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言如是,見過陳公子。”言師飄落在地,首先卻是向陳元大聲招呼。
此女美若天仙,特别是聲音,魅人心神,軟語落耳,讓陳元有種深陷的錯覺。
“嗯?此聲音有古怪。”不過好在陳元心境還算強,失神一瞬已經醒悟。
當下開口,運上大聲希音:“陳元見過言師。”
大聲希音,宏厚寬亮,聲聲震耳,卻是巧妙将言師之法音破去。
言如是微微錯愕,抿嘴輕笑:“陳公子好神通。”
“言師,還是談你與這姑娘的事情吧!”陳元輕笑,這言師不是簡單之輩。而且眼前還混亂着,陳元在天元府可不想招惹是非。
言如是點點頭,看向那位慕容姑娘。
“慕容姑娘,還請你交還立言碑,你的行爲我可以既往不咎。”
“呸!道貌岸然的家夥,立言碑本就是我們蒼藍城的。我爲何要交給你。”慕容女子卻是怒聲回複,拒絕交出。
言如是依然輕笑不改:“你這樣的話,我隻能用強了。”
話音一落,言如是真氣湧動,芊芊玉手一拉一扯,一股強大吸力就扯動慕容女子。
陳元心中猶豫,要不要攔住。
卻聞慕容女子,大聲求助:“這位少俠,莫要信這虛僞女子,是她偷我蒼藍城之寶物,還滅我蒼藍數百萬人,比之妖獸更爲可惡,實乃當世魔頭。隻要你助我,立言碑我願意交給你。”
“不知悔改。”言如是聞言,神情自若的搖頭。
陳元觀真法眼下,卻看出慕容姑娘所說全是真心實話,反而言如是讓他看不透。
至陽之力運轉,形成金色護罩,擋住言如是的法術。
“陳公子?你要包庇此女嗎?”言如是笑臉終于凝固。目光射向陳元,咄咄逼人。
“隻是覺得内中有所蹊跷,言師作爲天元書院的先生,自然不會是做這種事的人,不過總得要給慕容姑娘一個解釋的機會。”陳元淡然回答。
言如是卻是冷笑:“陳公子,外來是客,理應受我天元書院好好招待,但此人偷我書院寶物,又一再辱罵于我,教書的。也是會發火的。”
說話時,言如是法力暴漲,但陳元同樣跟着增強,兩人雖然未直接動手,但卻已經拼上法力雄厚,陳元雖然根基弱,但至陽之力加上雷電之力,可謂霸道非常,這盤拼起來。毫無下風。
不過兩人交手,可苦了這慕容女子。
被兩股法力拉扯,簡直讓他宛如置身冰與火之中,渾身難受無比。
“陳公子。再這樣下去,此女就要死在我兩手中了。我無殺她之意,還請公子罷手。”言如是對陳元的實力,從一開始的小驚訝。如今内心已經驚歎了。
這陳元修爲看上去隻有築基,卻能與我僵持。他崛起才多久,竟然有如此修爲了!難怪院長竟然發話好好招待他。果真非凡。不過,此女,留不得。
“那言師先停手,陳元自然也停了。”陳元不傻,言如是這般表現,無疑表明内中有隐情。
“陳公子,這是天元書院,不是山語堡,此女偷盜明确,你爲何要袒護呢?”
“非是袒護,而是此女言辭與天元書院說辭不一,想來天元府這樣強大,不可能盜他人之物,隻怕内中有所隐情,或許是一場誤會也說不定。”
兩人鬥嘴之中,慕容臉色更加蒼白,氣息越發虛弱。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停手吧!”就在此時,虛空傳來一陣法音,正是天狩之地的副院長之音。
陳元與言如是立即收手,而虛空一道法光落在了慕容女子的身上。
“言先生,陳公子,此女由我審問,我天元府泱泱大府,自然不會貪他人之物,定會給慕容姑娘一個公道。”
“有勞副院長了。”陳元與言如是一起回答。
副院長法力托起,将慕容姑娘帶走。
法力消失後,言如是目光恢複平靜,瞧向陳元說道:“公子實力驚人,實在是讓我驚豔了一把。”
“陳元實力不堪一提,多謝言師留手,不然陳元此時已經躺在地上了。”陳元謙遜說道。
“咯咯!你若不堪一提,我就更不足一哂了。好了!副院長審問此女,我也無權幹涉了。我還有課程,先走了。”言如是雖然歡笑,但卻藏不住一縷焦急,匆匆告辭。
等她帶着天元書院衆多弟子走了,陳元也收起了臉色,揣摩的摸着下巴:“這言如是問題不小,這立言碑又是何故?蒼藍城?怎麽我在雲州地理志上沒有看到過此城。”
“蒼藍城我不知道,但立言碑卻是一件聞名的靈器。”神蛇腦中回應。
“立言碑是何物?”陳元追問。
“立言:指創立學說,成爲名言,永爲後人傳誦。立言碑就是一些學貫古今,名流千古的大文豪大學者們所留下的名言名句包含天地人三道至理的碑文。可謂參悟天機,領悟道理的寶物,因沾染諸多聖人之氣,此碑還能鎮一切陰邪,據傳一塊立言碑,能擋住百萬妖獸潮。”
“這麽神奇!”陳元驚訝道。
“是的。玉碑久遠前也是一塊立言碑,你若有空,到可以多參悟上面碑文,或許能感悟更多大道之理。”神蛇提醒道。
“如此好處,怎麽不早告訴我。”陳元一陣白眼。
“這個嘛……立言之言,皆非圓滿之言,每一句話都是由漏洞存在,不能算是先天圓滿之道,能有所得,但也容易走了偏道。以書傳人,大多人卻在書中道理中走了偏鋒,反而不如一些自創自悟之人成就的高。”
了解了立言碑,陳元也不再多問。副院長出手了,他也不能幹涉了。
天元書院,龐大無比,言如是是不是好人,自有人能夠處理。無須他一介外人來幹預。
被那慕容女子與言如是一鬧,修煉反而沒什麽心情。
陳元索性閉目休息,等到入夜,書院燈火通明。
一陣清風起,伴來渾身酒氣的梁千秋。
“你不該幹涉天元府的事情的。”見面,梁千秋第一句話說道。
“沒辦法,事情攤在自己面前,自然不能看着。”陳元回答。
“言如是此女與魔道有染,不過書院主張包容,對其交往從不過問。這立言碑的确是來自蒼藍城。蒼藍城是澤州之城。不過非言如是所搶,而是魔君鄭笑送她的定情之物。不過,當年言如是入學時,隐瞞了這段事情,将立言碑貢獻給書院。”梁千秋将自己所知解釋給陳元聽。
“那位慕容姑娘呢?”陳元繼續問。
“她全名慕容蘭,立言碑副院長還給她了。蒼藍城被滅了近千年,她是蒼藍城慕容家後人,言如是千年前可沒實力滅蒼藍,所以她所說的罪。非是言如是的。應該是魔城所爲。慕容蘭現在被趕出了天元府,她得了立言碑,結果也好不到哪裏去,畢竟這等寶物。觊觎的人多了。”
陳元暗道可惜,不過也沒有心思去追慕容蘭。
“我想回山語了。”陳元對梁千秋道。
“我知道。”梁千秋點頭,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囊。
“這裏面有五千五級妖晶和一套三級法器一些中級符紙,替我交給紫蘇。我的傷需要百年才有痊愈可能,所以這百年内,希望你能照顧她。”
“不讓她來這裏?”陳元疑惑道。
“她入了神通劍宗。自然有劍宗照顧,修道之上,也有師門指引,到天元書院,反而對他不适合。而且你也看出來,天元府也不是簡單就能融進去的,越是大、越是悠久的勢力,他們内中的派系就越多。我不想她與我随波逐流。”梁千秋道。
陳元深吸一口氣,問道:“爲何不選擇避劫?”
“劫若能避,還叫劫嗎?唯一錯算的就是劍英,你也入道,也該看清世情。生死有命,劍英沒走過這一關,也隻能入輪回了。”梁千秋回答。
陳元聽了,心中微氣。他看不明白,梁千秋到底在想什麽。
或許兩人心思不同,談的不多。梁千秋沒有對陳元提議複仇的事情,做的也是爲女兒梁紫蘇,對于山語也沒有出手幫助的意思。
陳元看清楚,梁千秋求道之心堅定,隻怕是打算斬斷俗情,從此不過問人間感情,做個無情道者。
每個人的追求不同,梁千秋爲道舍情,甚至是自己的家、親人與家園。
以後加入天元書院,隻怕就是爲了一心追求天道。
談完後,梁千秋走了。
陳元握着錦囊。五千五級妖晶,巨款一筆。
隻可惜,陳元卻覺得它的價值,有點可笑。因爲這代表着梁千秋要與梁紫蘇斬斷親情。
“好冷酷的人。”神蛇在腦中說道。
“我甚至懷疑,骸木城是不是他自己要毀的。”陳元回道。
“那此人也太恐怖了。”神蛇說。
“不管他了。原以爲,骸木城毀了,梁千秋無處可去,能帶回山語做個客卿、長老之流,卻沒想到他早已經備好後路,我這一趟除了爲山語招惹了天策這大敵,可謂一無所得。”陳元忍不住自嘲的笑笑。
“天元府?不打算結交?”
“這裏的勢力錯綜複雜,想要交好,除非能與那副院長與院長認識。就那些先生們,隻怕派系不少于十個,我可不想卷入内中。”陳元搖頭回答。
“那就早點離開吧!山語南有蠻鬼、山越的威脅,如今與天策府關系也不好,你這小堡,沒你坐鎮,可指不定就亡了。”
“明天一早,離開吧!”(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