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副腳環的存在,劉雨生怎麽可能從戒備森嚴的酒神坊裏盜走火酒?事實上,如果不是摸不清劉雨生的底細,又懼怕重複陷入可怕的死亡夢魇,哈維爾在回到酒神坊的第一時間就會叫人殺死劉雨生。
反倒是劉雨生面色平靜,臉上帶着讨好人的假笑,似乎根本就不明白腳環意味着什麽。有了這副腳環,劉雨生的起居住行都在人的監視之中,他的任何行動都瞞不住,而且人事管理處可以通過遙控腳環來操控他的一切。
這腳環是真正的奴隸之環,在酒神坊有爲數衆多的工人,他們腳上都戴着這個東西。
做好了人事入檔的工作,哈維爾就把劉雨生帶回了自己的住所。作爲酒神坊的管事,哈維爾分到了一處獨棟别墅,裝修得相當華貴,别墅裏面空空蕩蕩,東西擺放得雜亂無章,顯出很久沒人打理的樣子。
哈維爾瞅瞅四下無人,便對劉雨生說:“大師,我已經盡力了,把你帶到這裏,我冒了天大的風險。接下來的事情,不能急,我們得慢慢來。爲了讓你的身份不被人懷疑,不如你先把這裏收拾一下,可好?”
這是拖字訣,哈維爾能當上管事,心機自然是有的,手段和城府也不缺,盡管被死亡夢魇給吓得夠嗆,但他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在某種意義上,他已經向劉雨生發起了反撲。隻要劉雨生順從了哈維爾的意見,開始收拾屋子,那麽他就得習慣自己仆人的身份,接下來,哈維爾有無數手段收拾他。
沒想到劉雨生笑了笑說:“不用了,你隻要告訴我火酒在哪裏生産,又在哪裏存放,其他我自己解決。”
“可是……”哈維爾愣了一下說,“可是大師您的腳環……”
哈維爾本想說腳環受到了嚴密的監控,劉雨生隻要脫離了生活區,就一定會被腳環炸個半死,就算炸不死,動靜那麽大,也會驚動酒神坊的護衛隊。然而接下來劉雨生所做的事情,讓哈維爾差點眼珠子都瞪掉了。
隻見劉雨生輕輕捏住腳環,不知怎麽擺弄了兩下,就把腳環給取了下來,号稱隻有人事管理處才有權限解除的腳環,就這麽被劉雨生解決了。摘下來的腳環,上面的綠燈依然在亮着,一閃一閃,表示一切正常。
哈維爾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抓起腳環研究了半天,怎麽也想不明白,劉雨生到底是怎麽做到這一切的?
“走吧,帶我去轉轉。”劉雨生笑眯眯地說。
哈維爾心中忐忑不安,這個時候,他非常确認,劉雨生絕對不是尋常人,死亡夢魇肯定就是他搞出來的!面對這種大佬,到底該不該老老實實配合呢?哈維爾心裏沒底,不過這個時候由不得他慢慢考慮,因爲劉雨生已經走出别墅,在外面靜靜等候了。
哈維爾最終還是帶着劉雨生來到了酒神坊的核心區域——火酒實驗室。之所以叫實驗室,而不是生産車間,并不單單因爲名字一個高大上而另外一個很土,實際上,這裏真的就是一處實驗室。
密封的空間,厚重的玻璃,藍色的燈光,穿着白大褂的實驗人員,還有諸多實驗機械,無論從哪方面看,這裏都在進行着一場科學實驗。
哈維爾号稱是一名管事,實際上他并不負責火酒實驗室裏的具體研究,他的職責是爲實驗室提供火酒原料,以供實驗人員研究。這就是爲什麽哈維爾可以用火酒來牟利的最大原因,在長期的實驗當中,原材料的損耗是誰也說不清的,其中有多少的貓膩,隻有哈維爾自己知道。
至于火酒的生産,在另外一處地方,和實驗室隻隔了一條路。劉雨生本來想去火酒生産的地方,看看火酒生産的流程,但據哈維爾所說,酒神坊裏規矩很嚴,人們不可以亂串工作區域。像哈維爾爲實驗室提供原料,他的工作範圍就在實驗室這邊,生産間那邊他絕對不可以過去。
劉雨生不爲己甚,隻要能拿到火酒就可以了,至于火酒的生産過程,那并不是重點。哈維爾帶着劉雨生來到了他工作的地方,一間小小的倉庫,裏面有幾排架子,上面擺滿了瓶瓶罐罐,每一個瓶子上面都有編号。哈維爾指着這些瓶子說:“這些全是火酒,外面爲了這些東西打破頭,但在這裏,它們隻不過是做實驗的原材料而已。”
劉雨生心中一動,走到一排架子跟前,拿起一瓶火酒來仔細端詳。哈維爾急忙跟過來,緊張兮兮地說:“大師,我答應你的合作條件隻是把你帶進來,你答應過我,不會連累我的。這裏每一瓶火酒都有編号,少了任何一瓶,我都沒法交差。”
“除了這兒,還能在哪裏找到火酒?”劉雨生問道。
“要麽在生産間,要麽就在實驗室裏,”哈維爾咬咬牙說,“我聽說實驗室裏有一瓶酒,是火酒新型号産品,被稱爲火酒二号,火酒二号比火酒的效果強上一倍!”
哈維爾生怕劉雨生反悔,劉雨生要是直接拿了這裏的火酒跑路,到時候他就慘了,就算能慢慢彌補上虧空,也得損失至少五千萬!因此哈維爾禍水東引,直接把實驗室裏的新型号火酒透露給了劉雨生。
如果劉雨生對實驗室裏的火酒二号感興趣,那最好不過,那裏的酒丢了,隻能怪酒神坊的護衛不力,跟哈維爾大老爺可沒什麽關系。
劉雨生果然感興趣地問道:“火酒二号,能強身健體,使久病之人恢複過來嗎?”
哈維爾肯定地點點頭說:“那是自然!火酒二号是在火酒的基礎上研究出來的高端産品,效用非凡,簡直能生死人肉白骨!”
“帶我去看看,告訴我火酒二号的具體位置。”劉雨生很随意地說。
哈維爾松了口氣,急忙帶着劉雨生出了倉庫,向火酒實驗室第461A區走去。火酒實驗室分爲很多區域,哈維爾的原料間不過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外面有更廣闊的空間。基本上每個實驗室都大門緊閉,一路上透過玻璃窗,偶爾能看到一些掙紮抽搐的人,正在被綁在床上紮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