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那當街殺死他師兄的寅他不怕,畢竟那是面對面的搏殺,一擊秒殺玉符的小桐他也不是很怕,對方神通厲害,技不如人自不必說,小師弟獨獨害怕這僅僅出手懲戒了那惡少的費财。大概是那嬉笑怒罵之中直接打臉的狠辣作風吓到了他,見到費财看過來,他連忙立正站好,将雙手舉的高高的,“仙師折煞晚輩了,晚輩姓張名嚴,仙師叫我小張就行。”
“哦,呵呵,小張,挺好,我來問你,你這是第幾次下山啊?”
“啓禀仙師,晚輩這是第一次随師兄下山辦事,之前一直在門中修行。”
“哦,那還好,大概還沒來得及禍害百姓。小張,今日這事你怎麽看啊?”一聽這話,那小師弟張嚴又快哭出來了,還能怎麽看,那都死了兩個了,你怎麽說我怎麽看呗。
“依依晚輩所見,是這兩人作惡多端,命中應有此劫。”
“啧啧,果然是名門正派出來的弟子,就是會總結,念你還沒有太多的劣迹,今天就放你一馬,對了,你知道回到宗門裏該怎麽解釋此事嗎?”
張嚴打了個冷戰,終于說到正題了,他絞盡了腦汁,才開口說道:“晚輩說師兄來石頭村問詢的時候因一時貪念圖謀劉家的極品礦石,錯手擊殺了劉家二公子,然而那二公子臨死之前使出一法寶也擊殺了師兄?“這理由說完張嚴自己都覺得漏洞百出,可是倉促之間他又哪裏想得到十全十美的解釋呢。
“呵呵,你把你宗門裏的長輩都當傻子了麽。”看見費财搖了搖頭,張嚴又想哭了,仙師您老人家還是弄死我吧。
“不用去編造什麽謊言試圖掩蓋我們的身份了,你就照實說就行。”
張嚴一聽這話愣了,不過他馬上反應過來,以爲這是費财在試探他,“仙師明鑒,晚輩絕對不敢這麽說的。”
“不要害怕,你就照實說,這村中所有人都看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你瞞得了一時還能瞞得了一世嗎。更何況,如果按你的說法,你宗門之中必然會把惱怒施加于這些無辜的村民身上,到時候生靈塗炭,難不成要讓本尊再回去誅滅了你們懸劍宗麽?”費财搖了搖頭說道,同時還看了張嚴一眼,說完最後一句的時候,張嚴的臉上很明顯的不以爲然。
費财發動裝逼大法,一臉高深莫測的對他說道:“今日清晨那一記打神鞭滋味如何啊?“
“啊?!”這回張嚴可吓壞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們師兄弟兩人想方設法不要臉面的挑了石頭村這個地方來探查,竟然正撞上本主,這運氣也是沒誰了,“那那雷霆一擊的神通叫打神鞭?是仙長發出的?晚輩鬥膽一問,可是我懸劍宗得罪了仙長嗎?”
費财一背手,擡頭望向琅琊山的方向,”昨夜本尊在天上與那九霄雷霆相搏,未曾想功力略有不足,終究是讓那雷霆給擊落了下來,正巧落在了你琅琊山了,你們懸劍宗的弟子不思救助也就罷了,竟然還把我丢下山崖,若不是我兩個弟子相救,我幾乎要殒命于此,你覺得你們得罪沒得罪本尊呢?“小封在一旁伸出了兩個大拇指,果然裝的一手好逼。
這回張嚴直接汗如雨下了,竟然真的是因爲自己師兄弟二人的行徑導緻的劍冢被毀,這麽大的罪過,不止是自己死無葬身之地,估計家中那幾十口親族也逃不了了,想到這,他連忙爬了起來,連連的沖費财磕頭,口中說道:“仙師饒命,仙師饒命。”
“呵呵,起來吧,你又不是推我下山之人,本尊恩怨分明,不會遷怒于他人的。”
張嚴苦澀的一笑,生無可戀的将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然後再度磕頭說道:“昨夜風雨交加電閃雷鳴,晚輩并未認出仙師的容貌,所以今日才有此一劫,這是晚輩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可還望仙師可憐我一家老小幾十口人,不要讓晚輩去傳這番訊息,晚輩願以死謝罪。”
費财想了想,皺眉說道:“你家幾十口人是性命,難道這村中幾百條人命就不是性命了嗎,你若是不去傳訊,那他們怎麽辦。”
張嚴隻是不住的磕頭,一句話也不說。
費财歎了口氣,說道:“也罷,你就說是我曾與你派一名已經仙去的老祖有恩怨,因此出手削平了那劍冢,如此可以兩全其美了吧。”
張嚴大喜過望,這麽一來,不但自己家人無事,自己貌似也不一定會死了,他連忙又磕了幾個頭,“多謝仙師成全,如此恩情晚輩永遠銘記于心,對了,不知仙師名諱爲何,晚輩好回去通禀。”
費财微微一笑,自己苦想了好久的名号終于可以出現在這天元大陸上了,“記好了,本尊來自東海蓬萊仙島,道号靈寶天尊是也,回去跟你們宗門說,之前阻我渡劫的恩怨今日就算是了了,如今本尊欲在這天元大陸上收些弟子,日後開宗立派之時,再邀懸劍宗前去觀禮。“
“是,晚輩記住了。”張嚴擡頭看去,見費财擺了擺手再無話語,于是又磕了三個頭,倒退着走了三丈,才帶走了他師兄的屍體,向琅琊山飛去。
“仙師,之前咱們不是要躲着懸劍宗麽,爲何仙師剛剛又打發那張嚴将您的名号和來曆告訴懸劍宗呢?”小桐等張嚴走遠了之後,走了過來,有些不解的問道。
費财摸了摸他的腦袋,微微一笑,“一來,我不願這懸劍宗因爲咱們的原因遷怒于這石頭村的無辜百姓,二來,以後咱們也是要開宗立派的,怎麽能夠藏頭露尾的的敢做不敢當呢,爲師可不願你們出去羞于提起自己的師承身份啊。“
聽了這話,小桐和寅的眼睛又濕潤了,“還是仙師考慮周全,我等必不負仙師苦心點化,勤加修煉,揚我宗門威風。”
“還叫我仙師,該叫師尊了。”
“是,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