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遊宮的衆人見到這一幕,全都吃了一驚,聞長老的修爲是全宗除了費财之外的第一人,一上來竟然就吃了這麽大虧,對方果然有些門道,趙昱師兄弟二人更是擔心的靠近了幾步。
聞長老這一退,被禁锢的雙劍立刻失去了控制掉落了下來,披甲人雙手一抄再度握在了手中,同時擡頭向聞長老看去,看樣子是在觀察。
聞長老忍着疼痛也低頭觀察着這詭異的披甲人,剛剛那一拳可着實不輕,打的他牙齒都有些松動了,這家夥不同于他以往面對的那些對手,行事果決狠辣,甚至那劍魔獨孤都沒有他這麽迅猛的攻勢。
“費兄,小心,這披甲人恐怕是楚國的暗藏手段,我們千機樓對此并無資料。“機靈的莊碧凡,即便什麽都不清楚的情況下也不影響他向費财示好。
“嗯,多謝莊兄,不過我對聞長老有信心,那披甲人不似常人,雖然行動迅捷,但是也不是沒有破綻,相信聞長老不久便會識破的,即便不能識破,我也對他有信心。”費财眯着眼睛說道,他正通過小封密切的關注着這個披甲人,心中已經有了些把握。
“既是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費兄,我觀那聞長老面相有些眼熟,跟蜀國輔國大夫司馬錯可有淵源?”從費财的話中,莊碧凡明白了他們的實力,心中暗自驚訝的同時,幹脆跟他聊了起來,希望能夠獲得更多的信息。
“呵呵,那便是司馬老前輩,因蜀國宮内奸人所害,他又爲人方正,不被蜀王所喜,故而心灰意冷之餘,改了名姓投入我碧遊宮,也算是跟過去做了個了斷了吧。”
一聽這話,莊碧凡又是一驚,這靈寶天尊費财到底有何風采,竟能讓一國上大夫改名投奔,要說這司馬錯也是天元大陸有名有姓的人才,看如今這架勢,倒是死心塌地的替碧遊宮做事,真是厲害。
“莊兄,你來看,那披甲人雖然行動迅捷,力量也是強大,但是似乎沒有法相,你可曾見過這樣的上三境修士嗎?”沒等莊碧凡感慨完,費财倒是先指着下面說道。
下面的戰局已經發生了改變,聞長老不敢托大,早已召出了他的法相——寂滅珠,在法相強大的磁力作用下,披甲人的那兩柄長劍早已被強大的磁力亂流給絞成了兩團廢鐵,不過,不知道這披甲人一身盔甲是什麽質地,倒是沒有受磁場影響,不過赤手空拳且還不會飛行的披甲人,也隻能被動的在地面上抵擋聞長老從空中發出的攻擊,而且似乎并沒有法相。
莊碧凡皺了皺眉頭,“就我所知,也就馭獸宗和齊國墨宗的上三境強者不善法相,可是他們更多的是以法獸和機關禦敵,像貴宗聞長老這樣的也是異類。”
“哦?那長生派的呢?”
“長生派?他們地處邊陲,宗門又比較隐蔽,千機樓的資料不多,不過以從前的資料來看,他們一門也多靠法屍禦敵,煉出法相的并不多,多年以前有一名尊者倒是練出了法相,不過也是用自己的一具法屍祭練而成的。費兄爲何特意提起他們來?”
費财立刻把他們在蜀國的種種經曆簡單的跟莊碧凡分說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曾經見過那長生派的法屍,倒是跟着披甲人有些類似,一言不發,一味的隻知道用強橫的肉體進攻,不過剛剛我也偵測過,這盔甲之中确實是個活人,所以想問問,以莊兄和背後千機樓的見多識廣,是否見過這樣的修士。”
莊碧凡認真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抱歉,費兄,也許是我見識淺薄,這樣的修士我還從來沒有見過,至于法屍,即便是上三境的尊者留下的屍首被長生派偶然所得,祭練之後也會回到中三境,還從未聽說過有上三境的法屍存在,除了那具被祭練成爲法相的法屍之外。”
“不過....”莊碧凡也不是一點用沒有,他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從剛剛真水宗三老祖的那個真水冰蓮陣中可以看出,真水宗掌握了一種在戰鬥中也能令心神甯靜的術法,有了這種術法存在,再佐以其他的術法,未必不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哦,有這種事情,那豈不是上三境強者可以批量造就?”費财的目光有了一些凝重,就如同他的天罡地煞一樣,這種修士可怕之處不在于單獨個體有多麽強大,而在于數量,試問如果這次上門來找茬的不是一個披甲人,而是十個,那費财都沒有把握能夠拿下,到那時候就不是丢臉的問題了,而是如何才能保住山門無恙了。
“...應該不至于吧,上三境尊者除了深厚的法力之外,還需要與之相匹配的道心,怎麽會這麽容易早就,如果是這樣,各門各派也不會将上三境尊者看得如此重要了。”
“說的也是。”費财點了點頭,同時,他的餘光正好掃到了淩家姐妹,他想了想,準備一會兒去問問她們真水宗中有沒有什麽特别的法門。
正在這時,下面的場地上突然發生了異變。
嗷!一聲響徹全島的叫聲從那披甲人的盔甲中傳出,大概是一直被動挨打的狀況惹出了他的真怒,随着這聲怒吼,一片血紅色的霧氣從他的盔甲中散發出來,伴随而來的還有一股血腥味。
這股味道傳播性很強,頃刻之間便彌散到了廣場之上,身上沒有絲毫真氣的童子們最先着了道,隻見他們聞了這血腥味之後,眼中也逐漸的變紅,幾個克制力低下的孩子甚至互相大打出手。
“小心,血霧有毒!”費财厲聲提醒台下的賓客們,同時運起功法先令孩子們陷入睡眠,前來觀禮的賓客們也急忙運功護住自己門派功力較弱的弟子,警惕的看着場上那個披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