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艾歐之城最大的垃圾場,環境太過惡劣,除了垃圾車之外很少有人會來這裏。劉雨生對刺鼻的惡臭毫不在意,甚至不介意遍地的垃圾,他在垃圾場裏穿行,又走了一段路之後,在偌大的垃圾場中間,竟然多出了一座小房子。
劉雨生徑直推開房門,裏面有一張床,髒得厲害,床上躺着一個骨瘦如柴的老人。劉雨生眼眶發紅,激動地撲到床前說:“父親,我終于拿到了火酒,你看,這就是能治百病的寶貝,隻要你服下這瓶酒,就能治好你的絕症!”
老人面黃枯瘦,但身上還算幹淨,應該是經常收拾的緣故。老人兩個眼眶裏黑洞洞一片,沒有眼珠,聽到劉雨生的話之後,情緒有些激動,渾身都在顫抖,然而他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因爲他的舌頭也不見了。
“父親,你不要激動,一切都是兒子應該做的,我這就喂您服下火酒。”
劉雨生打開盛放火酒的瓶蓋,正打算扶起老人将火酒喂給他,沒想到外面忽然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小子孝心可嘉,然而行徑令人不齒!有正大光明的路不走,坑蒙拐騙倒是玩得挺順溜。”
“誰!”
劉雨生大吃一驚,手上晃了晃,差點把火酒給灑了,唬得他急忙重新把蓋子蓋好,将火酒收到了懷裏。
“還能是誰?讨債的人呗,小子,你拿了戰鷹家族的東西,那東西不屬于你,還回來吧,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隻要東西還回來,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
外面說話的人口氣很大,或許是聽到劉雨生有麻煩,床上的老人突然強撐着坐起來,張着嘴發出啊啊啊的聲音。劉雨生面沉如水,他将老人輕輕放倒在床上,輕輕拍打着老人的肩膀說:“父親,你不用擔心,兒子這就出去解決這件事。”
老人表情怪異,顯得十分焦慮而恐懼,不知爲何,他對劉雨生的手非常抗拒,幾次挪動身子,希望躲開劉雨生的拍打。不過老人身體實在太虛弱了,再加上眼瞎嘴啞,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想幹什麽。
劉雨生将老人放下,轉身走出房門,外面空無一人,他冷聲道:“藏頭露尾,算什麽英雄?”
“哈哈哈哈……”門外的人大笑出聲,“自己眼神不好,倒成了别人藏頭露尾,小子你擡頭看。”
劉雨生聞言擡頭望去,隻見半空中站着一個人,事實上是半空中飛着一台懸浮器,而那人就站在上面。懸浮器看上去就像一個小型的飛碟,無聲無息懸浮在空中,充滿了神秘的科技感。站在懸浮器上的人可就有些上不了台面,這人是個大胖子,腆着肚子,四肢短小,簡直像個圓滾滾的球一樣!
如果不是場景不太合适,劉雨生真想問問這個大胖子,你就不怕把懸浮器壓壞了掉下來摔死嗎?這個時候,劉雨生沒心思開玩笑,因爲他看到了懸浮器上面金黃色的戰鷹标志。
是戰鷹家族的人追來了!
劉雨生的心在往下沉,他費盡心機奪得火酒,爲了掩人耳目,爲了躲避戰鷹家族的追查,他甚至把人安置到了垃圾場裏。結果這樣都躲不過去,戰鷹家族,真的有這麽強大?
懸浮器慢慢降到離地一米高,駕駛懸浮器的大胖子望着劉雨生,口中啧啧稱奇:“真是人不可貌相,小子你很可以啊,一手幻術玩得出神入化。吉格斯被你吓得吃了瀉藥天天蹲廁所裏,希望能把所謂的蠱蟲拉出來,哈維爾這個蠢貨到現在還在收拾房間,他可是個死硬分子,你到底是用什麽幻術把他給搞定的?能不能跟我說說?”
劉雨生瞳孔在收縮,眼前這人一語道破了他所有的秘密,他就像赤身裸體一樣,在這人面前似乎毫無秘密可言。這讓劉雨生有些驚恐,同時又有一絲疑惑,聽這人話裏的意思,劉雨生謀劃火酒的事情從一開始就被這人知道了?那爲什麽計劃還會進行的這麽順利?
“閣下究竟是什麽人?”劉雨生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問道。
“哇,小子不認識我嗎?連我都不認識,難怪你敢來偷火酒!你記住了,我叫塔姆,吞噬者塔姆大人!”大胖子得意洋洋地說。
劉雨生盯着塔姆的眼睛,放緩了語速,慢慢地說:“塔姆大人,你有沒有覺得很累?想不想下來休息一下?你可以輕輕降下懸浮器,對,就是這樣,慢慢走下來,這裏遍地都是鮮花,你可以躺下來好好睡一覺,你會做個美夢的,睡吧,睡吧……”
說這些話的時候,劉雨生的眼睛在發光,一種怪異的光暈,哪怕離得很遠,看到這種光的第一時間都會被牢牢吸引。何況塔姆和劉雨生離得很近,而且劉雨生将他當成了重點照顧的目标,所以塔姆很快中招,真的降下了懸浮器,似乎打算睡下來。
如果有可能,劉雨生并不想和戰鷹家族的人正面硬剛,他本來打算偷到火酒之後,立刻帶着父親離開這裏。戰鷹家族的勢力之龐大,絕對不是沒有根基的劉雨生能惹得起的。但是現在火酒雖然艱難到手,卻沒想到這麽快就被人給追上,幸好來的隻有塔姆一個人,劉雨生無奈之下,隻得動用了幻術,希望能夠拖延一下時間。
眼看塔姆就要被劉雨生的幻術給催眠,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他身上忽然亮起一陣白光!一個圓形的灰白色水泡驟然出現,把塔姆給包裹在了其中,灰白色水泡的出現,使得塔姆瞬間清醒了過來。
“厲害厲害,精彩精彩!小子,塔姆大人真是小看你了,幻術很高明嘛,悄無聲息就能把人給迷住。要不是塔姆大人帶着灰盾,這次真要栽在你上手。小子,你到底是什麽人?有什麽來曆?戰鷹家族求才若渴,怎樣,有沒有興趣過來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