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間帶着費财下了馬車走入城門,一直來到了燕王宮中,燕王正端坐在王座上等着他呢。
“陛下已經傳書告知了本王東海侯的來意,至此危難時刻,東海侯能夠不辭辛苦親自來相助,本王不勝感激。”燕王揮手待費财落座之後便開口說道。
費财擡眼看去,燕王約莫五十來歲,相貌堂堂,身形挺拔,像一員武将更甚于大王,不過眉宇之間有一絲愁容,想必跟這鲛人入寇不無關系。
“大王客氣,這鲛人入寇,受災的雖然隻是燕國,但同樣也是大周子民,本侯來此也不過是想盡些綿薄之力,能夠多救出些無辜百姓。大王,這鲛人到底爲何入寇,可否詳細告知與我?”費财知道情況緊急,也不再多客套,直奔主題就去了。
燕王向樂間示意了一下,樂間就開始将此事娓娓道來。
“侯爺也知道,我燕國東面靠海,這鲛人乃是海中一異族,身體光滑,而有飄帶與須垂下遮蓋,因此平時不再着衣物。水中靜立或行走時皮翼及飄須包住身體大部分,遊動時上身裸露,下身在飄帶中。鲛人居于東海人魚島上,平日裏性情溫順并不殘暴,如有漁船迷路誤闖人魚島,他們還會在船頭引路帶他們回歸大陸。”
“作亂始于一月之前,那時沿海港口孟津飄來一艘漁船,船體破損嚴重,上面也隻留下了兩個活口,一上岸,其中一人便死去了,而活下來的那人告訴當地官員,他們在海上捕魚的時候遇到了鲛人襲擊,船上一共五人,船長見勢頭不對急忙升帆返航,卻沒能全部逃出生天,隻活了他一個。”
“從那天開始,不斷的有漁船被鲛人襲擊的消息傳來,孟津港官員彙報了之後,派出了戰船出海,想去人魚島一探究竟,誰知,竟一艘都沒能返回。”
“而且,自從那天起,鲛人愈發的猖狂了,不止襲擊出海的各類船隻,甚至還出現在了沿海的村落中,好幾個村子被他們夷爲平地,百姓流離失所。”
“沒有辦法,我燕國的沿海面積實在太廣,以現有的修士數量根本無法全部照顧到,故而大王下令讓沿海的居民先躲到縣城之中去,再派修士駐紮在那裏,保護居民安全。”
“誰知道,異變還是發生了,就在三天前,漁陽縣傳來告急文書,縣城遭到鲛人連夜攻城,待大軍于次日抵達時,漁陽縣城已經被鲛人攻破,守城的修士隻活下一人,而半個縣城也被鲛人摧毀,士兵死傷殆盡,就連居民也傷亡慘重,哎“
“樂大人,可有燕國地圖,幫我指出漁陽縣在何處?”費财想了想,開口說道。
燕王揮了揮手,一旁的侍者将一幅地圖擺在了費财面前,樂間指着北平東南方靠近海邊的一處城池标志說道:“這裏就是漁陽縣,鲛人就是從這裏登陸連夜向縣城發起的攻擊,然後原路返回大海。”
這一看地圖,費财卻看出了端倪,這漁陽縣雖然也靠海,但是在它的東北方向還有一座縣城,安樂縣,離海邊更近,鲛人爲何放着離海邊最近的安樂縣不攻擊,反而繞遠去攻擊漁陽縣,這縣中一定有什麽吸引他們的東西。
他将這一發現告知了樂間和燕王,同時說道:“大王,樂大人,那名漁陽縣幸存的修士在何處,可否讓我跟他說幾句話?”
“正巧,那名幸存的勇士正在禦醫館中療傷,我叫人把他帶來跟侯爺說話。”
“好,勞煩樂大人了。”
不多時,一個面色蒼白的男子從殿外走來,一進大殿便沖燕王施禮:“臣餘光拜見大王。”
“餘壯士請起,這位是大周東海侯,專門爲了這鲛人作亂一事而來,聽聞你前日曾與鲛人交戰,有些事情想要向你詢問,你不要有所隐瞞,照實說便是。”
“是,大王。”那餘光又向費财一拱手,“拜見侯爺。”
“餘壯士不必多禮,請坐,餘壯士當日遇襲之時在何處,可曾親眼見到了鲛人攻城的全過程?壯士不要誤會,本侯不是懷疑你的武勇,隻是需要知道當時詳細的情況,才能做出判斷。”
“是,侯爺明鑒,當晚我司職護城士,負責操控城牆上的守城機關樓。由于鲛人頻頻犯境,我們夜間也保證城牆上至少有三分之一修士值守,我記得當晚是陰天,能見度很差,城樓上的燈光也不過僅能照到幾十米的範圍。差不多快到午夜時分,有守衛聽到了不遠處傳來奇怪的聲音,待城牆上放出照明焰火的時候,才發現鲛人已經逼近城牆了。”
說到這裏,餘光的臉色又白了一分,似乎是回憶起什麽恐怖的事情,費财趕忙倒了一杯酒給他,讓他壓壓驚。
一杯酒下肚,他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向費财道謝之後繼續說道:“當鲛人發現自己已經被發現,便發出呐喊,直接向城牆上沖來,他們身上布滿了厚厚的鱗片,手中雖然沒拿武器,可是那一雙手就像匕首一般插入城牆的磚縫之中向上爬來,我也趕緊操縱起機關樓向他們射出箭矢,可是他們的鱗片上面像是塗了油一樣,除非正面射中,不然箭矢對他們的傷害微乎其微,不過就算如此我也沒有停止機關樓的攻擊,直到我法力耗盡陷入昏迷。”
“那你昏迷最後,那些鲛人攻破城牆了嗎?”沒有辦法,爲了心中的疑惑,費财不得不逼餘光去回憶那晚的痛苦經曆。
餘光面露哀傷的點了點頭,聲音沙啞的說道:“是的,那時有一部分城牆已經被突破,我記得那些鲛人直奔縣衙而去,之後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費财眯起了眼睛,看向了燕王和樂間,“大王,我想去漁陽縣看看。”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