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昱看到這情景,急忙催動金睛獸上岸,這法屍在水中竟然能夠追上金睛獸,還有如此适合水戰的神通,不能再呆在水中了。
嘩啦,墨玉金睛獸再度急奔了一段,載着三人躍上了江邊一處淺灘,趙昱翻身下來,将他放好之後再度把丹青竺攙扶到中間,急促的對他說道:“丹兄,對不住害了你,後面的追兵我來攔住,你帶着老柱國先走,不管去到哪裏,先保住性命再說。”
沒想到丹青竺反手拉住了他,苦笑道:“趙兄,我這個樣子又哪裏能夠帶着老柱國逃生呢,還是我來斷後,你帶着老柱國先走吧,别忘了替我多寶宗報仇我也就承情了。”
趙昱搖了搖頭,用無可辯駁的語氣說道:“丹兄,不是我瞧不起你,以你現在這個狀态,恐怕連一刻都無法拖延,少了我,金睛獸可以跑的更快,而我也自信比你更有把握拖延時間。”
說完這話,他又抱住了金睛獸的大腦袋,“老金,秦國的道路怎麽走你知道吧。”
金睛獸乃是通靈妖獸,自然聽得懂人言,見趙昱相詢它點了點頭。
“好,你帶着師尊和丹兄直接去往秦國,一路上記得逼開大路和人煙,遇到秦士盤查,你就停下來,讓丹兄去應對,明白了嗎?”
見金睛獸再度點了點頭,趙昱立刻轉頭囑咐起丹青竺來,“丹兄,你現在看不見了,我不能要求你更多了,如果金睛獸停下來,有人問起來,你就把師尊的容貌展現給他們,并告訴他們師尊的身份,現在隻有這一條路才能讓我們的死還有些價值了,希望你能明白。”
這回丹青竺沒有再拒絕,而是重重的點了點頭,他知道,趙昱這是用生命在替他們争取逃生的機會,亦如剛剛他的大師兄諸葛玄朗一樣,這一門除了那呂沛鑫之外,果然都如同老柱國一般都是置生死于度外的豪傑,自己需要做的,唯有完成他們的囑托,讓他們不至于枉送性命。
嘩啦,十二條黑影從江水中竄了出來,那明晃晃的月驚輪散着一片肅殺之意。
“快走!”趙昱怒吼了一聲,一掌拍在了墨玉金睛獸的股上,抽出大戟迎着法屍沖了上去,他清楚,如果讓對方放出那覆蓋面極大的月驚輪,恐怕在場的沒有一人能夠逃脫。
“想跑,哪那麽容易。”金睛獸剛剛放開四蹄,就被面前的六人擋住了去路,不知什麽時候這一組法屍已經跑到他們前面去了。
“哼哼,蠢貨,如果你撇下這些累贅,我們還真未必能夠追的上你,誰想到你要自尋死路,那可就怪不得我們了。“擋住去路的那個鬥篷男子笑道。
“趙兄,看來咱們不得不并肩作戰了。”丹青竺苦笑了一聲,将背後的月驚輪抽出握在了手中。
“老三,廢話少說,快點拿了他們的級回去複命。“另外一個鬥篷男子不耐煩的說道,并且催動着他的五具法屍動了攻擊。
當啷,比他們動作更快的趙昱,誰也沒想到身處劣勢的他還敢主動出擊,隻見他一個前突迎着法屍沖了上來,大戟一揮,竟然趁着法屍反應遲鈍抽飛了兩具。
見趙昱如此悍勇,那鬥篷男子被驚的後退了兩步,和馭獸宗相比,長生派的修士更偏向于法術神通,長年與法屍打交道,他們的神通也偏向陰毒,之前江中毒水就可見一斑,不過近身相搏他們可就不行了,更何況,一人帶着五具法屍,誰還需要近戰不是。
不過生死搏殺之間往往比拼的是一個氣勢,已經被逼到絕境的趙昱反而揮出了最大的能量,竟然将境界比他還高的長生派修士追殺的狼狽不堪,不得不向同伴求援。
“老二,還傻站着幹嘛,還不快來幫手!”
在這一聲令下,最後那個鬥篷男子才如夢初醒,連忙指揮着他的法屍圍上了趙昱。
砰!重重的一拳轟在了趙昱的肩頭,他似乎聽到了骨頭龜裂的聲音,沒辦法,挨上一拳總比被砍上一刀要強,被十具法屍圍攻的他想要不受傷是不可能了,他隻能憑着自己的常揮,拼着受傷争取在臨死前能夠擊殺一名長生派的修士。
可惜,經曆了初期的措手不及之後,長生派的這兩位老祖也終于适應了過來,揮出他們的真實實力,遠離着趙昱,并時不時的出一兩記神通來阻撓于他。
似乎是體力不足了,趙昱的腳步漸漸的放慢,被法屍圍在中間勉力的防禦着。
“哼,我還以爲你個小崽子有多大的能耐呢,原來也不過是個銀樣镴槍頭,也罷,你也算是有些本領,老祖就親自送你歸西吧。”
那三兇之中的老大見狀也不再躲避了,站定了身子開始運起神通來,之間一團黑氣在他手掌中彙聚,轉眼之間就凝聚成一滴黑色的液體。
“呵呵,剛剛你同伴沾了一點萬毒屍水方能留下一命,這回你嘗嘗這完整版的吧。”說着,他轉頭看了遠處一眼。
在那邊,丹青竺和金睛獸也快要撐不下去了,丹青竺雙眼不能視物,憑着聽力隻能偶爾幫忙格擋幾柄月驚輪,反擊都無法做到,而金睛獸沒有了主人的加持,一身本領揮不出五成,也拿五具法屍無可奈何,眼見着就要落敗了。
喝!就在他分神的這一刹那,趙昱終于抓住了這一時機,他完全放棄了防禦,運起全身的力量将大戟投向了三兇老大。
這一刻他那精妙的戟法全都呈現在這一擊之中,大戟旋轉着,躲開了中間法屍的層層包圍,從他們中間的縫隙中如閃電一般沖着大兇的胸口飛去。
嘩啦!噗呲!之前從多寶宗搶奪來的法寶終于救了大兇一命,一塊鏡子在他的懷中碎裂,不過卻給他争取的一息的時機側開了身子,不過那一戟度實在是太快,還是狠狠的紮進了他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