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郡,襄平城,白紙發布會會場。
本以爲雜、儒兩家劍拔弩張的,準備在這裏上演一出全武行,很多吃瓜群衆都準備好了小闆凳,就等兩家大戰。
沒想到在林蕭一聲調解之後,紛紛偃旗息鼓,各自退去。
一時間,衆人紛紛開始讨論起這個年輕的鬼谷先生了。
這時,在人群之中,農家的許農瞥了一眼離去的呂惠,随意評論道:“比起他父親呂不韋的天縱之才,這個雜家首領不合格啊!真算是虎父犬子了!
而這個新任鬼谷子卻是令人震驚,時隔數月,竟然一躍成爲武林之中最頂尖的天象境強者,令人唏噓不已!”
一旁,道家無爲子微微一笑,道:“呵呵,許農先生還是如同以前那般快人快語啊!”
“見過無爲子道長,上次一别,道長風采依舊啊!”許農看了過去,發現是無爲子之後,也是恭敬的點頭說道。
聞言,無爲子擺擺手,謙虛的說道:“哪裏哪裏,許農先生謬贊了。對了,不知道農家有沒有興趣聯手拿下白紙的控制權呢?”
“哦?聯手?”
許農瞬間驚喜起來,在心裏暗忖道:“單憑農家一家,确實無法确保能夠得到白紙的控制權,如果能夠聯手道家,把握不就更大了嗎?”
想到這裏,許農看了看端坐在高台之上的林蕭,頓時搖了搖頭苦笑道:“無爲子道長,某倒是有這個意願聯手,隻不過恐怕上面的那位鬼谷先生要有對策了。
憑他的智慧,一定不會允許農家和道家單獨掌控白紙的控制權的!”
話罷,無爲子也是苦笑一下,點頭說道:“确實如此,此子的做法确實令人捉摸不透。算了,還是見識一下他的做法,我們再決定是否聯手了!”
“此言有理!”許農笑了笑,隻不過笑容之中也是不缺乏苦澀。
然而,對于聯手合作,想要拿下白紙控制權的諸子百家,可不僅僅隻有道家和農家,其餘的諸子百家也都有這種想法,隻是,一想起遼東郡這幾個月的改變,誰都沒有把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高台之上,林蕭雖然閉目養神,可是,他的内力之強,根本不需要特意靠近,所有人的聲音都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聽到這些人的想法之後,林蕭嘴角微微彎起一抹弧度,暗忖道:“還是有幾個人明白我,吾道不孤啊!”
時間慢慢過去,前去展覽廳觀看字畫的人也都紛紛回來了,每個人臉上的神色各不相同,有的驚訝,有的駭然,有的擔憂,總之,各自都有自己的感悟。
“铛!”
就在這時,蕭何敲響了高台之上的銅鑼,瞬間,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
隻見蕭何整理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笑容,大聲的說道:“諸位,展覽廳的字畫大家都看過了,想來對白紙能夠帶來怎樣的影響也有了底?如此,蕭何在這裏也不再過多贅言。
下面,有請郡守大人主持,遼東郡白紙招标會!”
話音落下,林蕭站了起來,來到了高台中央,掃視一下下方的衆人之後,他笑着說道:“白紙有什麽好處,會帶來怎樣的影響,林某不再多言。想必諸位心裏都有數。
現在,由林某來介紹一下,大秦治下,始皇帝陛下分天下爲三十六郡,而白紙現世,也将大興于天下。
然而,諸子百家,世家豪族何其之多,如此,便會造成一家獨大,或者多家鼎立的局面,這不利于白紙的流通,也不利于所有人的利益。
那麽,如何才能夠使得更多的人受益呢?
對此,林某想了很久,終于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将白紙的銷售權分爲四十三份,其中以原來七國的都城各占一份,三十六郡各一份。
所謂銷售權,即是在該地區,隻有獲得銷售權的人才能夠販賣,其餘地區的人如果不守規矩,擅自進入别人的銷售區,則将永遠取消與遼東郡的合作,并且予以懲罰不定量的金銀。”
說到這裏,林蕭看着衆人有些迷茫的樣子,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大家都有機會,公平競争,這樣一來就算是商人平民都可加入,無法得到白紙的銷售權,也怪不得别人!”
這時,下方儒家的顔衍大聲說道:“善,鬼谷先生不愧是能夠讓遼東郡在短短數月時間就恢複生機的智者,缪東郡我儒家要了!”
“哈哈哈,會稽郡我項氏一族要了!”
“......“
諸如此類的聲音此起彼伏,可見衆人早已迫不及待了。
見狀,林蕭擺擺手,示意衆人安靜,等到沒人說話之後,他大笑着說道:“哈哈,諸位捧場,林某也不在這裏讨人嫌了,現在,請大家在自己面前的白紙,然後寫上自己想要經營的郡縣名稱,然後表明價格。
一會兒我們一一公布,出價高者即可獲得該郡縣的經營權。
不過,林某有一句話要提醒諸位,如果你們出的價格沒有達到我們設定的标準,那麽就算你是出價最高者,也不能夠獲得該郡縣的經營權!”
話罷,隻見衆人臉上都露出了奇怪的神色,特别是道家無爲子和農家許農,皆是一副果不其然的樣子。
而其他的人,卻是正在沉思,林蕭沒有給出底價,那麽他們沒有一個參考,低了不行,高了他們又很吃虧,而且還要防止别人和他們競價,一時間,現場的氣氛變得十分微妙。
“好狡猾的鬼谷先生,一場所謂的招标會,竟然用到了如此手段,看來是個厲害人物啊!”顔衍笑容消失,在心裏暗忖道。
而許農則是苦笑,在心裏說道:“這個小子使用這樣的方式,恐怕這裏的人都要付處更多的代價啊!”
能夠識破這個計劃的人很多,可是大家都知道,白紙必将大興天下,他們雖然不想多花冤枉錢,可是,他們更加知道,自己不要,有的是人要。
無可奈何,衆人隻能夠将這枚苦果吞下,更有甚者,含淚寫下一個自己能夠承受的最大數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