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拒絕我那天,我就知道我們還會再見面,就上次我們談崩的問題進行第二次商談的。或者說,第二次商談,才是真正的商談。”托馬斯-米勒将自己的帽子随手放在桌子上。
偌大的辦公室裏隻有兩個人。
他。
以及莫妮卡-瓦格納。
這是兩個國家的超凡部門頭領,又一次的會面。
一如既往的充滿了火藥味,也一如既往的充滿了諷刺。
“霧島屬于日耳曼。”
莫妮卡-瓦格納對托馬斯-米勒帶着嘲諷意味的話語表現的雲淡風輕。
“但你現在卻需要不列颠的幫助。”
托馬斯-米勒一針見血的指出。
“霧島屬于日耳曼。”
莫妮卡-瓦格納重複。
“沒人否定霧島現在屬于誰,争論這個毫無意義。既然你約我來談,那就應該拿出一些誠意。說實話,我的領地一團亂麻,每天的事務忙的我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所以,我們就敞開了的說吧,你打算拿什麽,來換取不列颠的支持?”
“霧島屬于日耳曼。”
莫妮卡-瓦格納無腦循環。
“我們在談正事!”
事不過三,連續得到三句一模一樣,連語氣都沒變化的回答,來時内心充滿鬥志和熱情,認爲此行會有一個好結果,是一個讓他翻身,讓不列颠局面開始好轉的大好機會的托馬斯-米勒,忽的莫名的就感覺到有點心累。
“霧島屬于日耳曼。”
莫妮卡-瓦格納女士很顯然是打定主意要将這句話無限循環下去,直到在托馬斯-米勒和不列颠傷痕累累的傷口上再多添幾道記憶深刻的傷口。
“你約我來,就是爲了重複告訴我這麽一句話嗎?”
托馬斯-米勒此刻已經不止是有點心累,他開始感覺到,心很累。一如他這些焦頭爛額的日子積累下的疲累,正在慢慢的穿過興奮和期待構築的堤壩防護層,一點點洶湧上來。
“霧島屬于日耳曼。”
不出意外的,莫妮卡-瓦格納女士給出了一句絲毫不變的回答。
托馬斯-米勒心中莫名的怒氣,忽的就高漲到了壓也壓不住的地步。他是真的很想不管不顧的甩手離開,然而他殘留的理智卻在一遍遍的無腦循環告訴他要忍耐。
“這不是商談的姿态。”托馬斯-米勒強忍着怒氣,鄭重其事的道。
“霧島屬于日耳曼。”
一如既往,沒有意外。在托馬斯的傷口上撒了一把又一把的鹽,根本停不下來的那種。于是托馬斯-米勒腦力那一根控制情緒的無形的弦,忽的就斷了。
“看來我們這一次的商談又失敗了。”
托馬斯-米勒幹脆利落的拿起桌子上的帽子,利索的扣到了頭上,如果眼尖的,還能看到他因爲怒氣勃發而微微顫動的手。雖然他在不列颠的處境很不好,雖然他很想跟日耳曼以及歐陸各國就霧島資源和令牌達成新的協議,雖然他很需要一些能振奮人心,且拿得出手的成績來安撫國内的上上下下,從議員到民衆的群體,但他認爲,他在一連六殺的情況下,隻能以激烈的态度和行爲,來表示自己内心的憤慨和不滿了。
這是一種心理手段。
托馬斯-米勒很清楚。對方玩這種手段,隻要他不能徹底放棄這次商談,那他無論如何都是要承受的。反過來,對方事先向他發出了約談邀請,那對方也肯定不會輕易的就讓這次商談無疾而終。
試探、然後拖延、期間各種手段和心理壓力什麽的隻要有用,雙方真的都是會毫無節操的使用的。就像是眼下,明明對方邀請他來的,他來了對方卻又擺出一副傲慢和惡心人的架勢激怒他。無非就是想打壓下他的勢頭,然後讓自己争取到上風而已。
就像是莫妮卡-瓦格納無限循環的那句話,爲什麽要循環這句話而不是别的話?因爲這句話對托馬斯殺傷力足夠大,還是不能反駁的事實,且還能明白無誤的告訴托馬斯-米勒,誰霧島在手,誰才有發言權。
這是個需要耐心的活計。
托馬斯-米勒也很清楚,這種事怕不是一次商談就能解決的。哪怕是屁股都被燒着了,雙方都很急迫,那也得在利益上你來我往的撕扯上那麽兩下,沒時間拖延那就不吃不睡的在一個屋子裏撕扯二十多個小時再說。
至于眼下這種的,哪怕托馬斯很急,莫妮卡也很急,但出于他們對自己雙方背後都要給個交代,尤其是莫妮卡-瓦格納不僅要給自家當局一個交代,還要給歐陸各國一個交代,這就更需要花費時間掰扯了。
莫妮卡-瓦格納自然而然的也沒留托馬斯-米勒,這隻是第一次見面後的商談,還是他們兩個人,根本就是打打前站的意思。接下來一群圍繞着霧島資源進行劃分的人堆在一個屋子裏開撕,才是商談的正常開始。
莫妮卡-瓦格納甚至都有點可憐起托馬斯-米勒了,當初霧島在手,等于天命在身的托馬斯-米勒可是相當的霸氣和傲慢,現在風水輪流轉了一下,以往被他壓得擡不起頭的歐陸各國代表,這一次怕是會群起而攻之,讓他享受下譏諷口水的洗禮。
和不列颠進行有限度的合作是這次商談統一了的核心,但既然已經差了那麽多時間了,也就不差嘲諷報複,給曾經派發【難堪】的托馬斯-米勒還禮的那點時間了。
所以這次通氣式會面的一開始,莫妮卡-瓦格納就沒打算跟托馬斯好好的交流什麽。将身影有些狼狽的托馬斯-米勒送走後,莫妮卡-瓦格納精神滿滿的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中去。
……
“施密特-貝克爾遞交了解散項目組的申請嗎?他倒是很識趣,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複吧。再試着問他一下,願不願意爲機構效力。雖然他的研究走進了一條死路,但他本身的實力和腦子還是很有價值的。告訴他,待遇從優,職位也可以商談。”
莫妮卡-瓦格納看了一份文件後拿起内部電話,對自己門外的助理吩咐道。
然而此刻的施密特-貝克爾,早就已經丢掉了自己的實驗室和“瓶瓶罐罐”,開始重新規劃起了自己未來的路。一個因爲各種失敗和打擊之後,從心底深處浮現出的一個略顯瘋狂的路。
首先,他必須要取得一個合心意的稱号,如果可能選的話,他會很想要一個傳說中給人【洗禮】的那種稱号,最理想的狀态,是被他稱号的力量給洗禮的人,會自動擁有一個坐标,比其他普通人會更容易獲得主神世界青睐,被挑選進入。
而後,就是以此構築起屬于自己的魔法社團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