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俊坐在天台望着對面的醫院,天已經大亮,甯俊從精神病院出來之後就一直望着對面的醫院,一整晚未曾合眼。
鬼火俱樂部的整個地下工廠已經被甯俊完全搗毀,參與了制作的工廠人員,甯俊一個都沒有放過。當警察來到現場時,工場的所有機器都已經被破壞,鬼火俱樂部的成員沒有一個還能站得起來。
這一次帶隊的警察依然是江葉,江葉是一個還不錯的警察,至少甯俊在他的身上能感覺得出他是個真心爲人民辦事的警察。在場的警察沒有一個不爲這所地下工廠所驚訝,驚訝于那成批的緻幻劑,驚訝于那成批的軍火,還有爲鬼火俱樂部在普通人身上做緻幻劑實驗而感到憤怒。
精神病院被查封了,而那批緻幻劑和軍火也被公安部門運走,那些已經失去正常意識的受害者也被送往市醫院進行搶救。
甯俊心中明白,那些受害者攝入的緻幻劑已經超量,如果不是因爲還需要他們繼續做實驗的話,恐怕他們早就死了。那些緻幻劑早已經破壞了他們原本的人體機能和神經系統,哪怕保住性命也隻會是變成傻子瘋子。
甯俊也不知道爲什麽,自從自己擁有了能力後,所有事情都變得不一樣了。恐怖分子,器官販子,黑色人群,仿佛這一切事端都是自己帶來的一樣。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周婷婷就不會被鬼火俱樂部的人抓去,也不會落得今日這地步。
甯俊站了起來甩了甩頭,不再遙望對面的醫院,轉身離去。回到宿舍,時間已經快九點了,甯俊上午有課,但是他也不打算去上了,他沒心思也沒精神去,洗了個澡後甯俊就直接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甯俊還是睡着了,盡管他的體質超乎凡人,但煩亂的思緒還是讓他睡着了。而當他再次醒來時,宿舍内便已多了一個人,那人正是陳慎。
“醒了?”
陳慎輕輕說道,回過頭看着甯俊。
但是甯俊沒有答話,仍然保持躺着的姿勢,僅僅眼睛眨了一下。陳慎當然明了,繼續說道:“你睡了六個多小時,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甯俊依然沒有開口,陳慎點了點頭,繼續道:“你昨晚搗毀了鬼火俱樂部地下工廠?怎麽不通知我一聲?”
甯俊沉默了很久,但終于有了反應。甯俊坐了起來,看着陳慎,久久才說道:“那是我的責任,我要爲我犯下的錯負責。”
陳慎還想說什麽,但是也想到了周婷婷的事,便頓住了,說道:“去醫院看看吧。”
……
醫院的門前的記者早就已經散去,警察們也回到了崗位,有無辜的人受到了黑色人群的傷害,這一次警方也是加大力度嚴查鬼火俱樂部。不管是上級領導還是人民群衆,誰都希望警方将那些黑色人群連根拔起,鬼火俱樂部這次倒是麻煩大了。
但對于此後的事,甯俊沒有半點興趣去理會。被鬼火俱樂部用來做藥劑試驗的人搶救結束了,但出來的結果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十幾個受害者中,隻有四個中毒較輕,體内的緻幻劑毒素清除出來後,很快就可以恢複,隻需往後定期治療數次就能徹底康複。但除此之外的人,身體攝入的緻幻劑分量過多,嚴重的已經是徹底損壞了身體機能甚至大腦神經,就算活下來也隻能是呆呆滞滞。其他的,身體機能也是被毒素損壞,同樣是嚴重影響其大腦神經系統。
周婷婷沒有那四個人那麽幸運,甯俊詢問醫生的時候,醫生告訴他周婷婷短時間内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要康複卻是難了。
甯俊隔着病房的玻璃窗看着無比憔悴的周婷婷,不知爲何,甯俊心裏面說不出的萬般滋味。甯俊轉過身來,向醫生問道:“我能進去看看她嗎?”
那個醫生看了甯俊一眼,沉吟了一下,道:“你是病人的家屬?”
甯俊搖了搖頭,說道:“我是她的男朋友。”
醫生看着甯俊的眼睛,點了點頭,道:“不要太久,病人需要靜養。”
說完,甯俊便走進了病房内,走到了周婷婷的床邊,就那麽靜靜地看着她。
“婷婷,小處男來看你了。”
甯俊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說道。
“婷婷,對不起,我不該扔下你,我不該把你一個女孩丢在那裏,對不起……”
“婷婷,如果不是我把你扔在那裏,你就不會跟我分開,也不會被那些人渣抓去,變成現在這樣,都是我不好。小處男錯了,真的錯了。”
甯俊強忍着眼中要留下來的淚水說道,“婷婷,你放心,我不會再丢下你,也不會讓你一個人,相信我!”
“婷婷,或許,我不是一個好男人,不過請讓我繼續做你的男朋友,讓我彌補我的錯。”
甯俊俯身到周婷婷的跟前,周婷婷現在已經沒有當日初見和約會那時候的美麗,失去了光澤的頭發,蒼白的皮膚,幹癟的嘴唇,蠟黃的臉色,深凹進去的眼眶。如果周婷婷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恐怕會馬上揮刀自殺。
不知道周婷婷能否聽到甯俊說的話,看着周婷婷沉睡的模樣,甯俊輕輕地吻了下去。就像童話中,吻醒公主的王子一樣。這是甯俊的初吻,周婷婷說過她要搶走甯俊的初吻,甯俊便把初吻給了她,可能她已經變得無比讨厭甯俊,但那也是甯俊咎由自取。不過,甯俊既然決定要去守護她,那麽無論周婷婷讨厭還是喜歡自己,他都會堅守這個誓言。
甯俊在高中以後就懂得了不再爲自己所做的事後悔,因爲不管怎麽後悔都沒用,過去既成事實無法改變,當初在做選擇的時候就應該承擔。就好像當時甯俊明知道丢下周婷婷會讓自己的戀情失敗,他也沒有絲毫後悔。但現在,他後悔了,因爲承擔這個結果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周婷婷。
甯俊可以承受任何對他的傷害,但是卻無法接受身邊的人受到一絲傷害,如果他早知道今天的結果,他絕對不會丢下周婷婷,哪怕讓周婷婷知道自己的秘密。可是,不管甯俊現在再怎麽後悔,結果也無法改變。
甯俊走出病房,而那個醫生也早在病房外站了很久。那個醫生伸出了手拍了拍甯俊的肩膀,也沒說什麽,可能是不知道說什麽,又或者已經不用再多說什麽。
甯俊擡起頭來,望着那個醫生,問道:“醫生,我想問,她的情況還有沒有徹底好轉的可能?”
那個醫生看了甯俊一眼,細想了一下後,說道:“這種情況隻有采用國外的治療儀器和手術手段對病人進行治療了,但我也隻能說治好的幾率不到四分之一,哪怕治好了頂多就讓她恢複部分的身體機能,大腦神經系統方面就難說了。而且這個治療過程要花費的錢恐怕……”
“大概要多少錢?”
甯俊認真地看着醫生道。
“咦?”
醫生也爲甯俊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愣了一下,經過粗略的估算,醫生對甯俊說道:“這個費用至少也要七十到九十萬吧!普通人家根本難以拿得出這筆錢。”
“我知道了,謝謝你醫生,麻煩你幫我的女朋友準備治療,費用的事我來負責,你不用擔心。”
甯俊看着醫生說道。
醫生看着甯俊的眼睛,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道:“好吧,我盡力。”
甯俊露出一個笑容,說道:“謝謝你,醫生。”
說完,甯俊就匆匆地離開了醫院。隻見甯俊一出醫院,陳慎便從一旁跟了上來,甯俊知道陳慎一直都在旁邊,隻不過什麽話也不說。
“俊,你打算從哪找那麽大的一筆錢?”
陳慎問道。
“除了電影世界,還有哪?”
甯俊邊走邊說道。
陳慎沉默了一下,但還是跟上了甯俊的腳步,道:“你打算進入哪一個電影世界?”
說着,甯俊便停下了腳步,道:“生化危機,啓示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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