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怎麽還沒來?”
居正英一邊吃着菜,一邊問道。
他拜尚景星爲師也已經有一段時間,自然清楚尚景星的性子對禮節并不怎麽在意,不然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和師傅說話時吃飯。
尚景星抿了口茶,頭朝着蘭山派的方向一揚,笑道:“急什麽,那不是來了嘛。”
居正英轉頭一看,正好看見轉角處走出浩浩蕩蕩幾十人,他們去的方向正是蘭山派。
“那是……”小雲眉頭一皺,三人中她的精神力最佳,在目力無法看見的情況下,隻有她看出了那些人的身份,“臨海派!”
尚景星眉頭一挑,了然一笑,經過他當衆說出靈耀門是滅門兇手,靈耀門有所收斂,找個替罪羔羊也是意料之中。
他将目光移開,看向天邊,那裏是東一城的方向,喃喃自語道:“不知道東一層主打算怎麽辦……”
此時蘭山派中,大廳門敞開,正好可以清楚看見外面高高挂着月亮。
蘭成峰坐在自己渴望許久的掌門之位上,望着月色肆意狂笑,秦伯默默的站在一旁,閉着雙眼,好似一顆已然枯死的老樹。
“哈哈哈,掌門!我是掌門了!尚景星過不了多久也會被靈耀門殺死,蘭山和東方擎都不如我,他們都殺不死尚景星,我卻做到了!我才是當之無愧的掌門!”
蘭成峰雙眼血絲密布,瘋意明顯,高挂的皎月在他眼裏被染上一層血色,好似血月。
這時,他突然看見天空中飛起一件東西閃着幽光,蘭成峰修爲不夠,又不似尚景星那樣的體修,無法看清那件事物乃是一塊令牌。
不過,并不需要他看清,因爲下一秒他就明白了,一道缥缈的聲音直接闖入他和所有蘭山派弟子的腦海之中。
“西一層主令,蘭山派與臨海派勢力戰,開始!”
層主令!強制開啓勢力戰!
“什!”
前一刻還在狂笑的蘭成峰突然呆滞才原地,數息後,他緩緩軟倒在地,趴在那裏渾身顫抖。
“臨海派而已……臨海派而已……隻要殺死他們就行了……”
蘭成峰瘋瘋癫癫的自言自語,右手顫抖的伸向腰間的儲物袋,結果剛剛取下就掉落在地。
他慌亂的在地上摸着儲物袋,接連兩次拿起掉落,恐懼已經填滿了他的身心,堂堂鍛體八層修士竟然連一個儲物袋都拿不穩。
秦伯睜開雙眼,看了眼徹底瘋掉的蘭成峰,邁開步伐走出大廳。
來到院子,秦伯看見每一個弟子都像是瘋了一般四處逃竄,他們根本沒想過要迎戰。
“一切都結束了。”秦伯慢慢走到大門口,看見外面站着的數十人,從腰間取下一把長刀,“至少讓我爲蘭山派戰死。”
“殺!一個不留!”
海臨富下達命令,臨海派弟子如狼似虎的沖向秦伯,轉眼就将他淹沒。
“唉……”
遠處的尚景星看着這一幕默默歎息,蘭山派和靈耀門不同,蘭山派隻是個人仇恨,靈耀門則是血海深仇,因此在對待蘭山派的問題上,他一直留了一線,不管是給蘭山、蘭成峰機會,還是刻意讓林長老說出蘭山種種罪行,就是爲了讓那些稍有良知的蘭山派弟子離開,甚至他還親自勸說秦伯兩次。
遺憾的是,秦伯對蘭山派的愛太深,親眼看着那上屬門派覆滅後,他更是不願意離開蘭山派,哪怕是死也要以蘭山派之人的身份死去。
尚景星再次看向東一城的方向,東一城在千裏之外,以他的修爲根本不可能看見那裏的情況,但他猜測那裏必定發生了什麽,不然東一層主不可能不來此地。
即便東一層主可能不想動靈耀門,但與之相比,臨海派則大爲不同,根本就是靈耀門丢出來的替罪羔羊,給東一層主的一個交代和台階。
“我們該走了。”
說完,尚景星丢下幾塊靈石,率先走下酒樓。
酒樓掌櫃打着哈欠,将三人送走,歡天喜地的關上門。
尚景星在酒樓門口站定,低下頭沉思起來,小雲和居正英不明白原因,隻是看他嚴肅的表情不敢打擾。
半盞茶後,尚景星開口道:“你們誰知道藍蓮門怎麽走?”
小雲立刻翻了個白眼,居正英身子一歪驚的不輕。
“不知道你直接問啊!想半天幹嘛呢!”小雲氣憤的大聲喊着。
居正英咳嗽兩聲,尴尬道:“我知道,藍蓮門在城東,離這裏距離挺遠的,我們估計得用傳送陣。”
“那我們明早去吧。”
傳送陣要一百靈石呢!尚景星可不舍得。
于是,他想了想,朝着騰鶴樓的方向走去。
半個時辰後,騰鶴樓門前。
砰砰砰!
砰砰砰!
“開門啦,做生意啦,呂妖精快出來,送靈石來了要不要!”
尚景星一邊錘着騰鶴樓的大門,一邊大喊着,要不是這裏并非居住區,周圍商家早已關門,說不定就有人開窗大罵。
小雲捂着臉感覺丢人,居正英尴尬的站在一邊,他們倆都差不多的想法,尚景星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舉動特别怪異。
“别敲了!别敲了!催命呢!”
小厮罵罵咧咧的打開門口,剛剛休息下去就被吵醒,也難怪小厮會氣憤,不過當他迷迷糊糊的看清尚景星的臉時。
頓時,叫罵聲消失,換上了讨好的笑容,生怕尚景星這尊煞神生氣,連忙道:“哎呀,這不是尚老闆嘛,這麽晚了,什麽風把您吹來的。快請進快請進。”
尚景星脾氣很好,加上本就是自己打擾了小厮休息,自然不會生氣,笑着走進大門,同時道:“呂清媚呢,在樓裏嗎?”
“樓主在樓裏,不過有沒有休息,小的就真不知道,我去找婢女問下。您先等會兒。”
說完,小厮将尚景星安排在一樓的休息處,随後急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