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生冷笑一聲道:“修道講究法财侶地是不假,不過你确定你這破家族能比得過爲師的福地洞天?那裏靈氣充沛,才是修煉的好地方!這兒靈機污穢不顯,修煉起來磕磕絆絆,哪裏是什麽好地方了?”
周明軒點點頭,又問道:“師父要我了結這裏的緣法,是什麽意思?”
“太上道講究太上忘情,隻有大道唯一,其餘一切盡是虛妄。這裏有你俗世的牽絆,有你的血親之人,所以要了結這裏的緣法才能讓你更進一步,真正踏入道途。”劉雨生說瞎話是信口拈來,冒充太上道弟子有模有樣,裝起逼來更是得心應手,說什麽福地洞天,他哪有那寶地?太上忘情之類,根本就是滿口胡謅。
周明軒哪裏知道劉雨生根本不是什麽太上道的弟子,他隻以爲自己的确天資縱橫,這才讓劉雨生動了收徒的念頭。周明軒不知道什麽叫做大道唯一,但他心中有着強烈的信念,他一定要順利踏入道途,成爲神通廣大的通靈師,隻有這樣,他才能救回自己最珍愛的妹妹。
“師父,我聽您的,隻是還希望您能指點徒兒,我要怎樣才能了結這裏的緣法?”周明軒問道。
劉雨生長笑一聲道:“這還不簡單?你的血親之人有什麽心願,你幫他完成了就好,眼下就有一個大好機會,你父周懷安日思夜想要幹掉丁七,你就幫他做成這件事,讓他再沒有後顧之憂,緣法就算了結了。”
師徒兩人在這裏長篇大論交流了一會兒,劉雨生好似忘記了地上還跪着十幾個人。然而張峰等人就那麽跪着,一動不敢動,生怕惹怒了劉雨生,再祭出赤焰血煞輪這個大殺器。
幸好,劉雨生仿佛終于想起了這班人,他對周明軒說:“這些人本來該殺,既然你有心救人,那他們以後就是你的了,當個排場,做個儀仗也挺好的。”
威名赫赫的東拳門掌門,帶着十幾個手下,就這麽被劉雨生給劃分到儀仗隊裏去了。
“至于你這位大哥……”劉雨生沉吟片刻,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似乎看出了什麽。
“師父,我大哥無意冒犯,求您原諒他的不敬。”周明軒急忙跪下爲周大福求情。
劉雨生笑了笑說:“也罷,你這位大哥,也留給你了,将來如何處置,都聽你的。”
周明軒點點頭,這才上前攙扶起周大福,并對張峰說:“叫你的兄弟跟我在身後,你聽到我師父說的了?做個好點的儀仗隊吧!”
張峰和他的這些小弟心情如何複雜,這些旁枝末節且不去說它,隻說劉雨生決定快點結束這裏的事情,因爲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咣當!”
大門被踹開,劉雨生當先闖入,周明軒緊随其後,再後面還有張峰等人,連推帶搡地将周大福也給帶了過來。
這是豪華别墅的一樓大客廳,裏面擺了許多圓桌,坐了滿滿的人。這些人随便拿一個出去,在金鷹市都令人如雷貫耳,要不是周懷安的影響力,以及這次丁七做事實在太蠢,這些人還聚不到一起。
這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來周懷安這裏聚會,當然不會隻身前來,各自帶了不少得力手下,有能打的,有會算的。帶能打的小弟來是爲了防備丁七的人搗亂,當然也有一部分防備周懷安的心思,人心隔肚皮,萬一周懷安失心瘋,非要吞并大家的勢力,那也說不好。至于會算的小弟,那用處就更大了,整個金鷹市十之七八的江湖勢力今天都在周懷安這裏簽訂盟約,隻要盟約一成,丁七的末日就到了。丁七倒了之後,他留下的大片勢力真空,以及那龐大的利益劃分,這種事情隻靠打是打不來的,得有個聰明人合計合計才行。
周懷安躊躇滿志地站在大廳中央,聚光燈照在他的身上,大廳裏所有人都注視着他。盡管周家有錢有勢,然而這次的确是周懷安最風光的一次,也是他人生當中最巅峰的時刻,隻要能夠把盟約訂下來,他必将獲得無上榮光。
經過一系列的讨價還價,大緻的利益分配已經完成,現在就隻差最後一步了!周懷安激動不已,他剛剛完成了一場振奮人心的演說,不提别人,就連他自己都被演說内容給打動了,氣氛空前熱烈,效果出奇的好!然而就在周懷安準備宣布盟約開始簽訂的時候,劉雨生等人闖了進來……
周懷安有點懵,他不認識劉雨生,但他認得自己的兒子,周明軒跟着進來,已經讓周懷安覺得奇怪,張峰和周大福這幫人進來之後,周懷安更迷惑了。什麽情況啊這是?兒子要奪權?造反篡位嗎?這個腦洞有點大,也不太現實啊!
來參會的人們議論紛紛,他們不認識劉雨生和周明軒,但大多數人都認識張峰和周大福,人們來到周家别墅的時候,就是這倆人出面接待的。
劉雨生不理會衆人的眼光,他瞅了瞅四周,直接走到周懷安身邊,奪過他手裏的話筒,敲了敲話筒試音,覺得效果還不錯,于是就對着話筒說:“都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嗡!”
人群一下就炸開了,有那年輕氣盛的就破口大罵,不外乎你算個什麽東西之類的腦殘問題,還有人直接問候劉雨生家中女性。有城府一些的老家夥們臉色陰沉,但放任手下肆意胡鬧,他們覺得劉雨生一定是丁七派來搗亂的人,現在就看周懷安怎麽應對了。
周懷安肺都快氣炸了,他想要伸手去奪劉雨生手裏的話筒,沒想到周明軒竟然把他攔腰抱住,不讓他動彈。
“孽子!你要幹什麽?”周懷安怒道。
“爸,就讓這些人散了吧,你聽我的,千萬别惹惱我師父!”周明軒苦苦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