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再怎麽看透生死,哪怕她之前已經接受自己要不了多久就會死去的事實,但在尚景星鄭重的将這個玉瓶交到自己手上并且告訴她裏面有一顆丹藥可以爲她恢複百年壽元時,依舊忍不住心頭巨顫。
她爲的不是自己能夠不死這件事,而是爲了尚景星對她的付出,這一個月尚景星是怎麽修煉的她都看在眼裏,更别提外出尋找靈果時的危險。
“快吃下去吧。我爲你護法。”
尚景星面帶笑容,柔聲催促着。
陸藍蓮輕輕點頭,深深的與尚景星對視一眼,随後盤膝而坐将一玄壽虛丹從玉瓶中倒出吞入口中。
沒有哪怕一句感謝的話語,他們兩人之間并不需要,僅僅是一個對視就勝過千言萬語。
出自孟浩之手的丹藥自然不可能差,短短的一炷香時間,陸藍蓮的肌膚就恢複到之前的白皙猶如凝脂,烏黑亮麗的黑發散開鋪在床上讓尚且虛弱的她平添一份少見的柔美。
尚景星在一旁靜靜看着,雙目微微閃動,就好像在欣賞稀世珍寶,也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他總感覺現在的陸藍蓮比壽元受損前還要美上一分,氣質上多了一絲仙氣。
他仔細想了下,覺得理智如自己出現情人眼裏出西施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不過還有一層原因應該是陸藍蓮這次破而後立修爲突破到金丹期,才會出現氣質上的變化,雖然在淩峰中修爲封印,就連金丹都無法形成,無法得知是不是真的這樣。
陸藍蓮精氣神的恢複幾乎一刻都不停歇,一玄壽虛丹不隻是爲她補回之前損失的壽元,更是将她的身體機能、修爲等一并恢複,相信隻要她再調養幾天,就會恢複到剛剛進入淩峰時的狀态。
一個時辰後,陸藍蓮睜開雙眼,柔情似水的鳳目中一道神光一閃而逝,英氣凜然的陸藍蓮再次回歸,而她的柔情隻屬于尚景星一人。
“藍蓮怎麽樣?”
尚景星雖然對一玄壽虛丹充滿信心,但關心則亂,他還是免不了要問上一句。
陸藍蓮看着他展顔一笑,傾國傾城的美麗毫不吝啬的在她深愛的男人面前綻放,她道:“再休息幾天就能完全恢複。”
尚景星松了口氣,這段時間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終于放松下來,而積累下來的疲憊也是如海浪般席卷而來。
“那就好……”
說完,他眼前漸漸變黑,身子搖搖晃晃間直接暈了過去。
陸藍蓮心裏一急,馬上将他抱在懷裏,有些慌亂的爲他探查身體,直到确認尚景星隻是太過疲勞總算松了口氣。
之前太過急切,直到現在才發現尚景星的頭不偏不倚正好靠在自己高聳的酥胸上,頓時兩朵紅雲飄上她略顯蒼白的俏臉上。
她嘴角勾笑,動作輕柔的将尚景星的身體扶正,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溫柔的撫摸着他還算俊朗的臉龐,他臉上深深的黑眼圈讓陸藍蓮的動作更爲溫柔。
“辛苦你了,我的夫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陸藍蓮的腿有些發麻,不過,即便這樣她也沒有移動分毫,隻爲了讓尚景星能夠好好的休息。
由于之前命在旦夕,隻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是最後一刻,她一顆芳心一直都系在尚景星身上,以至于一直沒有好好的觀察自己住了半個月的地下基地,現在一看之下,不由的感覺有些新奇。
目光移動間,她不經意的看見床邊放着的那個玉瓶,這個玉瓶正是之前用來裝一玄壽虛丹的那個。
陸藍蓮小心的側了下身,拿起玉瓶,這是一個很普通的玉瓶,但在她眼裏卻猶如珍寶,她右手擡起,青蔥般玉指緩緩伸出,指甲在玉瓶表面認真且小心的刻畫起來。
一盞茶後,一個娟秀間透着鋒芒的“景”字出現在玉瓶表面。
陸藍蓮拿在面前細細端詳了會兒,滿意的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個一看就頗爲不凡的儲物袋,将玉瓶放了進去,随後又将儲物袋貼身藏起。
這個儲物袋的堅韌程度、珍貴程度還要遠超過商丹宗給尚景星的那個,是陸藍蓮專門用來存放自己珍貴之物所用,在玉瓶進入前,裏面隻有一串普通的手鏈,那是她母親的遺物,别說一直躺在另一個儲物袋中的鍛體果,就是之前用掉的藍色蓮花瓣也沒有被放進去的資格。
“失去記憶無法阻礙你我……”
堅定中帶着柔情的話語,悠悠飄蕩在地下基地之中。
之後的兩天都很平靜,陸藍蓮每天都會烹饪一些自己剛剛學會的菜式給尚景星品嘗,還特意熬制一些補氣的藥湯爲他去除疲憊,閑暇的時間則打坐調養自己的身體,外人眼中如同英氣仙女的她在尚景星面前卻好似一名賢惠的妻子。
而尚景星呢,陸藍蓮的問題解決,濁氣也達到九層,雖然不知道爲什麽修兵止戈還沒有結束,但不影響他沒有上進心的病再次發作,每天隻用兩個時辰的時間看譽文、研究唯一沒有修煉成功的蘭峰決,四個時辰陪着陸藍蓮聊天,剩下的時間都用來睡覺。
對于他這樣的行爲,陸藍蓮隻是笑着督促他出了淩峰不能在這麽懶散其他也沒有多說什麽。
說來也奇怪,他們兩人不管是理念還是修煉的态度,亦或者是性格,都是可謂是兩個極端南轅北轍,沒想到最後竟然會發展到現在這樣的關系,要是換了其他人,陸藍蓮早就大聲訓斥,不思進取了。
好在,尚景星這樣的懶散到了第三天就終止了,倒不是他不想要繼續休息,而是鍾山神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精衛找到青冥花了!”
尚景星喜形于色,一個翻身爬了起來,二話不說就要跟着鍾山神去找青冥花,不過卻被陸藍蓮攔住。
“出門應該整理衣裝。”她如一名妻子般溫柔爲尚景星理了理衣衫,随後道:“我也去。”
尚景星想了想,陸藍蓮現在傷勢差不多都好了,出去透透氣也沒什麽,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