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人家那落寞的表情,費财實在是無法拒絕他,雖然他們兩人都知道那結果是什麽,不過爲蜀國操勞了半輩子的老柱國,心中總是有一份割舍放不下,心底也還有一絲絲幻想,希望他的大王能夠親賢臣遠小人,再度譜寫一曲君臣相得的佳話。
“師傅,您又何必在意那蜀王呢,難道您還看不出他的本性嗎?他根本就是個無可救藥的荒淫大王,他寵信的就隻有順着他心意的羅胖子,您去找他當面問話,不是自投羅網嗎?”諸葛玄朗大聲說道,他是爲自己的師傅不值,都已經被害成這樣了,還要去找他當面對質,那又有什麽用處。
“好了,不用争執了,老柱國既然有此心願,我也願意成全,既然如此,那咱們一起過去吧,也省的您長途跋涉。“說罷,費财就來到屏幕前,背着手沖屏幕說道,”向蓉城進。“
一聲令下,昆侖山無聲無息的啓動,山上無數的樹木散出水汽,瞬間就形成了一片雲層包裹在周圍,向蓉城方向飛去。
此刻,蜀王宮後宮,羅力正恭敬的向橫卧在軟塌上的蜀王彙報着,而從天罡手中逃脫的呂沛鑫正站在他身旁。
“大王,那司馬老賊已中了呂護衛的毒劍,即便不死也會脫層皮,您可以放心了。而且,馭獸宗新任宗主已經明确表示支持您,将司馬錯一脈開革出門,再加上替代多寶宗的長生派,蜀國三宗之中您已經掌握兩大宗門,完全不用在意他在朝中的威勢,而且有我的内務府在,定可保護您周全。”
“哦,哈哈哈哈。”一聽羅力彙報完,蜀王立馬精神了許多,從軟榻上一躍而起,一邊來回踱步一邊狂笑,“好啊,好啊,這老東西終于沒了,我這心裏着實暢快了不少,多少年了,這老東西總是以我的長輩自居,把所有朝政都把持在自己手中,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到底我是蜀王還是他是蜀王,哈哈,可算是擺平他了”
呂沛鑫在一旁低頭站立着,看着健步如飛的蜀王不由得一陣錯愕,竟有一絲不認識他的感覺。
正在這時,一個後宮侍衛疾步來到了門口,“大王,大事不好”
“慌什麽?慢慢說。”被打擾到興緻的蜀王一皺眉,怒喝道,“有本王在,天塌不了。”
“是”
“出了什麽事?”
“回禀大王,老柱國他他就在大殿之上”
“什麽!”“什麽!”“什麽!”
三聲驚呼同時出,在場的三人如墜冰窖,司馬錯在朝堂上幾十年的威風不是開玩笑的,他死了還則罷了,如今竟然活了還能這麽快站在大殿中,難道有什麽不爲人知的後手?
“他帶了多少人?”蜀王狠狠的瞪了羅力他們兩一眼,出言問道。
“呃隻有兩人”
“荒唐,你們是幹什麽吃的,竟然讓三個人就這麽輕易的來到大殿之上!”蜀王怒了,宮中那麽多供奉侍衛,竟然讓司馬錯三個人就能随便出入,自己的安危還怎麽能夠保證。
“那老柱國”
“什麽老柱國,本王已經讓他緻仕了,他現在就是個平民!”
“是,那司馬錯從空中而來,隻一擊便在白虎大陣上破開了個口子,落在了大殿之前,宮奉和侍衛已經将大殿圍住,隻是不知大王的意思,沒有輕舉妄動而已”侍衛慌忙跪下辯白道。
一聽司馬錯已經被衆多高手圍住,蜀王明顯的松了口氣,恢複了一分威勢,他看了看眼前的侍衛,又撇了撇羅力兩人,鐵青着臉說道,“随孤去會會他。”
“是。”羅力二人連忙答道。
司馬錯背着手站在蜀國大殿之中,靜靜的打量着這個自己進進出出了幾十年的地方,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年輕時和老蜀王在這裏揮斥方遒,展望未來的景象。
那個時候自己年少輕狂,視天下爲棋盤,衆宗門修士爲棋子,和同樣年富力強的蜀王一道将蜀國從諸國最末的國力一度提升到諸國之中的翹楚,那時候他們君臣二人是多麽的意氣風啊。
可是随着老蜀王的故去,自己年紀的增長,不知從什麽時候起自己的思緒保守了起來,一心隻顧着維護住蜀國這來之不易的盛世,和人民的安居樂業,和新蜀王的關系也越來越淡漠,跟其他宗門甚至本宗的弟子也若即若離了起來,也許,這就是今日自己落到如此田地的原因吧
踏踏踏,一陣腳步聲傳來,把司馬錯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他轉頭看去,正是蜀王帶着羅力呂沛鑫和一衆供奉從王座後面轉了過來。
原本還一臉羞憤的蜀王看到了站在大殿之中的司馬錯之後,臉色變了變,終究還是擠出了一絲難看的笑容,“司馬老師,多日不見,您還是風采依舊啊。”
“哼。”諸葛玄郎可沒那麽好的脾氣,聽到這話,冷哼了一聲,然後目光死死的盯着蜀王身後的呂沛鑫。
司馬錯揮了揮手,一臉平靜的回答道,“多謝大王挂懷,老夫命硬,幸得貴人相救,沒能死成,恐怕令某些人失望了。”
羅力閉目養神,假裝什麽都沒聽見,現在已經撕破臉了,自己也沒必要在這老頭面前裝什麽了,在來的過程中他已經吩咐手下去内務府叫人了,宮内供奉雖然多,不過跟老頭多少有些香火之情,真要是想留下他,還得靠自己的人。
“大王,老夫今日來此,隻是有一事想要問問大王,問完之後立刻就走。”
“老師請講。”
“那令老夫緻仕的王命可是出自大王本心?”司馬錯終于将目光投向了那張他從小看到大,此刻卻覺得有些陌生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