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客們騷動起來,紛紛搶着下車,東西兩座大陸相隔何止千萬裏,坐這趟大巴車,天天窩在車裏把人都給憋壞了,好不容易能有一些時間下去撒歡,那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陳珂扯着周明軒的手說:“走,我們也下車,這裏就是我說的芒頓小鎮,那間酒吧裏有幾種酒還不錯哦,我們去品嘗一下。”
周明軒猶豫了一下說:“稍等,我得征求一下師父的意見。”
“什麽?你還有個師父?”陳珂驚訝地問道。
“當然,這位就是我的老師,我一直都想給你介紹一下,但是都沒找到合适的機會。”周明軒指着劉雨生說。
劉雨生一直閉目假寐,這時卻睜開了眼,懷裏不知何時多出一隻白色的大老鼠,他微笑着說:“一起下去走走吧,确實呆得膩了。”
陳珂悄悄吐了吐舌頭,拽着周明軒走在前面,率先下了車之後,趁劉雨生還沒趕上來,低聲問道:“你師父看上去年紀不大啊,他怎麽就成你師父了?”
周明軒說:“師父的境界不是我可以揣測的,他教會我許多東西,而且我這一身蠻力都是師父賜給我的……”
“好啦好啦,馬屁精,你是不是知道你師父就在你身後才這麽說的?”陳珂笑嘻嘻地說,“不說這些,我們快走,去的晚了酒吧人滿爲患,我們不一定能進得去。”
“不能這麽沒有禮貌,等一下我師父。”周明軒認真地說。
陳珂無奈,隻好站在那兒等着,幸好劉雨生很快也從車裏走了出來,他懷裏依然抱着那隻肥大的老鼠,看上去十分呆萌。
大巴車停靠的地方,是芒頓小鎮外面的一處停車場,地方很寬闊,修建了漂亮的車道和綠化帶,旁邊還有幾間藍白相間的房子充作車站。一條大道筆直通往遠處的芒頓小鎮,隔着老遠就能看到芒頓小鎮上風格迥異的建築。
劉雨生他們一行三人離開大巴車,沿着大路向芒頓小鎮走去,走着走着劉雨生停下腳步,鼻子動了動,沉聲道:“不對勁兒,我聞到了腐朽的味道。”
周明軒也停了下來,學着劉雨生的樣子聞了聞,說:“沒有啊,師父,哪裏有腐朽的味道?”
陳珂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模樣,給了周明軒一個眼神,似乎在說:“你師父是狗啊,鼻子這麽靈……”
周明軒沒好氣地白了陳珂一眼,要她别胡鬧。劉雨生對兩人的小動作視而不見,他把懷裏的大老鼠放下來,輕聲道:“小白,回車上去。”
大老鼠小白甩甩尾巴,搖頭晃腦地嗅了嗅,一溜煙兒跑回大巴車上去了。劉雨生神情凝重地說:“這裏很有問題,似乎有某些不得了的東西。”
劉雨生鄭重的神情感染了周明軒,同時也感染了陳珂,陳珂收起嬉皮笑臉,仔細地看了看周圍,納悶兒地說:“明軒小哥哥,你師父說得好像有點道理,這裏原本熱鬧非常,不管什麽時候,也不管是哪裏來的車經過這裏,在這條過道周圍總是圍滿了人,可是今天這裏冷清地像是鬧了鬼一樣。”
可能是因爲劉雨生他們三個人下車比較晚,偌大的停車場如今連個鬼影都見不着,人們都一窩蜂地沖向了芒頓小鎮。空曠的停車場,隻有劉雨生他們乘坐的這一輛大巴,其餘什麽車輛都沒有,臨時的那個車站也沒有任何工作人員。
空蕩蕩的大廣場,偶爾有風吹過,安靜的氣氛讓人害怕。尤其是劉雨生神神秘秘地這麽一說,陳珂更加覺得緊張,她問道:“那怎麽辦?我們要不要回去?”
一邊說着,陳珂還一邊扭頭看了看已經離得挺遠的大巴車。大巴車停下之後,所有的乘客都下了車,隻有一個司機此刻正鑽在車底下,不知在修理着什麽。
劉雨生想了想說:“我們還是回去吧,問問司機能否立刻啓程,不要在這裏逗留。”
周明軒自然沒有異議,他對劉雨生的話向來是言聽計從,陳珂撇了撇嘴,雖然覺得劉雨生有點慫,不過眼下情況不明,她也有點膽怯,隻好贊成劉雨生的意見。三人兜兜轉轉又返回大巴車停靠的地方,周明軒蹲下問道:“司機師傅,能不能立刻啓程?這裏給人的感覺,很不好。”
司機在車下面敲敲打打,隻露兩條腿在外面,聽到周明軒的話,頭也沒露,直接在車底下回道:“立刻啓程?怎麽可能?車子有些問題需要修理,而且還要加油,再說了,那麽多人都去了鎮上,再怎麽趕也得等人回來了再說。你是怎麽了?有什麽問題?什麽感覺很不好?”
司機是個話痨,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周明軒不知道怎麽回答,隻好看向劉雨生。劉雨生點了點頭,示意周明軒把話說清楚一點,周明軒就直接對司機說:“司機師傅,實話告訴你,這個小鎮很不對勁兒,我師父在這裏感應到了某些很可怕的東西。爲了大家的安全,能不能把大家都召回來,立刻啓程?”
“嘩啦!”
司機從車底下鑽了出來,瞪着大眼睛說:“小夥子,小鎮上有酒吧,酒吧後面有條巷子叫做煙花巷,想找刺激就去那裏,明白了嗎?你跟我逗個什麽勁兒?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揍你!”
說完這番話,司機腳下一蹬,又鑽回了車底。周明軒和陳珂面面相觑,覺得有些尴尬,他站起來低聲道:“師父,他不相信我們,怎麽辦?要不要……”
周明軒比了個握拳的手勢,意思是顯露一下超常的力量,增加自己說話的力度,劉雨生搖了搖頭說:“我們的力量不能輕易顯露,還要隐瞞身份,以免被敵人察覺到。罷了,咱們就去小鎮走上一遭,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你們萬事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