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劉雨生所預料那般,勝利的天平正在向鄒興傑傾斜,他和曹天晟配合默契,再加上兩人的功法同源同種,二人聯手,法術威力暴增,輕松實現一加一大于二的理想狀态。
左傷的青蓮劍歌攻勢犀利天下無雙,上官斬的太虛神雷網要單論防禦,也似龜殼一般牢不可破。兩人一攻一守,按理說也是非常理想的配合,可惜實際情況是兩人互相提防,一邊要聯手抵擋鄒興傑和曹天晟的進攻,同時還要彼此防備,那是相當辛苦。
占據上風的鄒興傑也不輕松,他和曹天晟固然壓着左傷在打,但是同爲通靈大師,想要快速擊敗這位元始門的天才,那根本不現實。更何況還有一個太虛教的上官斬,這個老家夥在一旁虎視眈眈,兩人沒有一個好打發的。
如果隻是這兩人,鄒興傑還不至于擔心什麽,大不了慢慢收拾他們,反正早晚都能赢。問題就在于,留給鄒興傑的時間,不多了。
傳承之門開啓,傳承空間現世,這種大事瞞不住的,尤其是曾經進入過傳承空間的那四位掌教至尊,他們定然對此心生感應。通靈十三大派,沒有人會對傳承之門無動于衷,接下來很可能還會有别人趕過來。來的人越多,事态越混亂,那對鄒興傑就越不利。
一邊動手,鄒興傑一邊思索,這時左傷使了一招萬劍歸宗,無數青蓮劍光化作漫天箭雨,嗤嗤之聲大作,把曹天晟的神光巨手斬掉了大半。雖然神光巨手乃是純粹的法力幻化,随滅随生,但看曹天晟凝重的表情也能知道,這次打擊絕對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麽輕松。
左傷就是個瘋子!大家都是爲了神秘的天道傳承,又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有必要這麽拼命嗎?眼看左傷喘了口粗氣,手中青蓮劍再次分化無數劍光,這次看起來比上次還要聲勢浩大!
鄒興傑急忙轉攻爲守,撤回全部法力護在兩人身前,口中大喝道:“且住!”
上官斬一直顯得遊刃有餘,似乎并未出死力,聽得鄒興傑的話,他當即停了手。左傷似有不甘,不過鄒興傑和曹天晟已經做好了防備,沒有上官斬的幫助,憑他自己獨力難支,無奈隻得也收了劍光,煩躁地問道:“你又想出什麽幺蛾子?”
鄒興傑暗自松了口氣,他還真是怕左傷像個愣頭青,油鹽不進,非要打出個子醜寅卯來,那就糟糕了。如今左傷和上官斬都停了手,隻要肯談就好,總能說服他們。
“左兄,上官長老,”鄒興傑邊說邊撤了神光護盾,以示自己的誠意,“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我們在這裏打生打死,究竟爲得是什麽呢?”
“切!自然是爲了我那命中注定的徒兒!”左傷不屑地說。
上官斬微笑點頭,表示很贊同左傷的話。
鄒興傑哈哈一笑,說:“這個小子名叫劉雨生,我已感應過他身上的氣息,确實來自傳承空間。也難怪左兄想要收他爲徒,說實話,你想得什麽我很清楚,因爲我也是這麽想的。”
“既然你清楚我的想法,那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沒得商量,終究還是要打過一場才能決定他的歸屬!”左傷說着話,又拉開了架子想要動手。
這次,鄒興傑還沒開口,倒是上官斬先拉住了左傷,他勸道:“左兄弟先不要着急,聽鄒堂主把話說完也不遲。”
左傷想了想,終究沒有同時被三個通靈大師圍攻的底氣,隻好點點頭,說:“那你快點說,我聽聽你到底打得什麽鬼主意。”
鄒興傑歎了口氣說:“大家明人不說暗話,難道真的看中劉雨生的資質?何必自欺欺人?說實話,我是爲了他身上的天道傳承。當然了,通靈界十三大派,竟有四位掌教至尊都是從傳承空間裏走出來的,可想而知,這小子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大家都明白他的重要性,那麽,這世上是否隻有咱們四個明白?就沒有别人了嗎?咱們在這裏打生打死,過一會兒再有其他人過來撿便宜,到時候我們怎麽辦?來的人越來越多,我們占不了上風,難道要把劉雨生拱手讓人?”
這番話一說出口,可算切中了要害,左傷和上官斬臉色都有些變化,上官斬還好,城府頗深,左傷直接就急了,問道:“你說的也對,恐怕其他派裏那些老家夥都會聞風而動!那現在我們要怎麽辦?你想怎麽做?反正,你要想單獨把劉雨生帶走,那是絕對不可能!”
“唉,現在這種情況,還說什麽獨吞?我願意和諸位共享此機緣,咱們可以一起教導劉雨生,同時做他的師父,不知你們意下如何?”鄒興傑慢悠悠地說。
說是要教導劉雨生,實際上自然是爲了他手上的天道傳承,這點就不用說透了。曹天晟當即點頭表示同意,上官斬也有些意動,左傷皺着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鄒興傑見狀,繼續說:“不管你們同不同意我的意見,現在當務之急是咱們四人要帶着劉雨生離開這裏,找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閉關個幾十年,直到把劉雨生教導成才之後,才能出世,不知幾位覺得怎樣?在這裏呆下去,我怕會有意外發生啊。”
“我同意鄒堂主的意見,而且西北方距此處約七千裏之外,有一處九血崖,那裏人煙稀少,妖魔遍地,是個隐藏行迹的好地方,最适合我等閉關。”上官斬爽快地說。
這樣一來,鄒興傑和上官斬以及曹天晟三人都站在了一起,三人都在盯着左傷,這種時候左傷要是再敢反對,那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了。左傷也不是傻子,他實在也沒理由反對,當下四人就起了不得互相偷襲動手的誓言,達成協議之後,四人降下遁光來到劉雨生身邊。
“這小子被我封了法力,莫非是睡着了?”左傷納悶地望着劉雨生說。
鄒興傑伸手撈住劉雨生的胳膊,忽然将劉雨生摔在地上,面色大變,喊道:“這是個假的!”
“什麽?不可能!”左傷難以置信地說。
“你看!”
鄒興傑往地上一指,隻見劉雨生全身慢慢融化,很快就變成了一堆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