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傳承空間沒有禁止傳承者們動手,現在的陸人英也不敢跟劉雨生炸毛,弄明白了傳承考驗之後,陸人英對于劉雨生的強大有所體會。難怪掌門一系的嫡傳精英小新也死于此人之手,竟然掌握了兩門通天大道,這種人物,究竟是哪門哪派弟子?或者是哪位隐世的老怪物轉世重生?
既然劉雨生能付出兩門絕世道法爲代價,難保他沒有第三種,因此陸人英吃了天大的虧也隻能肚子裏咽。師弟死就死了,自己的修爲被抹平,那就當破而後立從頭再來,不然還能怎樣呢?除了放兩句狠話之外,陸人英實在沒有别的辦法。
不過,陸人英忽然想到一件事,王人雄和林人傑,這兩人卻不知爲何,竟然也能逃脫傳承失敗的懲罰?王人雄和林人傑,情況跟梁人豪大同小異,雖然個個天資不凡,然而都沒什麽後台,既然梁人豪沒能抗住死于傳承考驗,那麽這兩人憑了什麽死裏逃生?
陸人英想到了這回事,心裏有些納悶,轉過頭去問王人雄:“師弟,你……”
王人雄回給陸人英一個難看的笑臉,愁苦萬分地說:“師兄,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我偷學了師父的摩羅寶典。”
“什麽!”陸人英大爲震驚,指着王人雄說不出話來。
摩羅寶典乃是鄒興傑初成通靈大師之時,遊曆天下,在一處傳承古地得來的。得到這本寶典的過程驚險萬分,即便當時鄒興傑已經是通靈大師,依舊幾次面臨生死危機,不過得到摩羅寶典之後,鄒興傑卻從未修煉過這門道法,而是将其束之高閣。
因爲摩羅寶典乃是不折不扣的魔道功法,要想将此神功大成,須得獻祭九百九十九個未滿三歲的嬰兒!
鄒興傑乃是上清派刑堂堂主,上清派又是通靈十三大派中的三聖尊之一,他堪稱位高權重,養望于天下,豈能修煉這種邪門功法?然而鄒興傑也沒有将摩羅寶典銷毀,不知他打得是什麽主意。
陸人英身爲鄒興傑的首席大弟子,自然知曉摩羅寶典這門邪功,但他可從未想過自己的師兄弟竟然真的有人鬼迷心竅,會去修煉它。
“林師弟,那你……”陸人英又看向了林人傑。
林人傑臉色也很難看,他歎了口氣說:“沒錯,我也修煉了摩羅寶典。當初就是我跟二師兄一起夜闖靜室,将寶典偷走。”
“唉,你們……”陸人英不知說什麽才好,這兩位師弟修煉邪功,按理說應該譴責一番,甚至拔劍相向,但要不是有這邪功在,兩位師弟一定也和梁人豪一般,化爲灰燼了。
“大師兄,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功法被強行抹除,我……,唉!”王人雄垂頭不語,林人傑也是這般神情。
陸人英寬慰二人道:“二位師弟,且放寬心,我跟你們一樣被抹除了本命功法,如今咱們兄弟三人站在同一起跑線上,隻要能夠破解副本,獲得天道傳承,豈不是比從前更加威風百倍?摩羅寶典這種邪功有傷天和,還是不練爲妙。”
“想練也練不成啦!”林人傑沮喪地說,“我跟二師兄拿到摩羅寶典之後,修煉了幾個月,不知怎麽,摩羅寶典的原本竟不翼而飛,也不知被誰偷了去!”
“唉,師兄你就不用安慰我了,這傳承考驗簡直就是變态!咱們怎麽可能通關副本?隻求大師兄回到山門之後,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别人,讓我倆能安度餘生也就罷了。”王人雄比林人傑還要沮喪,因爲他全部修爲都轉換成了摩羅寶典中的法門,随着傳承失敗被一并抹除,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徹底的普通人。就算回到山門從頭修煉,王人雄哪裏還有這許多歲月可以從頭再來?修爲還沒恢複呢先就壽元耗盡而死了。
兄弟三人在這裏互訴衷腸,劉雨生躲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這時忍不住插嘴問道:“你們經曆了個什麽副本?說來聽聽啊。”
“都怪你這個混蛋!”王人雄看到劉雨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你遮三掩四,我們兄弟也不至于一進副本就被那……”
“師弟!噤聲!”陸人英大聲呵斥,阻止了王人雄繼續說下去。
王人雄醒悟過來,劉雨生是在套話,他憤憤地瞪了劉雨生一眼,口中不幹不淨開始罵娘,對于副本中的經曆卻隻字不提了。
如今傳承空間裏就是這副鬼樣子,一個個不像男人,即便有天大的仇恨,也隻能打嘴炮,誰也不敢動手。劉雨生沒能套話成功,也不氣餒,笑嘻嘻地湊過來說:“陸兄,大家互通有無嘛,說不定交流之後能找到通關的法子呢?”
陸人英冷笑一聲,不知怎麽忽然智商上線,他說:“白兄,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要是你真有誠意,何不再去闖一番副本?”
劉雨生搖了搖頭說:“不是我不闖,是時機未到啊。”
“什麽時機?”陸人英問道。
劉雨生哈哈一笑,拿出一個小瓶,仔細看去,正是之前陸人英用來交換的辟谷丹。
“當這辟谷丹吃完,快要餓死的時候,就是時機到了,哈哈哈……”
陸人英冷冷地看着劉雨生表演,也不動怒,這讓劉雨生很是尴尬,他止住了笑,不甘心地說:“左右都是個死,但闖副本是立刻死,我選擇以後再死。你知道嗎?要不是你們突然出現,我本來已經做好了第三次闖關的準備,因爲那時候實在餓得撐不住了。幸好你們給我送來了這個,嘿嘿,一粒丹能撐三天,我起碼還能多活三個月,唉,人生苦短啊!”
陸人英搞不懂劉雨生爲什麽這樣騷氣滿滿地拉仇恨,但這不妨礙他做出自己的判斷,經過上次被坑之後,他已經對劉雨生的套路有所了解。
“白兄,你猜我們兄弟每人還有多少辟谷丹的存貨?”陸人英笑吟吟地說,這一刻他終于覺得自己真正掌握了一些主動權。
“有多少?”劉雨生猶豫了一下問道。
“反正比你多得多,足夠看着你餓死在我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