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鹫獸飛上了空,徑直飛往巨神峰,它飛得那樣高,那樣快,空中罡風陣陣,心中隐隐期待着敵人能被吹落下去,摔成肉泥。這當然隻能是一種奢望,區區罡風對劉雨生來無關痛癢,他坐在獅鹫背上穩如泰山。
巨神峰真得很高,以至于當獅鹫飛過峰頂的時候,往下望去似乎能看到整個大地,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黑點,一點都不起眼。飛過巨神峰之後,獅鹫在劉雨生的示意下越飛越低,在巨神峰的這一邊,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同尋常。
最大的不同,就是植被。巨神峰這邊,自山腳下開始,入眼就是一片廣闊無垠的叢林。這裏的樹,巨大而又密集,一棵棵張牙舞爪,枝杈多有交集,接連成茂密的巨大樹冠。大緻看過去,最大的樹竟然有百米高!
開始的時候,劉雨生還以爲自己眼花了,他甚至特地讓獅鹫降落到地面,仔細看過才知道,原來并非眼花看錯,而是事實如此。
一望無際的叢林當中,不知有多少這樣的參巨樹,如此震撼人心的景象,不由得令人感歎造物的神奇。不過在感歎的同時,劉雨生心中也有了一些疑『惑』,這些巨樹爲何能長這麽大?而且,這片叢林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這很奇怪。
能讓劉雨生感到危險,起碼得是高階通靈師以上的境界,這片叢林中,果真有這樣的存在嗎?多想無益,劉雨生并未發現什麽有用的信息,加上時間緊迫,他隻好放棄對于叢林的探索。
騎在獅鹫背上,劉雨生飛了一一夜這才飛出了這片巨木叢林,一出叢林的邊界,就來到了一座大城。
比爾吉沃特,林海之城。
莊嚴的城池,偉大而肅穆,城牆上滿是箭塔和炮樓,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頭。單單這一面城牆,就足有數十裏那麽長!
人站在城牆下,就好像螞蟻面對着人類的房屋,仿佛不是一個層面的存在。
比爾吉沃特,雄壯至此!
劉雨生騎着獅鹫飛臨比爾吉沃特上空,還未靠近城池,下面就有一支響箭迎面『射』來!劉雨生一偏頭,箭矢就從他耳旁擦過,差點就劃到他的臉。
劉雨生大怒,一拉獅鹫向下俯沖,他要看看是誰這麽大膽,竟然敢無故殺人!不過這時比爾吉沃特的城牆上,有人大喊:“上的這位好漢,比爾吉沃特有自己的規矩,還請下了坐騎從城門登記進城!剛才這一箭隻是警告,如果再靠近的話,我們就要放箭了!”
城牆上螞蟻一般的人群烏泱泱出來一大片,人手一弓,看上去倒挺有氣勢,事實上對劉雨生一點威脅都沒有,甚至連獅鹫都不怕。一則隔得太遠,這些人向『射』箭本就不占地利,箭矢能『射』到上,必定沒有了準頭和力氣,不足爲懼。二則劉雨生此時的境界,際的罡風尚且不怕,何懼這些普通的流矢?就算獅鹫獸,它雙翅一扇,也能抵擋大部分的箭矢。
不過,劉雨生想了想,還是命令獅鹫獸降落在城門處。比爾吉沃特不同于其他城市,這座城百分百有通靈師坐鎮,因爲葬龍池就在這裏開啓,不知通靈十三大派有多少精英彙聚在這裏。劉雨生固然境界提升了許多,但面對通靈十三大派當中真正的高手,他依然像個剛剛學步的孩子,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櫻
在這種地方,還是低調一些的好,騎個獅鹫不算稀奇,并不會引人注目,但要是和比爾吉沃特的守軍起了沖突,那一定是大事件,到時候想低調都沒機會了。
獅鹫穩穩落在高大的城門前面,劉雨生拍了拍獅鹫的背,示意放它自由。獅鹫獸猶豫片刻,啾啾叫了幾聲,終于呼扇着翅膀飛上際,不多時就沒了蹤影。
“嘿,怎麽又來一個騎鳥的?之前那子不是也這麽來的嗎?”
“之前那個子是個倒黴蛋,騎着鳥想進城,結果被五将軍一巴掌打下來了,現在鳥被弄死,人不知道關在哪裏。這個子還算懂事,他要是晚下來一會兒,也得鬧個灰頭土臉。”
劉雨生剛打發走獅鹫獸,就聽到了上面這番對話。話的人是守城門的兩個大頭兵,兩人話聲音很低,加上距離頗遠,本以爲劉雨生聽不到,哪裏知道劉雨生六覺敏銳,但凡和他有關的議論都瞞不住他。
劉雨生邁步走到城門前,沒等他開口,大頭兵一号就指着他:“你是幹什麽的?”
劉雨生想了想:“來探親。”
“探親?哪兒的親戚?姓甚名誰?”大頭兵問道。
劉雨生順口胡謅:“城北大葫蘆巷的上官家,那是我的遠方表叔,我此番前來投奔,一是遊曆,二是想找個營生。”
大頭兵們面面相觑,很明顯沒聽過什麽大葫蘆巷子,不過看劉雨生得煞有介事,又不像是在撒謊。另外一個大頭兵二号:“既然你有親戚在城裏,那麽可以叫你親戚來接你,否則的話是不能進城的。最近比爾吉沃特城中有大事發生,城主有令,閑雜熱不得入城,你曉得吧?”
大頭兵一号:“你這是瞎搞,他怎麽告訴城裏的親戚,讓人家來接他?難道讓他先進城去,告訴人家來接他,然後再回到這兒登記一番?”
大頭兵二号皺眉一想,也是這麽個理兒,于是煩躁地對劉雨生:“這麽看來你是進不了城了,趕緊讓開吧,不要妨礙我們的軍務。”
劉雨生何等人精,隻打眼一看,就知道這兩個兵丁在想什麽,他伸手入懷,『摸』了兩個金光閃閃的大金圓出來,悄悄遞給大頭兵一号,同時笑眯眯地:“我實在想進城,又不能壞了二位的規矩,不如你們哪一位替我跑一趟大葫蘆巷子,把我親戚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