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昨夜風雨交加,這師兄弟也未必記住了費财的面容,不過相比其他的那些不知道真相義憤填膺的師兄弟們,他們兩可是了解一些東西的。
越了解内情他們兩也就越害怕,昨晚劍冢一共就來過兩個陌生人,一個長生派的老祖和一個太外來客,而且兩個人都死了,結果第二天一大早劍冢就沒了,要不是他們兩回大殿繳令,那他們兩也得跟着一起消失啊。
兩人偷偷商量了一下,發現不管是長生派還是天外天的報複,他們這小身闆都背不起來,于是在分配任務的時候他們兩個結丹期的反而搶着來離宗門最近的石頭村,無非是怕萬一出點什麽意外,自己也好盡快躲回到宗門裏。
看着同門那些怪異的目光,他們兩的心情并不是很好,這一點從他們一直緊繃的臉上就能看出來了,如果可能,誰也不願成爲同門裏的笑柄談資,可這些跟僅有一次的生命相比也不算什麽了。
看到村子裏已經沒人再出來了,那師兄冷着臉朗聲說道:“都來了吧,如果讓我知道有人有人在家裏藏了人,可别怪我懸劍宗無情。”
聽到這句話,全村人都打了個冷戰,在這裏面的韓老漢一家雖然哆嗦的厲害了點倒是也不太顯眼。
“就是,你們這些個泥腿子最好照兩位懸劍宗仙長的話去做,如果不然,就算仙長不會怪罪,我們劉家也會扒了他的皮!”一個尖利的嗓音從人群最邊緣響起,那裏單獨站着一群人,剛剛倒是沒有打哆嗦,因爲他們全都是劉員外家裏出來的,說話的正是劉家二少爺。
師兄弟一起皺着眉頭往那邊看去,一個腳步虛浮面色青白的瘦弱男子陪着笑容沖着他兩作揖。
“你又是什麽東西?”
這話噎得劉二少一愣,不過他也不敢有絲毫的不滿,連忙回話道:“小人乃是這石頭村中大戶劉家的二子,我大哥半年前已經成爲懸劍宗的正式弟子,咱們可以說是一家人,幫幫兩位的忙也是我們應該做的。”
“你大哥叫什麽名字。”
“啓禀二位仙長,我大哥姓劉名飛,小人劉羽。”
“劉飛?認得這個名字麽?”師兄回頭問道。
那師弟搖了搖頭,”半年前确實有幾十個弟子被收入宗門,不過現在進境最快的也不過是練氣初期而已,遠遠比不上師兄您。“
“哼,半年都未曾到練氣後期,也不過就比廢物好了那麽一點點而已,你作爲他的家人,連修士都不是,有什麽資格跟我稱什麽一家人,滾到一邊去。”
聽到這修士這麽說,劉二少臉色更加白了,連忙鞠了一躬,連滾帶爬的的回到了家人中間。
他哥哥前幾日才傳信來說自己修煉有成,已經進入練氣初期,可以稱爲修士了,這劉二少就好像自己也成爲修士了一樣,在自己的屋中大大的慶祝了一番,又折磨死一個侍女,這才想到了老韓頭家裏的二丫,可沒想到在自己眼中宛若天神一般的哥哥在真正的修士面前卻什麽都不算。
見沒人再敢說話了,那師兄滿意的點了點頭,朗聲說道:“今日清晨,有宵小趁宗門毫無防備的時候偷襲山門,雖然在護山大陣之下沒有造成一個弟子傷亡,不過卻令山門小有損毀。山門有損既是我懸劍宗顔面有損,現在,宗門派我等出來查探,這段日子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物在附近出沒,如有發現,馬上告訴我,宗門會有老祖出山追殺于他,如若你們有絲毫隐瞞,就跟那宵小同罪論處,知道了嗎。”
整個廣場的村民都開始互相議論紛紛,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可以禀告修士大人的。
費财遠遠的看到這一幕,不由的皺緊了眉頭:“這些修士一直都是這麽用威勢來壓人嗎?怎麽一點都不提好處?”
“就是啊,難道大家白白給他們提供信息麽,還老威脅人,真氣人。”小彤也皺着眉頭應和道。
寅倒是微微歎了口氣,搖頭說道:“你們一個剛來到這裏,一個從未出過樹林,不知道也情有可原,我出來過幾次,聽人說過,修士行事大多如此,尤其是這些大宗門,一般的小宗門都不敢對他們的要求說半個不字,更何況這些百姓了,這石頭村處在他們懸劍宗勢力範圍之内,他們還不會太過苛待村裏人,我聽說有些地方的村子,一句話沒答上來,就被修士給全村屠滅了。”
費财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修士就沒人管麽?”
“從國王到将軍,滿朝文武都是修士,難不成還能因此取他們性命?最多也就是罰他們回去面壁思過罷了。”
“整個天元大陸都是如此?”
“那就不知道了,不過楚國這裏基本如此。”
“這是個什麽鬼世界”
“快看,韓爺爺出去了。”小桐的話打斷了他們兩,兩人趕忙趴到窗台向外望去。
隻見老韓頭戰戰兢兢的的走了出去,來到了懸劍宗這兩個弟子面前,先是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老韓頭難道要出賣咱們?”寅的虎目圓瞪,雙拳也攥了起來。在人群中那個張總管也皺起了眉頭。
費财按住了寅的胳膊,“稍安勿躁,看看情況再說,小桐,你抓緊恢複法力,咱們要做最壞的打算。”小桐點了點頭,立刻盤膝坐下,開始打坐。
老韓頭磕完了頭,站起身來,對着大師兄拱手說道:“仙師在上,小老兒有事禀報。”
那師兄并未因此而開心,要知道,剛剛那番說辭隻不過是照本宣科而已,他們兩可是全宗門最不願意找到線索的兩人。
“說!”
“是,小老兒于半個月前曾經于礦山附近見到過一個黑袍老者,不過一閃即逝,小老兒也沒有在意,現在仔細想想,也許此人跟宗門遇襲有些關系。”
這番話一說,立刻讓那師兄想起了昨晚在劍冢的那一幕,雖然當時他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住了師弟,可是心高氣傲的他又怎麽可能沒有介懷。
從入山門起他就一直是同屆中的翹楚,現如今境界都已經趕上了許多先入門的師兄,就在自己最志得意滿的時候,卻被一個邪派的老怪給羞辱了一番,這又讓他的心怎麽可能平靜。
羞愧和懊惱已經充滿了他的腦海,這個時候那個小師弟又湊到了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師兄,有人發現那個長生派的老怪物了,怎麽辦啊?”
看着眼前垂手站立的老韓頭,他仿佛看到了昨夜那個老魔的狂笑,仿佛看到了他被師尊責罵,被宗門廢去功力趕出山門,甚至看到了自己變成了傻子隻能跟野狗搶飯吃。
費财注意到那個師兄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猙獰,眉毛簡直都要豎起來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見他怒吼一聲:“你怎麽不早說!”一道匹鏈一般的劍光從他背後的劍匣中飛出,一劍就把老韓頭劈成了兩半,鮮血噴灑了一地,也噴灑在他的身上,把他染的好像惡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