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啷啷,沙盜們拔出了彎刀惡狠狠的看着眼前這個黑衣人,隻待安重樓一聲令下就要取了他的首級。
不過安重樓倒是擺了擺手,他眼尖,曾經看到過這人不慎露出的絲質衣角,說明他很有可能也是個修士。
他看着黑衣人開口說道:“情報與事實不符,我有權利決定是否出手,你怎麽一開始沒告訴我們那商隊裏面還有四個修士呢?”
“什麽?四個修士?”
“不錯,一個散修帶着三個徒弟,我與其中一個交過手,不分勝負。”說到這裏,安重樓臉上有些發紅,還好深夜裏對方看不太清。
那黑衣人聽了這話,眉頭緊鎖沉吟不語,過了一會兒,他擡起了頭,揮了揮手,“那你們走吧,這筆交易就這麽算了。”說完轉身就要走。
“等一等。”安重樓突然出言喊住了他。
“還有什麽事?”
“酬勞呢?”
“呵呵,笑話,你連委托之事都做不到還敢要酬勞?”
“我沒有做到是因爲你的情報不準,這委托超過了我們能力範圍,可不代表我們沒出手。這人吃馬嚼的忙活了大半夜,你就這麽說走就走,也有點太說不過去了吧。”話音剛落,沙盜已經形成了一個包圍圈,隐隐的把那黑衣人圍在了中間。
他們雖然不會爲了一句話跟個修士放對,不過爲了委托金可就說不得得動動刀子了,畢竟他們是馬匪,可不是開善堂的。
黑衣人看到這架勢,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這裏終究隻有他一個人,即便是有功法傍身也不敢說能穩赢200多窮兇極惡的馬匪而不受傷,更别提旁邊還有個結丹高階的安重樓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呢。
嗖,一個做工考究的棉布口袋向安重樓飛去,他一把接住,打開來看了看,笑着說道:“謝了。”
說完擺了擺手,沙盜們立刻放開了一個口子放哪黑衣人離開,隻不過走的時候他那眼神裏充滿了怨毒。
有看到的沙盜提醒了下安重樓,他卻不以爲意,“哼哼,現在恨咱們的人還少嗎,走,有了這些金子,換點糧食咱們回沙漠裏去,我就不信偌大個九龍沙漠有人能圍住咱們沙狼。”
嗚嗚嗚!一陣狼嚎聲直沖雲霄,沙盜們聽說能回家都顯得異常興奮,這遍地都是水的楚國他們可是呆夠了。
等沙盜走了之後,一切都恢複了正常,範大掌櫃的車隊再也沒有遇上盜匪之類的,順順利利的來到了會稽。
翻過了一個小山丘,會稽城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一條大河從城北拐了一個彎,向東流去,另一條小河從城中通過彙入大河之中,形成了兩道天然的屏障保護着這座城市,在兩河之間有一道城牆,那裏就是城門的位置,一片白牆黑瓦的房屋将整座城市填滿,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一片繁華之景籠罩在楚國特有的水霧之中,猶如一幅絕美的畫卷。
範掌櫃特意轉頭看去,果然如他所料,費财并不像小桐和寅那樣面露驚訝,雖然也點了點頭,但是臉上卻是一幅欣賞的表情。
如此大城都不能入他的法眼,難道海外還能有比這更大的城池?範掌櫃對費财的來曆越來越好奇了。
費财四人跟着車隊一行進入了城門,入眼處盡是一片繁華,範掌櫃出言相邀:“仙長,可有落腳之處,不如跟小人一同前往鳳鳴會館,以便讓小人一盡地主之誼可好?”
費财想了想,自己幾個裏也就昊宇來過這裏,不過以他的身份大概對這裏也不會太熟悉,先到鳳鳴商會去休息休息也不錯。
“也好,那就多有打擾了。”
“哪裏哪裏,仙長能到鄙商會一坐,小人榮幸之至。”範掌櫃大喜過望,連忙頭前帶路往鳳鳴會館走去。
費财坐在車上往兩邊看去,許多普通人擺出攤位在叫賣着,零食、衣衫、果蔬、玩具,應有盡有,費财恍若來到了中國古代的城池,街邊那濃重的生活氣息讓他的心中升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平和之感。
他不知什麽時候閉上了眼,仿佛把整個身體都融入了這座城市中。看着大嬸在路邊爲了幾個銅闆跟小販争執,孩子們在小巷子裏追跑打鬧,兩個穿着還算不錯的男子在酒樓前作揖告别,相邀下次再聚
小封在pad裏驚訝的發現,不知道怎的,費财短短時間裏連升了兩級,經驗值還在不斷的上漲中。
就在這個時候,一片嘈雜的聲音打斷了他的體悟。他皺了皺眉頭,擡眼向聲音的方向看去。
那是路邊的一條小巷,一戶人家的門口大開,一對夫婦正站在門口,那妻子撲在丈夫的懷裏不住的哭泣,而那丈夫也看着遠處不住的歎氣。
離這家不遠處的一戶人家門口卻也是這個樣子,隻不過抹眼淚的多了一個老婆婆,歎氣的多了一個老翁。
費财指着那巷子裏向一旁的範掌櫃問道:“範大掌櫃,這兩戶人家是個什麽情況?”
範掌櫃擡眼看去,也看到了這一情景,然後他掐指算了算,歎了一口氣:“這是楚王宮裏又開始選秀女了,大概這兩戶人家裏都有女兒被選中了。”
“又,這楚王宮裏經常選秀女嗎?”
“幾乎年年如此。”
“楚王宮這麽大麽,需要這麽許多秀女?”
見費财對此很感興趣,範掌櫃索性從頭說了起來:“仙長有所不知,這選秀女往年也就是每五年有那麽一次,而且也限制人數。自從楚威王繼位,立真水宗施瑤光爲後之後,就改爲一年一選,并且不限人數了。”
“這些被選中的秀女倒也不都是入到了楚王宮中,其實更多的都進入了真水宗。這真水宗雖然也收男弟子,但是最頂尖的功法因過于陰柔,大多隻有女子能夠修煉到大成,因此,這真水宗便借着這楚威王對施王後言聽計從,大肆的從民間選取所謂的秀女充斥于宗門之中。“
”這些女子被真水宗從小培養,長大之後便隻會以宗門爲家,而忘記了自己親生父母是誰。這兩家的女兒就是被同時選中了,如果女孩資質平庸倒還好了,多半過些時日便會被放回來,如果資質不錯,那今生就别想相見了。”
費财緊鎖眉頭:“強迫人家骨肉分離,這也是當權者所爲?那楚王所在的霸王宗和懸劍宗就不管嗎?”
“哎,那霸王宗招收的弟子需要氣血旺盛,而懸劍宗所收的弟子則要求有一顆劍心,如果真水宗在那些女孩裏發現了有這樣特質的,自然會送到那兩個宗門裏的,他們又怎麽會有意見呢?”
“哼,原來是有朝廷背景的拐子啊,怪不得呢。”
這句話範黎就不敢接了,隻能佯裝什麽都沒聽見。
待車隊走了過去,一老一小兩個和尚從大街上拐進了那個小巷中,小和尚看到那兩戶人家,高興的拉着老和尚的衣袖說道:“師傅師傅,那裏有兩戶人家,咱們去化些齋飯吧。”
“小石頭啊,你沒看到那兩戶人家正在傷心嗎?咱們怎麽好在這個時間打擾他們呢?“
“師傅啊,剛剛在商鋪門口您說人家做生意,不要打擾,現在遇到普通人家,您又說正在傷心,不好打擾,我一早上都沒有吃東西了,快要餓死了。”小和尚幽怨的說道。
“呵呵,你看到前面的酒樓了嗎,現在正好是飯點,咱們去那化些齋飯吧。”
“師傅啊,酒樓的剩飯裏都是肉,雖然好吃,但是您不是說出家人忌葷腥嗎?”
“呵呵,那是受了戒的才需要恪守的清規,你還沒有受戒呢,而且正在長身體,多吃點肉身體好。”
“好吧,那師傅我們快去吧。”說完,小和尚就蹦蹦跳跳的往酒樓跑去。
老和尚再度看了那巷子裏一眼,歎了口氣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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