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财舉目望去,與草木茂盛繁華似錦的南岸不同,北岸則是連綿的沙丘和戈壁,入眼之中全是一片荒涼。
“懸劍宗的弟子在哪,沒看見啊?”
“那邊,那座小山後面,剛剛我看到四個個禦劍飛行的修士從那邊飛了過去,閃了幾次光華,不知道怎麽就安靜下來了。”
“小封,偵查一下那個方向。”
“好,我看看,嗯,有九個橘紅色的光點和幾個白色光點,應該是有九個對咱們有敵意的人,不過目标似乎不是咱們。”
費财想了想,立刻放聲下令道,“把船靠近河岸,會飛的弟子跟我過去看看,其他人留守,以防萬一。”
一聲令下,大船立刻轉頭向北岸駛去,費财帶着變身完畢的小桐和小石頭升上半空向那小山飛去。
“你們倆一會兒小心點,畢竟對方人數占優,雖然昨晚你們倆表現不錯,不過要知道這天下之大,能人異士數不勝數,千萬不可托大,你們倆年紀還小,打不過就趕快逃,命可隻有一條,記住了沒?”
小桐點了點頭,“知道了師尊。”
小石頭則挖了挖鼻孔,“師尊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打不打得過也要打過才知道,我才不像小桐這樣還沒開打就先想着跑呢。”
費财的眼睛眯了起來,這臭小子點化之後難道連大聖的性格也繼承了,要不怎麽這麽熊呢,不過也不是沒辦法治他,”捆仙索!“
一道紅光閃過,小石頭立刻被反綁成了大字型,掉頭向河裏栽去,還沒掉下一米就被一股大力拉住,費财拎着捆仙索的另外一頭說道:“小石頭,你剛才說什麽來着。”
小石頭暗運八九玄功,想掙脫出去,沒想到卻發現這玄功隻能在丹田中運轉,一運行到捆仙索綁着的位置就不能前進,根本無法移至四肢百骸,看着自己這羞恥的樣子,他隻好跟費财認慫了,“師尊,我錯了,放我下來吧。“
“哼哼,臭小子不學好,有了一點本事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這次得好好給你漲漲記性。”費财說完,就像放風筝一樣拎着小石頭向山那邊飛去,小桐則飛到了小石頭身邊嘻嘻笑着,“這回你知道得罪師尊的下場了吧,那天掉河裏那人就是因爲得罪了師尊,你還敢頂嘴。”
“哼,你個壞蛋也不提醒我一句,卑鄙。”
“哈哈,這樣你印象才深刻嘛。”
小山丘背後,現在有如一片修羅場一般,地上全是沙盜和馬匹的死屍,鮮血染紅了這一片戈壁灘。
安重樓和幾個幸存的沙盜背靠着背站成一個小圈,手中的彎刀隻剩了一半,臉上則又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疤,正好和之前的那一道相反,鮮血糊住了半張臉。
此時此地,他卻咧嘴笑了,“兄弟們,這回咱們有點玩大了,不過能得到懸劍宗九位修士的送行,咱們沙狼的倒也不丢人,你們說是不是。“
他背後的沙狼們也笑了,“老大,可不是嗎,總比死在沙蠍那幫雜碎的手裏強。”
“哈哈,是啊,不過我估計沙蠍那幫家夥也落不着什麽好,咱們眼前這位大爺可不是那麽樂意掏錢的主。”安重樓緊盯着包圍圈裏唯一一個騎馬的身影,這家夥正是雇傭他們圍攻範掌櫃車隊的那個黑衣人。
那黑衣人聞言也笑了,“安當家的果然英雄了得,死到臨頭了還能笑得出來,那沙蠍跟你們可不一樣,他們雖然也貪婪,不過卻沒動過齊王的貢品,罪不至死。”
“怎麽,你們不是因爲我們沒拿下那個車隊的事情?”安重樓皺起了眉頭,這黑衣人不是楚國廣進商會的人麽,怎麽跟齊國還有了聯系,這裏面似乎還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哈哈哈哈,區區一個車隊哪裏值得我請這麽多修士出手,你們也未免太過瞧不起我了吧。”黑衣人露出了得意的奸笑,“實話告訴你吧,真正想要你們沙狼性命的是齊王,我隻不過想讓你們在死前再起點作用而已。”
“那進貢的車隊裏面根本沒有那麽多貢品,那些東西早就被掉包了,跟我們有什麽關系?”一個沙盜怒吼道。
“呵呵,恐怕這才是咱們遭此橫禍的原因吧。”安重樓突然發出了笑聲,“我終于明白了,爲什麽齊王要興師動衆的追殺我們這夥小小的沙盜,恐怕這從一開始就是齊王的詭計吧,用一些假的貢品去進貢,又找人騙我們上當去劫貢品,最後隻要把我們滅口,這貢品就算是免了,果然好算盤。不過我奇怪的是,齊國也不差這點銀錢,爲何還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呢?“
“呵呵,這你就不必知道了,總之,能夠死在齊王陛下的計謀之中,你們沙狼也算是幾世修來的福分了。”
“好了,别跟死人說那麽多廢話了,趕緊幹掉他們幾個,咱們好回去複命。”黑衣人身旁一個中年修士不耐煩的說道。
八名修士在這聲令下,立刻祭出了飛劍,遙指包圍中的沙盜,安重樓也收縮瞳仁,舉起彎刀,準備臨死前也給對方留下點紀念。
“動手!”那中年修士一聲令下,當先催動着飛劍呼嘯着往安重樓當胸紮來,其他七名修士也随後發動了攻擊。
喝!安重樓大喝一聲,黃沙訣全力發動,一股沙暴平地而起,他倒也不奢望能夠逃出生天了,隻是希望借機殺掉一個兩個的撈回個本。
沙暴突然向外一散,把幾個修士都籠罩在裏面,空中的八人心裏一驚,立刻催動劍匣上的防禦法陣在自身周圍放出了一個護身法罩,防備着安重樓的偷襲。
滾滾黃沙也遮住了黑衣人的視線,不過在他的身子周圍倒是也有一道藍色的法罩,看來安重樓之前沒猜錯,這黑衣人也是個修士。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