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這張山日後如何,師尊交代的差事還是要盡快完成的,想到這裏,重樓開口說道:“張統領,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這沙蠍的幾萬騎兵之中有多少隻不過是些會騎馬的百姓咱們都清楚。而朝廷的新政恐怕金老哥也都告訴你了,一旦這新政實施起來,你覺得你那幾萬騎兵還能剩下多少?”
這一句話就把張山給噎了個夠嗆,媽的,你安重樓本事大,傍上了朝廷這個高枝,也熟悉沙漠中的情況,可也不能把我張山不當個人物啊,好歹現在沙漠之中是我說了算啊。
想到這,他沉下臉來說道:“安大人,這做買賣也得有個讨價還價,你不能說什麽就是什麽吧,誠然,朝廷新政一出,沙漠中得有多一半的人來替朝廷修路,到時候我手下能有個千八百人也就撐死了,而且你們朝廷的大軍也厲害,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我們沙盜是肯定敵不過,可是,也不是說我們就沒辦法了是吧。”
“你們朝廷的大軍再厲害,也不可能常年駐守在這沙漠裏盯着是吧,而且我随便派人喬裝到修路民夫之中給你們搗搗亂還是能夠做到的,你可不要把我逼急了。”
色厲内斂,說的就是張山這種人了,重樓現在對他是越來越瞧不上了,你說說你個手下萬把騎兵的沙盜頭子,不說帶人跟朝廷真刀真槍的做過一場,就算敗了大家也都敬你是條漢子,現在卻拿着煽動搗亂來威脅人,這不跟一胳膊上能跑馬的彪形大漢,跟人吵架的時候,威脅人家要拿大便丢人家窗戶一樣惡心麽。
這話金三胖在一旁都有些聽不下去了,臊紅了臉轉過頭去。
要說張山平日裏也不是這撒潑打诨的性子,要不然也不可能成爲掌控整個九龍沙漠的扛把子,可問題是他現在是真沒轍了啊,朝廷的這一政令,就是一釜底抽薪之計,百姓們全都跑去修路了,他們沙盜吃什麽,住哪裏,出了事又要往哪躲?他又不瞎,剛剛那隊三足金烏要是來到沙漠上是個什麽架勢,這空無一物的沙漠上躲都沒法躲,他們真想要弄死沙盜,恐怕都用不了半個月,你讓張山能怎麽辦。
“罷了,張統領,咱們也是老相識,我也跟你交個底吧,這校尉一職一開始是無論如何不可能再往上提了,不過若是這修路任務完工的速度夠快,質量也夠好,往上升遷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給你的這校尉不是虛職,而且這幾年朝廷恐怕都會以修路爲主,若是你表現的夠好,再往上升也是有可能的,更何況,這修路校尉可是個美差,多少人盼都盼不來呢。”
“美差?安大人何出此言,在下願聞其詳。”張山有些不太相信。
“呵呵,張統領聽聽看。這政令中說的明白,這修路修的是商路,日後自然是以商隊爲主,既然有商隊,那裏面人吃馬嚼的自然不在少數,原本張統領在這裏隻不過是偶爾收個過路費便能賺個盆滿缽滿了,若是路通之後再在這裏設個關卡收過路費呢,到時候會賺成什麽樣子,張統領不妨好好想想。”
這下子張山的呼吸可急促起來了,現在沙漠中過路的商隊已經不多了,還大多是跟沙蠍有些關系的,不過,光是這些商隊每次給的過路費,就能養活沙蠍這麽大一群人了,要真像重樓說的,倒是後讓自己在這合法的收取過路費,商隊不用多,再多個五成自己都發死了,畢竟到時候也不用跟那麽多手下們分這份财富了不是。
思及此處,他急忙擡頭問道:“安大人,我這校尉修完路後還能在此留任?”
“當然了,張統領是本地人,對這裏的風土人情最是熟悉,這沙漠中的商路修好之後每年還需養護,張統領既熟悉地形,又參與了修路,正是負責此事的不二人選啊,這設關卡收過路費,也是爲了維護商路通暢,聽師尊說,最少也得留下個三成來。”
三成啊,張山的眼睛裏直冒金光,他素來精通算計,粗粗的一算他就被那龐大的數字給砸暈了,那麽大一筆财富,哪怕要修路和發給手下薪水,可留下來的也是現在的幾倍了,要是商隊再多些,那數字就簡直不敢想象了。
“真的有三成那麽多?”
“呵呵,張統領放心,隻多不少。不過,我也有句醜話說在前面,張統領若是接受了這朝廷的官職,也就不能像從前那樣随心所以了,這筆過路費雖然不小,可是裏面包含了養路費用,萬萬克扣不得,回頭出了纰漏,張統領因此被罷免了官職,可别說我沒提醒過你。”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無規矩不成方圓嘛,這點安大人盡管放心,這些道理我老張都懂,下面的人若是有一絲貪墨,我砍了他們腦袋,我若是有一絲貪墨,安大人也砍了我的腦袋。”張山義正言辭的說道,他也明白,朝廷未必瞧得上自己這種出身的将領,若是真有把柄落在人家手裏,定不會輕饒了他,可是那财富着實迷人眼,他爲了這職位上的好處,也顧不得其他的了。
“呵呵,張統領也不必太過擔心,我師尊說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讓張統領當這護路校尉,自然會信任你的,不會刻意找你的麻煩,畢竟這路既關系到朝廷的政策,也關系到張統領的身家,想必張統領會比任何人都上心的。”
一聽重樓這麽說,張山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侯爺啊,若是我能早些遇到侯爺該多好,說不定現在就能跟安大人您一起共事了啊。”
看到張山這幅德行,重樓也笑了,師尊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半了,剩下的就是一些細節問題了,不過既然基調定下了,後面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