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醒了,是被一捧冰水澆醒的,感覺腦子很暈,眼睛很澀,全身酸痛,更關鍵的是他好像被鎖住了。
兩條拇指粗細的鐵鏈将他兩隻手高高吊起,兩隻腳被同款鐵鏈鎖在了一起,鐵鏈末端還挂着一個百十來斤的鐵坨坨。
四周牆壁血迹斑駁,牆壁上挂着各種殘留着黑紅色血漬的刑具觸目驚心,另一邊是一個巨大的機械組件,一端連着操作面闆,另一端連着鎖住手的鐵鏈。
處處透着詭異,處處透着陰森,這裏根本就是一間刑訊逼供的地方,從斑駁的血迹來看,這裏接待過的人可不少,在現今社會居然會有這種地方的存在,真是另人聞風喪膽啊。
“艹,這特麽,又被活捉了!”木木掙紮了幾下,除了叮叮哐哐的鐵鏈聲,再沒有其他反應,看來掙脫基本沒有可能的了。
一個老外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從昏迷到蘇醒之後的種種表現,似乎覺得很有意思,在那邊咧着嘴傻笑。
“艹你大爺的,你個死老外把我鎖在這裏想做什麽?”木木一邊罵着,一邊摸了摸手指頭,不幸中的萬幸,這次戒指還在,那就好,嗖一下就能逃掉了。
“不對啊,我應該是和可人一起坐錢寶的車,去見錢多多的啊,如果我被鎖在這裏,那……”後面的情況,木木不敢再想,臉上又急又怒,“可人呢?可人在哪裏?”
老外隻是傻笑,也不言語,壯得跟頭小牛犢子似的肌肉還在一顫一顫的。
“錢寶,你給老子滾出來,有什麽狠招沖我來,你要是敢傷害可人,我上天下地一定弄死你。”木木心急如焚,破口大罵,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一定是錢寶這小子使的鬼,可笑自己竟然一點警覺都沒有,如果何可人有什麽不測,那簡直就是……
鐵門吱嘎一聲打開了,錢寶依舊是那個打扮,但是整個人的氣質完全變了,既不是今早的卑躬屈膝,也不是富家公子的嚣張跋扈,而是一種瘋狂,一種想要毀滅一切的神經質般的狂躁。
他臉上帶着殘忍的獰笑,将手上拎着的被死死捆住的女人扔到一邊,“白先生,這一覺睡得還好?可還滿意我的接待?哈哈哈哈……”
“可人,可人,錢寶,你把可人怎樣了?你膽敢傷害她,我一定會弄死你的。”木木看着沒有絲毫動靜的可人,急得雙眼通紅,額頭青筋直冒,看向錢寶的眼神更是透出困獸一般的兇殘。
錢寶絲毫不理會他無意義的威脅,反而換上了一副迷戀的微笑,蹲到何可人身邊,款款深情地注視着她,輕輕撫過她的臉,砸了咂嘴,“啧啧啧,不錯,這手感,這皮膚,光是臉就讓我把持不住了,你說我接下來該怎麽辦才好呢,哈哈哈。”
在他身邊,數名強健的老外,都看着地上頗具東方韻味的小美女,舔了舔舌頭,似乎隻要得到許可,他們就會立即好好蹂躏這顆水嫩嫩的小白菜。
“艹,你要是敢動他的話……”木木拼命扭動身體,想要沖過去,但是注定是徒勞的。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最初那個健壯的老外對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腳,踹得他幾乎懷疑自己内髒全部裂開了,疼,撕心裂肺的疼,連着吸了幾口氣,都沒有将空氣吸進肺裏。
錢寶非常不舍地從何可人身上收回目光,走到刑具架邊上,把玩着幾個令人寒毛倒豎的刑具,埋怨地說,“白先生,你說我們無冤無仇,爲什麽就要和我過不去呢?”
木木好半天緩過氣來,忍着肚子的劇痛,擡頭死死盯住錢寶,“誰特麽有空跟你過不去啊,你他娘的以爲你是個什麽玩意啊?”
錢寶從刑具架上拿了一把膠皮鐵棍,一邊把玩,一邊微笑着說,“那你給了錢多多什麽,說出來,說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放了你們。”
木木在腦子裏飛快盤旋,始終不明白這錢寶到底想要什麽,隻能順着他的話往下說,“你保證能平安放可人離去,我就說。”
錢寶臉上忽然湧現出一股猙獰,猛地一個轉身,膠皮鐵棍狠狠地砸在了木木的一條小腿上。
咔擦!
清晰的骨裂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錢寶一臉陶醉,像是聽到了什麽動聽了音樂,激動得手都有點顫抖了。
劇烈的疼痛從小腿處傳來,木木右腳一軟,如果不是手上的鐵鏈牢牢拉住,早就痛得倒在地上了,他連連抽了幾口冷氣,壓下那股劇痛,死亡的威脅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所有思維,這是個瘋子,而且這個瘋子真敢殺了自己。
錢寶等了半天沒有等到哀嚎,失望地直起身子,用鐵棍頂住木木的下巴,“看不出來啊,你還挺能抗揍的啊,剛才那一下我隻用了一分力,你最多就是骨裂,十天半個月就養好了,但是下一棍,我可不敢保證你的骨頭還能連在一起喽。”
木木感覺自己呼吸都有點顫抖了,豆大的汗珠遍布臉頰,“你……你到底想要什麽?隻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照辦。”
“當!這就對了嘛,态度,一定要注意自己的态度,面對無法戰勝的對手的時候,一定要注意态度。”錢寶很興奮,一把扔掉了鐵棍,滿意地繞到木木正面,“說說吧,你們用了什麽法子,讓那個老廢物恢複了?”
“活力之泉,幾十種動植物的提取物合成出來的,可以提高任何生物的繁衍能力。”木木老老實實回答,識時務,這個時間嘴硬無疑是找死。
錢寶眉頭皺了皺,“艹,怎麽什麽玩意都有人研究啊。從哪裏來的?你那裏還有多少?放在哪裏了?”
“一個叫拓青松的老頭研究出來的,我也是偶然間找到他的,想着這種藥應該可以找錢多多換到一大筆錢,就問他買了點,存貨不多,全部都在冶煉廠裏藏着呢。”木木真真假假說了一通,隻希望能拖延一點時間,雖然現在看起來根本沒有逃出去的可能性。
“恩!”錢寶想了會,朝一個傭兵叽裏咕噜說了一同鳥語,然後面帶微笑地看着木木,“這樣就對了嘛,隻要你沒騙我,我一定不會傷害你的,我還要你幫我個忙呢。”
“說。”木木果斷幹脆。
“等我的人把藥水找到後,你陪我去見見錢多多,然後把我重新準備的藥劑送給他。到時,我不僅會放了你,而且會給你一大筆錢,讓你從此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錢寶對木木的表現很滿意,他最頭疼的就是那些一根筋的人,每次都要弄得血淋淋地才肯配合。
木木連連點頭,一臉言聽計從地乖巧模樣,“那沒問題,反正我隻要錢,你看能不能把我的手放下來一點,還有讓我坐着,腳疼死了。”
錢寶又拍了拍木木的臉,笑得燦爛,“吊着好,省的我嫌麻煩把你四肢都給敲斷了,最多一個小時,你最好盼着我的人能順利拿到藥劑,否則,撒謊的孩子可是得不到獎勵的哦。”
“一定,一定,我哪敢騙您啊,那可人,她沒事吧。”木木順杆直下,隻盼着何可人能安然無恙。
“放心,我哪裏舍得傷害她,她馬上就要醒了,你待會幫我勸勸她,老老實實跟我合作,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了。”錢寶語氣神色變幻飛快,此時如同朋友之間的請求一般,哪裏還有半點一棍子将人腿打斷的煞氣。
“一定,一定,那能不能給我們一點私人空間,我好好勸勸她,我也不希望你爲難不是。”木木有樣學樣,表情是有多狗腿子就有多下賤,就是被吊着沒辦法哈腰,那顆腦袋小雞啄米一般點個不停。
“哈哈哈……難得找到比我還不要臉的,不錯,是個可塑之材。”錢寶大笑,忽然笑容猛然一收,湊到木木面前,陰冷地說,“如果你敢耍花樣的話,我一定把你整張皮完完整整地剝下來。”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牢籠,随行的數名老外傭兵也跟着走了出去,鐵門合攏,從外面牢牢地鎖住了。
木木總算松了口氣,小聲叫喚,“可人,快醒醒,可人。”
穿梭之靈布布此時從戒指裏飛了出來,小臉上挂滿了淚珠,“都是布布沒用,一點忙都幫不上,笨蛋布布。”
“沒事,布布,我這不是還活着的麽,我問你,你現在能不能穿梭到冶煉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