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軒駕着張勇逃竄了三條街,心中還在得意,這次四号洞之行真是大大出乎意料,最後竟然弄出了年獸這種恐怖的怪獸。周明軒除了用年獸來分散丁七的兵力這個目的之外,還有另外一層小心思,他想試探一下劉雨生。
周明軒一直有種感覺,劉雨生就在他身邊不遠處,默默躲在暗地裏觀察着一切。這種感覺并非隻出現一次,而是有數次都出現過,周明軒相信自己的直覺。
不管年獸有沒有小侏儒說的那麽誇張,反正周明軒堅信天塌了有個高的頂着,他不是年獸的對手,難道劉雨生也不行嗎?劉雨生可是神通廣大的通靈師,對付一隻怪獸還不是手到擒來?周明軒沒有懷疑過劉雨生的強大,他想試探的不是這個,而是劉雨生會怎麽處理這隻年獸。
劉雨生對待這隻年獸的态度,會彰顯出很多問題,隻要有一顆仔細觀察的心,就能從中看出很多東西。譬如,劉雨生如果趕在年獸發瘋之前就收拾了它,拯救金鷹市的人們與水深火熱之中,或者劉雨生袖手旁觀,直到年獸無法遏制這才出手,又或者劉雨生一直不動手,任由年獸肆虐而無動于衷。無論劉雨生做出哪種選擇,周明軒都會對他的人性有一絲基本的判斷。
做這種事并不光彩,畢竟劉雨生算得上周明軒的恩師,他還救了周明軒的命。但是周明軒心中一直不靠譜,他隐約有一種自己正在被綁到繩子上成爲提線木偶的感覺,當木偶傀儡什麽的周明軒并不在意,但他要保證自己的性命,因爲他還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少爺,發生了什麽事?”張勇好不容易才得了個空擋,急忙開口問道。
剛才四号洞裏不知發生了什麽,仿佛天翻地覆一般鬧哄哄的,張勇覺得這一切都和周明軒有關,果不其然,周明軒說:“沒什麽,以後就沒有四号洞這個地方了。”
“我就知道!”張勇興奮地搓了搓手,他這次賭對了,“少爺,你放出了多少實驗體?他們能吸引丁七手下多久?”
周明軒豎起一根手指說:“隻有一個。”
“啊?”張勇聞言大爲失望,隻有一個實驗體?難道傳言有誤?四号洞裏不是說有成百上千的實驗體嗎?難道,這位少爺一個人把護衛隊連同實驗體都給殺了個幹淨,隻留了一個?張勇可沒想到,他這個最大膽的猜測反而最接近事實,周明軒的确把四号洞裏的人給殺得幹幹淨淨,如果小侏儒也死在了年獸嘴裏,那麽就是雞犬不留。
“嗷嗚!”
年獸的吼叫聲響起,聽動靜就在身後不遠處,周明軒心中一顫,回頭望去,果然,年獸碩大的體型已經出現在了街角。張勇這時回頭也看到了年獸,他大叫一聲:“我靠,這是個什麽東西?”
周明軒絲毫沒有拖泥帶水,拽起張勇大步飛奔,一邊跑一邊說:“這就是四号洞裏跑出來的唯一一個實驗體,這麽大的個頭,足夠分散丁七手下人的注意了吧?現在該是你履行諾言的時候了。”
其實早在周明軒進入四号洞之後,張勇的立場就已經很明确,因爲他沒有趁機逃走,他已經把賭注壓在了周明軒身上。如今周明軒鬧出的動靜超出了張勇的想象,四号洞那麽強大而神秘的地方,硬生生被周明軒一個人給毀掉了?還放出了這麽大一隻怪獸來搗亂?
張勇一邊強撐着,不至于被疾風吹爛嘴巴,一邊嗚嗚咽咽地說:“丁七在西半城一共有三個兄弟,他行七卻是老大,其餘還有九爺四爺和六爺。四爺就是今夜負責抓你的人,他負責外城區的防衛,我們先去他那裏,把這個大家夥引過去!隻要這個大家夥一亮相,四爺一定會抓狂,他會放下抓捕你和我,轉而去對付這隻大家夥。”
“帶路吧!”周明軒點了點頭說。
張勇當下就指明了去往四爺地盤兒的路徑,周明軒拖着一個人,後面跟着一隻山巒一般的怪獸,很快就來到了四爺的勢力範圍。
最開始有人看到張勇,以及被懸賞的周明軒,還有人見錢眼開,想要對付這倆人,但是很快,這些人看到了小山一樣的年獸。
“什麽東西?有妖怪!”
“快逃啊,有妖怪吃人了!”
“來人呐,快開槍!”
“……”
一通亂七八糟,年獸所過之處,留下一地雞毛。
有張勇這個熟門熟路的内奸指路,周明軒對周圍的地形就了如指掌,他認準了四爺所在的地方,避開了許多的護衛點,反倒故意把這些地方留給了年獸。沒過多久,周明軒就感覺到,他面臨的壓力越來越小,身後越來越熱鬧了。
不知有多少人去對付年獸,但是年獸巨大的體型以及鋼筋鐵骨般的身體,讓四爺的這些手下受到了極大的損失。後來人們似乎找到了對付年獸的方法,竟然奇迹般将其限制在了某個地方,局面一時間僵持住了。
周明軒有心轉回去看看年獸的狀況,他還指望着通過這隻怪獸來判斷出劉雨生的人性呢,要是年獸一出場就被一群龍套給幹掉了,那不是很虧?不過聽着年獸強勁有力的叫聲,周明軒暫時放下了心思。
以年獸的防禦力,普通的槍械根本對它沒有用,就憑四爺這些手下,年獸站在那裏讓他們打都未必能打的死。周明軒決定把年獸和劉雨生的事情放一放,先搞定丁七再說,這才是此次硬闖西半城最主要的目的。
張勇指點了幾條隐蔽的道路,完美避過了幾波衛兵,很快兩人就來到一處院落。這是一處三進三出的大宅子,裝修風格頗顯老派,門口兩個碩大的石獅子威風凜凜,門頭上還挂着兩個紅燈籠。
“這裏就是四爺的家,他晚上肯定會住在這裏。”張勇指着大宅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