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這回好看了。”一個散修在台下驚呼。
“怎麽了,道兄,這位翩翩公子是那派的,面相倒是不凡啊。“
“你還真問着了,恐怕在座的都沒我清楚。這位名叫李勳,父母都是真水宗的修士,尤其是他母親,乃是真水宗六個分壇其中一個壇主,此人天賦異禀,小小年紀真水決已經修煉到了結丹高階,一手流水劍法使的如夢如幻,聽說這次就是頂替那夏侯天陽來奪那人榜三甲之位的。“
就在旁觀者議論紛紛的時候,李勳的對手也慢慢悠悠的走上了擂台,監擂官倒是也沒催他,因爲所有明眼人都知道他走不快的原因,這是一個黑瘦黑瘦的小子,可是背上卻背着一個門闆一般寬大的巨劍,如果從後面看去,根本看不到那背劍小子。
說是巨劍似乎也并不貼切,因爲這把巨劍并沒有開鋒,如果不是一頭還有個劍柄一樣的造型,說他是塊鐵門闆倒也貼切的很。
看着少年明顯有些營養不良的身體,貧苦出身的監擂官也有些不忍了,不由得出言問道:“少年,這是你的兵刃麽,要不要換一柄再來?”
黑小子似乎有些木讷,他看了看監擂官,搖了搖頭說道:“師父說了,一個人一輩子隻能有一柄劍,如果不能自己把自己的劍打磨完成,用再好的劍也是劍在禦人。”
“哼,笑話,劍不過是身體的延伸而已,最重要的是修士本身,道法高深者飛花摘葉都可傷敵,又何必拘泥一柄劍,不愧是鄉野村夫,傳授的道理也是狗屁不通。”倒是那李勳年少氣盛,忍不住駁斥起那個黑小子來。
那少年看着李勳倒也不動怒,搖了搖頭回答:“我沒見過那樣的修士,不過師父的話我不敢不聽,我就用這把劍了。”
見少年如此堅持,監擂官也不再勸他,一指白衣少年,“李勳。”又一指黑瘦少年“馬威。”
兩人都點頭之後他繼續說道:“英雄擂上不得故意傷人性命,比鬥之時可以認輸,另外一方不得在對方認輸後再出招,違令者後果自負。明白了嗎?”
兩人再次點頭,監擂官也就不再廢話,“好,比鬥開始。”說完他就轉身來到了擂台邊,那裏是控制這個擂台的陣法樞紐,他能夠随時開啓陣法來壓制兩人的法力以防萬一。
“小子,你認倒黴吧,第一輪竟然對上了我,擊敗你我甚至沒有喜悅感,真是可惜,你覺得你能在這裏站多久,一息,兩息?”李勳并不着急進攻,反而戲谑的跟對面的馬威說起話來了。
“這是我第一次出山,在場的人我都不認識,師傅臨終前讓我來這裏參加這個英雄會,見識見識天下英雄,找出自己的不足來繼續修煉,直到練到上三境去找我師叔讨要個說法。“
馬威老老實實的回答讓李勳臉色一僵,這家夥簡直就是個傻子,調戲他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啊,哎,算了速戰速決得了,這些散修也就是這樣的素質了。
李勳抽出了纏在腰間的軟劍,踏着一套步法就像馬威攻了過去,他踏出的每一步,手中的軟劍都會與之相襯的揮動一下,而這每一次的揮動,都會在原地留下一個虛影,看上去就像是在地上留下了一排雕塑一樣。
“這套功法倒是光明磊落啊,還特意留了個虛影告訴對方他攻到哪裏了。”台下有散修笑出了聲來。
“蠢貨,你要是在外面對上了這位小爺,現在墳頭草恐怕都二尺高了。”
“什麽意思?”
“你以爲那虛影是他好心留下來的,那是真水心訣中的浮光流影神通,你看到的虛影都是他特意留在那裏的,真身在哪你根本看不到,也許你在十米外看到了那個虛影,下一刻可能腦袋就飛上天了。”
“嘶...這麽厲害。”
“廢話,不然憑什麽去争人榜三甲。”
那馬威似乎也分辨不出李勳的真身在哪裏,他隻是雙手握住了肩頭的劍柄,警惕的觀察着周圍的無數虛影。
李勳在無數虛影的掩護下真身幾乎呈半透明的狀态,再加上由水系真氣組成的虛影反射出的光線,他有自信中三境之下絕對沒人能發現他的真身在哪,可是看到面前那個謹慎的小子,他又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小心了些,因爲那小子盯着的方向和他現在所在的方向正好是反的,要不是有那巨劍擋着,他現在就可以走過去用軟劍比在他喉嚨上結束這場無聊的比鬥了。
算了,趕快結束了好好休息吧,下一場還不知道要對誰呢,現在隻有懸劍宗那小子和齊國金丹派的修士自己看不透他們的他們的虛實,其他人嘛,不足爲患。
想到這裏,李勳決定不再浪費法力了,他再度留下一個虛影之後,真身已經移動到馬威身旁不足一米處,下一步就是出劍制住這傻小子就完事了。
就在這個時候,馬威突然動了,隻見他握住了劍柄的雙手青筋暴起,同時用力,那柄比他人還要高的巨劍被他給揮舞了起來,他似乎并不知道李勳在哪裏,隻是扭動腰身用盡全身的力氣端起巨劍橫掃了過去。
這下李勳可傻眼了,隻差一步,隻差一步自己的劍鋒就能頂到他的喉嚨了,可是就差這一步,現在迎接他的卻是那柄呼嘯而至的巨劍,那巨劍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制成的,聽那揮舞的聲音怕不是得有千斤重,劍身毫無阻隔的橫劈了過來。
李勳隻來得及把軟劍豎在了身前,就被巨劍給劈飛了出去,一條潔白的身子橫着飛出了擂台,圍觀的人們分明在空中看到了噴出的鮮血。
所有人都傻呆呆的看着遠處躺在地上的身影,被打出擂台的怎麽會是他,好在監擂官反應的夠快,他連忙叫人上去檢查李勳的傷勢。
還好,雖然确實傷的不輕,但是李勳的性命終究是保住了。
這一幕也被姬延等人看到,他捂住嘴巴低聲笑道:“這真水宗的小子運氣還真是不好,看他被劈出來的位置,隻差一步便能降服那黑小子了。”
皇甫千秋也微微一笑,“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費财倒是沒有附和他們,而是饒有興趣的看着那個慢慢走下擂台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