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對于劉雨生這種古怪的行爲,周圍的人群視若無睹,仿佛他們根本就看不到劉雨生,就好像大家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劉雨生站在酒吧招牌上跺了跺腳,招牌不堪重負,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這時有人笑道:“不敢再踩了,再踩就要爛了。”
劉雨生仿佛早就知道此人的存在,聞言也不回頭,笑着說:“惡客上門,不這樣,恐怕主人不肯出面。”
“哈哈哈哈,小友說笑了。”
随着這人的聲音,劉雨生眼前的景色一陣變幻,當一切再度穩定下來的時候,劉雨生已經身處在一間茅草屋裏。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不見了,酒吧、街道、遊人、小鎮等等,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一空。
劉雨生大驚失色道:“什麽情況?莫非之前的一切都是幻境?閣下好高明的幻術!”
劉雨生面前是一張檀木方桌,桌子上有兩杯清茶,對面坐着一個中年人,面如重棗,手撫三尺長髯,隻見此人大笑道:“小友明知故問,這是取笑我來了。我道術不精,哪能制造出小鎮那麽大的幻境?倒是這間小屋,的确是幻境,是爲了待客方便才出此下策。”
劉雨生點點頭,舉起清茶一口飲盡,贊道:“好茶,齒間留香,回味無窮。這茶總不是假的吧?”
“當然不是,”中年人說,“此乃一品閑雲,我數十年才種出了那麽一棵,專做待客之用。如果不是同道中人,萬萬沒有福氣品嘗我這極品好茶。”
劉雨生對此不置可否,直截了當地問道:“客氣話就不多說了,自從我踏入小鎮伊始,你就給了我一道感應,召我前來相見,不知究竟有什麽事?”
中年人捋捋胡子,歎了口氣說道:“小友對此間之事,莫非不好奇麽?難道就沒有什麽想問我的?”
“稀奇古怪的事情我見多了,你這裏雖然詭異莫名,但也未必就有什麽新鮮,相比之下,我更關心你召我前來的用意。”
劉雨生的話裏透着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讓中年人頗爲尴尬,他擺了擺手說:“是我冒失了,如今江湖險惡,小友有防人之心,可以理解,可以理解。請容我先做個自我介紹,在下正一門左三元,七歲入道,精修浩然正氣卷,三十歲時悟道而遊曆天下,後來被困于此地,到今日已經整整五十年了。”
劉雨生知道正一門,這是通靈界十三大派之一,和七煞門、五行門、金丹門、陰陽門并稱五煞門,門中秘傳浩然正氣卷。或許是秘法的緣由,正一門乃是通靈界一股清流,人人胸中一股浩然正氣,并四處宣揚凡人和通靈師平等的道理,這是唯一一個真正把守護人道當做自家門派宗旨的通靈大派。
正一門的門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讓人信得過,他們所學的浩然正氣卷,聽名字就知道,這是一種光明正大的法術,和心性有關,心性不過關,絕對煉不成這門法術。
劉雨生對正一門了解不多,至于什麽左三元,則完全沒聽說過,他不關心左三元的出身,也不關心左三元的境界,他隻關心一點,左三元說到過,他被困于此五十年。被困于此?什麽意思?
“原來是左前輩,失敬失敬,說久仰那就是糊弄你了,我沒聽過你的名頭,想來你也明白這一點。我想問你,被困在這裏五十年,是什麽意思?難道這裏不是你的道場嗎?”劉雨生疑惑地問道。
左三元哈哈一笑,爽朗地說:“小友痛快,正對我的脾氣,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說虛的。正一門下全都光明磊落,這件事我原本也沒想瞞着小友,隻是小友可否自我介紹一下,讓我知道該如何稱呼?”
劉雨生猶豫了一下,本想繼續冒充太上道弟子,不過想到左三元修道近百年,境界肯定高出自己很多,萬一人家要驗證一下太上道的道法,那豈不是要露餡?在這裏莫名其妙得罪這種隐修大佬,非常不明智,所以劉雨生老老實實地說:“我姓劉,劉雨生,散修,不是什麽名門大派的弟子,這一身法力都源于我師父,他老人家駕鶴西去之後,我就四處遊曆,來到這裏也算巧合。”
左三元眼中精光一閃,贊道:“小友果然是個實在人,我先前測試過小友的法力屬性,的确和通靈界任何門派都不盡相同。”
劉雨生聞言臉上變色,勃然道:“你試探我?”
“小友稍安勿躁,”左三元擺了擺手說,“這一番天地盡在我掌握,隻要有同道中人進來這片區域,他的情況就盡爲我所知,倒也不是我故意窺伺小友。”
劉雨生臉色變化得更厲害了,能夠掌控一處小天地,這句話實實在在證明了,左三元的确是通靈大師!隻有站在通靈界頂端的通靈大師,才有這種天人合一的威能。
堂堂正一門通靈大師,幹嘛要找一個小小的中階通靈師?劉雨生愈發不解,不過知道了左三元的境界高深,說話再也不敢像之前那般随意。
“左前輩,你找到我到底有什麽事?能不能長話短說?我那兩個同伴還在等我,我怕時間久了,他們會着急。”劉雨生客氣地說。
左三元笑道:“呵呵,小友莫急,你那兩個同伴自己找了樂子,正玩耍得開心,你且看這裏。”
一面銅鏡懸浮在劉雨生面前,裏面出現的正是周明軒和陳珂的身影,周明軒和一幫人大打出手,以他的本事自然大殺四方,不過敵人也智商在線,他們懂得攻敵之必救,一個勁兒招呼陳珂,這下頓時讓周明軒手忙腳亂,最後爲了陳珂的安全,他隻能帶着陳珂逃走。後面追了好大一群人,大呼小叫的惹人心煩,周明軒耐不住折返回來打翻了幾個,唬得衆人畏首畏尾,他這才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