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生也不理解,他搞不懂周明軒在哭什麽,隻能胡亂安慰道:“瓜皮,你哭個鬼?莫非是覺得這次表現不好?放心吧,爲師一直跟在你左右,你的表現超出了我最大的預期。”
“師父,我不是哭這個,我是哭我的妹妹,她,她死得冤枉!”周明軒聲淚俱下地說。
劉雨生拍了拍周明軒的肩膀說:“說你是瓜皮,你還真是個瓜皮。爲師不是告訴你了嗎?你妹妹的神魂被我封存,而且還布置了養魂的陣法,隻要你境界達到通靈大師,就能去複活她。通靈師遊走生死之間,通曉九幽,召喚亡魂不過等閑事而。”
聽到劉雨生這麽說,周明軒擦幹眼淚,眼神從迷茫變得堅定,他捏了捏拳頭說:“師父,徒兒一定勇猛精進,早日踏上通靈大道!”
“有這個心自然是好事,但大道艱難,途中多險阻,爲師會幫你指引道路,可是路要怎麽走下去,卻隻能靠你自己。”
劉雨生一副爲人師表的模樣,對周明軒諄諄教導,周明軒不停點頭,一臉的尊師重道,乍一看這倆人可真是一對好師徒。隻苦了在一旁的丁七,肉山一般胖大的身體,想躲都沒地方躲,他隻能蜷縮着身子,生怕引起劉雨生的注意。
建造這個隐蔽而又堅固的地下空間,丁七從一開始就是爲了躲避像劉雨生這種人,他心裏很清楚,世上有一種人,可以輕易把自己揉圓捏扁,遇到這種人,下場如何就隻能看人家的心情,跟自己的想法毫無關系。
通靈師,丁七從未接觸過的神秘存在,但他聽說過,和他合作的小侏儒就是從某個通靈師門派裏出來的弟子。雖然小侏儒因爲天資不足,學道未成就被趕了出來,但他由此知道了很多事情。丁七因此知道,世間還有通靈師這種可怕的存在,飛天遁地神通廣大,上窮碧落下通九幽,可以召喚亡魂,甚至還能永生不死!
在和周明軒打鬥的時候,丁七就已經有所懷疑,直到劉雨生現身,他終于确認,自己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的通靈師。劉雨生看上去和風細雨,但那種無形的壓力,幾乎讓丁七喘不過氣來,他隻能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管兩師徒的表現有多虛僞惡心,都裝作沒看見。
從劉雨生這裏知道還能複活妹妹,周明軒雖然還是很傷心,但已經重新充滿了鬥志,他猶豫地問道:“師父,我這段塵緣,究竟該如何了解?按理說,周懷安是我的生身父親,可是他以我做餌,還害死我的妹妹!我……我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因爲周明軒提起,劉雨生擡頭望向丁七,這一下把丁七吓得夠嗆,龐大無比的身軀轟隆隆趴下,腦袋晃悠着說:“大師,我有向道之心,願意皈依,願意皈依!”
“哈哈哈……”劉雨生哈哈大笑,“你皈依個毛線?我又不是混元教那幫秃驢,拿什麽度化你?你是我徒兒的劫數,也是他入道的靈機,下場如何,看我徒兒如何抉擇罷。”
丁七身軀龐大無比,心思卻依然通透,聞言立刻轉向周明軒說道:“少爺,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幫您揭示了真相的份上,饒我一命!我從未得罪過您,以後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隻要您一聲令下,我必定赴湯蹈火!”
周明軒看了看丁七,越發覺得猶豫,他再次望向劉雨生,“師父,我到底該怎麽做?”
“這是你的入道之劫,我幫不了你。過得去,一帆風順,過不去,心魔纏身。爲師隻有一句話送給你,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管他前路有什麽艱難,阻我成道者,殺!”
“這丁七,皮糙肉厚,我殺之不死,該當如何?”
“我有殺人刀,屠得百人頭即可煉成,借你一用!”
“周懷安,我之生父,于我有生養之恩,我殺之于心不忍,又當如何?”
“君視我如心腹,我視君爲父母,君視我爲草芥,我視君如仇寇!修道者恩怨分明,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周懷安養你十七載,你當爲他掃平金鷹市以爲報答,然而他陷你于險地,此仇不可不報!”
“倘若有一天,師父阻我成道,又該如何?我觀師父收我爲徒用心不純,不知師父何以教我?”
“哈哈哈哈,天大地大,我之道最大,誰阻我成道,我就殺誰!天阻你,你就把天捅破,地阻你,你就把地打爛!我若阻你成道,隻管殺來!”
“這麽說,師父是要我殺人?”
“殺!殺殺殺殺殺殺!”
丁七在一旁聽得面如土色,有心逃走,但他體型太大,動作遲緩,根本逃無可逃。要說反抗吧,劉雨生隻是輕飄飄站在那裏,就已經讓丁七熄了所有反抗的心思,他實在恐懼到了極點,隻能眼睜睜看着周明軒被劉雨生給洗腦,兩眼變得通紅,如同惡魔附身。
“師父,請借殺人刀一用!”周明軒大聲說道。
劉雨生哈哈大笑着把手一招,整個地下空間紅光大作,一道血紅色巨輪憑空出現,無聲無息,但冷冽的氣息似乎能把人心都給凍住。
“此輪名爲赤焰血煞輪,源自幽冥界赤焰尊者,吸納精血以利鋒刃,飽飲百人血之後有此威勢!你持此輪去,莫說這個變異的肉團子,就算真是一座精鐵大山,也能砍平了!今日是你入道之日,爲師沒什麽禮物好送,就送你這道赤焰血煞輪,作爲你降魔傍身的成道之寶!”
赤焰血煞輪自動飛入周明軒手中,大小變換正合适,握在手裏手感極佳,而且周明軒感覺到這赤焰血煞輪仿佛和自己産生了某種神秘的聯系,随手揮舞了兩下,如臂指使莫不由心。得了這般寶物,周明軒大喜過望,一頭拜倒在地,叫道:“多謝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