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藏在人群中的呂沛鑫也沒指望這定身術能起多大作用,隻求能夠束縛旺财一刻便好,因爲他那條異種怪蛇已經趁機從後面靠近了旺财。
吼!旺财又吼了一聲,風雷二翅一振,正要撲向剛剛出聲的那片人群的時候卻現自己的下半身失去了知覺。
旺财回頭一看,呂沛鑫的那條獨角怪蛇一口咬在了它的大腿處,傷口流出的黑血散出一股腥臭味,可旺财卻一點感覺都沒有,看着怪蛇通紅的雙眼和頭上化爲墨綠色的獨角,旺财知道,呂沛鑫這也是不計後果的把他的法獸覺醒了。
這獨角怪蛇也非凡品,乃是老柱國幫呂沛鑫尋來的一條異種,體内所蘊含的是上古沼澤毒蛟的血脈,那毒蛟體内的毒素兇猛無比,一滴放入水源之中,便可毒斃一個小城的凡人,而且這怪蛇覺醒之後不但繼承了先祖的毒性也繼承了那毒蛟的習性,從來都不喜歡正面交鋒而偏好于背後偷襲。
這回它這一口咬了上去,要不是現在旺财覺醒了窮奇血脈,恐怕就不是半身癱瘓而是毒身亡了。
不過窮奇到底是上古四兇獸之一,旺财受此重傷不驚反怒,揮動前臂的骨刺就向那毒蛟的眼睛紮去,逼的它不得不松口,跟旺财硬碰硬的戰在了一團。
爪牙、骨刺、尖角、本命神通,這兩隻覺醒了上古血脈的妖獸用盡了渾身解數,鮮血飛濺鱗甲斷裂,它們已經恢複了原始的野性,誓要将對方置于死地,這樣的戰鬥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夠參與的了,周圍的修士都不約而同的給它們讓出足夠的空間來戰鬥,就連始作俑者呂沛鑫都隻能在一旁作壁上觀,什麽也做不了。
與旺财相比,諸葛玄朗也沒好到哪裏去,雖然老柱國這一脈的傳人自己都勤練武藝,但是馭獸宗終究還是依靠法獸更多一些,本身的神通并不是特别的突出,在魑枭老祖萬鬼旗和周圍内務府修士的圍攻之下,他的處境也是岌岌可危了。
鮮血糊了半張臉的他回頭看了眼大江的方向,虬須之中的嘴角露出了笑容,還好,已經拖住了足夠多的敵人了,師尊、師弟,祝你們一路順風。
“來吧,看看你們要用多少條人命來殺死我!”諸葛玄朗握緊雙锏,沖着面前的敵人出了怒吼,同時将自己的元嬰不計損耗的運轉起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視野上方似乎有一堆黑點從天而降,不過他也不在乎了,将死之人還管那些幹嘛,殺一個不虧,殺兩個賺一個,想罷,他就将雷光布滿全身,沖向了敵陣之中。
嘩啦!嘩啦!
湍急的江面上冒出了幾個腦袋,趙昱抱着老柱國,将他的腦袋浮出水面,同時在他身後冒出來的是那多寶閣的丹青竺,而托載着他們三人的正是老柱國的墨玉金睛獸,這異獸血脈乃是水麒麟,水性極佳,載着三人也未見有何吃力,在波濤中足狂奔如履平地。
“丹兄,能否幫忙看看後面可有追兵?”由于要抱着老柱國無法回頭,趙昱隻得出言請丹青竺幫忙。
“趙兄客氣,分内之事。”丹青竺立刻回過頭去定睛觀察着後路,看了一會兒,他開口說道,”趙兄請寬心,并未看到追兵的影子。“
呼,趙昱終于松了一口氣,他已經幫老柱國封住了傷口,那呂沛鑫确實沒有刺中老柱國的要害,因爲三兄弟中隻有趙昱在機緣巧合中知道,老柱國的心髒比常人長的要靠左一些,刺入他體内的長劍是擦着心髒過去的,不過,那長劍上終究塗滿了怪蛇的毒液,雖然沒有毒蛟那麽強烈,卻也足以使老柱國一直昏迷不醒了。
“趙兄,現下我們應該往何處而去?”見暫時脫離的險境,丹青竺出言問道,他現在已經暴露,再想偷偷的報仇就很困難了,現在先得設法逃過追殺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能謀劃複仇的大計。
趙昱仔細的想了想,回答道:“蓉城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回了,羅力既然能夠連我二師兄都策反了去,天知道朝堂之中還有多少人能夠幫助師尊,而且他背後有大王在,站住了大義的名分,我們無論如何也無法在蜀國找到應對他們的辦法,甚至自保恐怕都會很難。”
“爲何不回馭獸宗去尋求幫助呢?”
“哼,我那師叔一向對我們這一系有所不滿,再加上師尊這幾年刻意的阻攔門内晉升之路,宗門内各分支也都多有抱怨。前日在宗門大比的時候那呂沛鑫前來通報蓉城騷亂之時,那些個師叔全都熱情的讓我師尊回城去主持大局,現在看來,跟那羅力也未必沒有聯系,我們現在回去,多半就是羊入虎口的結果了,大師兄多半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才讓我去投奔師尊的老友的。”
“那你的意思是?”
“不錯,爲今之計,隻能依照大師兄的法子,去秦國投奔師尊的那位朋友,先保住師尊的性命,在考慮其他的事情。”
丹青竺想了想,現在這也是唯一的法子了,以老柱國的聲望,隻要能夠活下來,那自己師門之仇,就依然還有得報的那一天。
既然已經決定了下一步,丹青竺也就放心的回頭偵查起來,就在這時,他們身後的江水之中突然射出了幾道白光,幸虧他反應及時,揮動月驚輪擊飛了出去,待那白光落水,竟然也是幾柄月驚輪。
“趙兄加,法屍追上來了!”丹青竺看清了那水中的兵刃,連忙出言提醒,就在他分心的一刹那,一道黑水從江水之中噴射了出來,正射在了他的臉上。
“啊!我的眼睛!”一聲慘叫從趙昱背後響起,丹青竺捂着臉龐,那兇猛的毒水将他的整個面部全都燒壞了,甚至露出了白骨,一雙眼睛也被腐蝕成黑洞,令他不住的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