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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别墅對面的天台上,不管甯俊和陳慎心裏面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和一種說不出的壓抑。警察來了,或許是因爲在那兩個釣魚的青年身上得到了正确的口供,将整個器官販買團隊一網打盡,又或者說是來收拾殘局。
誰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成爲了城市英雄,“多管閑事”将這些器官販繩之于法。但是中華大地并不是美國,雖然這裏并不推崇英雄主義,但同樣也沒有幾個警察會閑得無事去找幫自己忙的閑事者麻煩,他們巴不得有人幫他們完成他們的工作,而他們在後面領功。他們頂多會在背後偷偷嘲笑着那些不知道是誰的多管閑事者,笑他們笨,笑他們蠢,笑他們傻瓜。
在甯俊第一次在初中爲了班上某個女同學挺身而出,最後卻是被人打得遍體鱗傷的時候,他就知道,誰也不會同情這樣的傻瓜。事不關己,你又何必勞心?或許最後隻落得一個吃力不讨好,甚至死了都隻會被人嘲笑的命運。
但是甯俊比誰都清楚,這世界恰恰就需要這樣的傻瓜,就連陳慎也隻是知道有些東西要有人去做,卻不知道這世界爲什麽需要這種傻瓜。甯俊在當時被人壓在地上拳打腳踢的時候,他就想過,如果,如果這個世界有更多他這樣的傻瓜,那麽就可以跟那些惡勢力反抗,而不是眼睜睜看着别人被人傷害,而擔心什麽時候輪到自己。
人總是太聰明了,聰明到愚蠢。如果傻瓜多一些,或許那些人就不敢再欺負别人了。這就是甯俊心中那一份幼稚而又天真的想法,這世界總是需要傻瓜,如果沒有人做傻瓜,那就自己先走出去做一下别人眼中的傻瓜。或許自己那麽傻那麽天真的舉動,可以将自己的傻氣傳染給别人,那麽這個世界就可以有更多這樣的傻瓜。
今天,傻瓜終于做出了一點成績了,因爲兩個傻瓜,有一群罪犯得到了他們應得的結局。這讓甯俊心裏感到一陣多年來未曾有過的舒暢,但是同樣還有一份壓抑。
“俊,你說得對。這裏不是戰場,我不能殺掉那些人渣。”
陳慎語氣中帶着一絲輕松說道,這讓甯俊心裏的壓抑漸漸少了一分,但甯俊明白陳慎是一個什麽人。
“我本應該将他們慢慢折磨,讓他們求死不能!”
陳慎露出一個微笑,平靜地說道。但是若有第三個人在這裏,必定毛骨悚然。
甯俊微微皺着眉,他知道陳慎說得出就做得到,他同樣知道陳慎不是羅傑斯,他更像羅夏。不過,甯俊也不是彼特。
“慎,你應該知道,我們更應該是英雄,而不是私刑者!”
甯俊盯着陳慎道。
陳慎冷冷一笑,提着手中的蛇皮袋,望着甯俊,冷然道:“我更清楚的是,惡有惡報,他們種下什麽因,就該有什麽樣的果!如果天不收,我替天收!”
“我覺得等待他們的應該是司法審判,法律的制裁!我們國家沒有取消死刑,同樣,我們國家也有無期徒刑,他們會有他們應得下場!”
甯俊前所未有地認真說道,就連陳慎都沒有看過甯俊這麽嚴肅、認真的眼神,仿佛在捍衛着自己的信仰,自己的真理。
“他們會受到司法審判,但單單那樣就夠了嗎,又或者說那樣就真的是完全所謂的公平正義嗎?”
陳慎用他一貫的反問語氣說道,他頓了頓。
陳慎側過頭,他第一次不敢直視别人的眼睛。他笑道:“我并不是不相信法律,而是在法律制裁他們之前,我會代表被他們傷害過的人審判他們,讓他們感受一下被人傷害的滋味,讓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種被人傷害的痛苦,讓他們感同身受,讓他們以後都不敢再去傷害别人。”
陳慎語氣很平淡,但話中就流露出他對自己觀點的堅持。
“對,他們沒有傷害别人的權力,但是……”
甯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逼近陳慎,語氣中帶着一種絕對,道:“誰又賦予了我們傷害别人的資格?”
“沒有!沒有人賦予我們這個資格!但是,你别忘了,同樣沒有人賦予他們這個資格!”
陳慎這時也毫不退縮地迎上了甯俊的眼神,繼續說道:“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一個好人,我也沒有說過我要做一個英雄,我有能力,我就背上我的責任,我的原則。從我的原則出發,我的責任就是要鏟除那些該死的人渣,如果我做一個壞人可以讓那些人渣擔驚受怕不再害人,那麽我可以成爲一個比撒旦還可怕的惡魔!”
甯俊雙眼如同利劍,盯着陳慎的眼睛說道:“那麽你跟他們又有什麽分别?”他也是第一次敢這樣直視陳慎的眼睛,他要捍衛自己的原則,捍衛自己的信仰。
“聽着,俊,是你想當一個好人,是你想做英雄。不是我!我的責任隻是負責對付那些人渣,讓他們得到他們應得的惡果!”
陳慎冷冷地說道。
“你知道,我不會讓你那樣做的!”
甯俊的語氣同樣那麽肯定。
“你阻止不了,就好像剛才那樣。俊,我覺得,你更應該關心怎樣去對付那些人渣,而不是跟我在這裏争論這些東西。不管我們怎麽做,我們的目的都是一個!”
陳慎道。
甯俊用力推開了陳慎,冷冷地說道:“别忘了,亞伯拉罕說過,基因藥劑會讓好的變得更好,壞的變得更壞。我不希望你成爲施密特。”
陳慎眼神變得溫和了起來,聳了聳肩,笑道:“你知道,我從來不會迷失。我不是羅傑斯,但我更不可能是施密特,他們都太極端。或者說我是另一種極端,我是陳慎!”
甯俊也沒有再和陳慎争論,反而是說了一句,“我現在不知道,我讓你進入電影世界是好還是壞。”
“俊,别懷疑,我還是你認識的陳慎。我不敢說我是好人,但我絕不會做一個壞人。”
陳慎笑道,笑得和以往一樣,拿着蛇皮袋走到甯俊旁邊,道:“我想,我們得分配一下這些錢了。”
甯俊看着陳慎好一會,才淡淡開口道:“一共有多少錢?”
陳慎笑道:“粗略估計了一下,大概是兩百萬,滿滿一袋的鈔票!”
甯俊也笑了,看着陳慎手中的蛇皮袋,笑道:“錢真是一個好東西,錢帛動人心啊!這麽多的錢,都能幹些什麽了?呵呵……”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又是新的一天到來,經過一夜沉寂的世界再次喚來生氣,寂靜的大地因爲人類城市的喧鬧而變得無比熱鬧。新的一天看起來是多麽的美好,但是對于某些人來說,新的一天或許代表的并不是新的改變,他們依然需要背負着無比沉重的壓力,依然要承擔着生活給他們的負擔。
或許,在這新生日出的底下,有着别人無法看得到的沉重、痛苦。但是日出依然,生活仍舊要繼續,不要沉醉在過去的黑夜中,因爲新的日出或許就代表了新的希望!
“老婆,老婆,我們有錢了,我們有錢了!”
一個中年男子發瘋似的抱着一個膠袋沖進了卧室,推醒了已經疲累不堪的妻子,激動地說道。
“怎麽了?什麽有錢了?”
被吵醒的妻子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睛,疲憊地說道。
“老婆,老婆,你看,你看……”
中年男子将手中的膠袋遞給了妻子,将裏面的一捆捆的老人頭倒了出來,中年男子激動到眼角處不禁湧出了淚水也不知。
“這是……”
中年婦女看着眼前的這些不明來曆的鈔票詫異道。
中年男子抱着妻子,泣聲說道:“我們的女兒有救了,醫藥費有着落了。”
“但是,這些錢怎麽來了?”
中年婦女頭還覺得暈乎乎,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
中年男子拿出了一封信,拿着信的手微微顫抖着,說道:“我起來的時候在客廳那邊看到的,信上面說,那些器官販已經全部被抓了,我們女兒的仇他替我們報了。這些錢,是器官販對我們的賠償。”
“到底是誰幫了我們?”
中年婦女不解道。
中年男子露出笑容道:“不知道,不過我相信一定是一個好人,他總算替我們出了口氣不是嗎?”
男子緊緊地抱住了妻子,自從女兒出事以來,他終于感到了一絲輕松,或者說,他看到了一種希望。
三個還在昏迷的女孩的家裏都收到了甯俊和陳慎從器官販子那裏得來的錢,這是他們應該得到的賠償。三個還在昏迷的女孩除了馬瑩瑩家裏還算富裕外,其他家庭都難以負擔起女孩在醫院裏面的醫療費用,畢竟這手術的費用不是一般家庭能付得起。
而除了那三個女孩的醫療費外,剩下的錢都給了一個家庭,或者說兩個可憐的老人。因爲,那兩個可憐的老人就是那個最終死亡的女人的父母,或許對于他們來說老人渴望的并不是金錢,而是女兒的生命。但是,陳慎和甯俊能做的就隻有這麽多。
甯俊和陳慎坐在一棟樓房的天台上,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陽,身邊的蛇皮袋已經空空無物。他們自然不可能給自己留下一分錢,因爲那不是屬于他們的錢。
不管他們是英雄還是私刑者,或許他們的存在就代表着一絲新的希望,帶給了别人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