺從不放過的恐懼。
尚景星同樣低着頭,在旁人無法看見的角度中,一抹冷意十足的微笑在他臉上肆意劃出。
‘恐懼的種子已經種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