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不就知道了?本來我想讓你先走,不想讓你看到這些,不過你非要留下,那也無所謂。咱們周家的人,哪能一直躲在溫室裏不見風雨?就讓你見見血也好。”周大福神色難明地說。
此時劉雨生已經被人群包圍,那些拿着槍的打手把他堵在中間,個個神色不善,張峰扶着那個兩手被砍斷的倒黴蛋走過來,指着劉雨生說:“兄弟們,就是這個王八蛋害得小八沒了雙手,大家說,要怎麽辦?”
“血債血償!”人們群情激憤地高呼。
“對,血債血償!”張峰斬釘截鐵地說,“這血債必須小八親自動手,可是現在小八兄弟不方便,有哪位兄弟願意出頭?”
“我!”
“我!”
“我可以!”
“……”
人們紛紛舉手示意,張峰看了一圈,随意指了個人說:“就你了,過來,聽聽小八兄弟要怎麽報仇雪恨!”
倒黴蛋小八臉色慘白,手腕雖然經過簡易包紮,但還在不停滲出鮮血,那場面看着就疼。雙手被弄成這樣,小八對劉雨生的仇恨可想而知,他咬牙切齒地說:“峰哥,兄弟們,小八這輩子算毀了,沒了這雙手,我就是個廢物。今天過後,小八就再不能和諸位并肩戰鬥,所以,這最後一次殺人,就讓我親自來吧!”
倒黴的小八挺擅長調節氣氛,幾句話說得人們同仇敵忾,紛紛叫道:“小八,聽你的,你說要讓這人怎麽死,咱們都成全你!”
小八恨恨地說:“我要喝他的血,吃他的心!”
人們轟然答應,拿出刀子等物件,還有人拿出了繩子,準備把劉雨生綁起來,以方便小八吃喝。劉雨生一直漠然不動,看上去是被這幫人給吓傻了。
周明軒有些着急,他對周大福說:“大哥,這件事因我而起,爲什麽要把責任都推到我師父身上?要不是我和這幫人起了沖突,我師父也不會動手。”
周大福豎起一根手指說:“你當然也有責任,爲了平息張峰對你的怒氣,我答應多給他一千萬。這一千萬買那人一雙手,足夠了。如果不是這一千萬,你和你那個所謂的師父都要被亂槍打死。張峰是個江湖人,走天下憑得就是手腕夠硬,對兄弟夠好,放過你本來就讓他很難交代,要是沒有目标洩憤,他的那些兄弟會怎麽想?血氣之勇啊,這件事沒得商量,你就不要再說了。”
“可是……”
周明軒還想說什麽,周大福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小弟!你就聽大哥的,站在這兒,讓我看看你這位師父究竟有什麽本事?看上去也不怎麽樣嘛,是不是吓傻了?跟個鹌鹑似的?”
被圍在人群中的劉雨生忽然睜開了眼,他望向這邊,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頗爲譏諷。周大福一愣,惱羞成怒道:“你看看,你看看,他還得意上了!死到臨頭還不自知,何等愚蠢!”
周明軒依然想要努力勸說周大福改變主意,他苦口婆心地說:“大哥,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我這個師父不是尋常人,不針對他也就罷了,真要是惹惱了他,我怕會有不忍言之事發生!”
“喲呵,還拽上文了?不忍言之事?能有什麽事?我倒真想看看,怎麽個不尋常的人,能對付這麽多槍手?”周大福不屑地說。
見到周大福固執己見,周明軒暗歎一聲,跪倒在地沖着劉雨生的方向磕頭,口中大喊:“師父,徒兒知錯!求師父看在徒兒的份上,手下留情,饒我大哥一命。”
周大福看着周明軒,就像看神經病一樣,一臉的懵逼。
“你給我起來,什麽玩意兒?那貨自身難保,馬上就要被人做成人肉丸子了,你在這兒發什麽瘋?”周大福怒道。
周明軒不理會周大福,使勁磕頭,磕得梆梆作響。
人群裏的劉雨生擡起頭,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他輕聲問道:“你們,要殺我?”
聲音很輕,可是周圍熱鬧的槍手每一個人都聽到了,而且聽得很清楚,就好像這個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哪怕周圍人群紛亂駁雜,依舊難以阻擋這聲線的傳播。
有那麽一刻,人群安靜了下來,張峰眉頭一皺,冷聲道:“不錯,就是要殺了你爲我兄弟報仇!”
“沒錯,你毀我雙手,此仇不共戴天!”小八跟着說。
“就是要殺了你!”
槍手們紛紛槍上膛,指着劉雨生怒吼道。
說話聲告一段落,人們忽然察覺到不對,怎麽這人問一句,就全都老老實實回答了呢?待宰的羔羊,有什麽資格問話?
“哈哈哈哈……”劉雨生仰天大笑,“明軒徒兒,還記得爲師那句話嗎?通靈師的威嚴不容冒犯,必須要以血來驗證這句話!”
周明軒臉色發苦,聽到這句話,他就知道事情無法挽回,要出大事情了!
“混蛋,你裝什麽?”一個槍手看不慣劉雨生裝逼的樣子,憤而扣動扳機對準劉雨生的腿來了一槍。
“砰!”
子彈穿透劉雨生的身影打在地上,濺起一股煙塵。
人們全都愣住了,這是什麽鬼?刀槍不入?這是個假人?
被子彈穿透過的劉雨生漸漸消失,原來這隻是一個幻影假身!此時劉雨生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轟轟隆隆,好似天道之音,又好似雷霆乍起,他說道:“古來仁德專害命,道義從來無一真,世間從來強食弱,何處英雄不殺人?”
一道血光憑空出現,隻是一閃,就削掉了小八的腦袋!沾了人血,那光越發紅豔,此時衆人也能看得分明,那血光之中,包裹着一個燃燒的赤焰血輪。有熊熊烈火在其上燃燒,數個輪齒寒光閃耀,輪身正在急速旋轉!
赤焰血煞輪!
對付人數衆多的菜雞敵人,堪稱超級大殺器!得自于幽冥界第七惡靈赤焰尊者的邪惡法術,經劉雨生之手今日再現世間,一出場就震懾了人心。
看到赤焰血煞輪的時候,周明軒就知道,這幫人完了,但他仍舊磕頭大喊:“師父,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