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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鞗,武力45,智力70,政治62,統率25,健康值90。”
趙皓眯縫着眼睛,望着這個曆史上的驸馬都尉,趙福金的夫君,心底莫名的産生了一股敵意。
蔡鞗的眼裏卻直接忽視了趙皓,雙眼直勾勾的望着趙福金,他曾随父親入後宮面聖,見過趙福金一面,這厮原本有過目不忘的認人本事,加上印象又極深,故此一眼便認得。
蔡鞗一向伶俐,此刻卻變得吞吞吐吐起來:“小的拜見十……娘子,十娘子如何……私自出門,外頭兇險,怕是不利,不若小的護送十娘子回去?”
趙福金見身份被識破,又驚又惱的問道:“你乃何人,爲何在此胡言亂語,我可不認識你。”
蔡鞗急忙說道:“小的蔡鞗,排行第五,家父乃當朝宰相蔡老公相,曾入貴府拜訪,故此識得事娘子。”
趙福金聽得蔡京的兒子,不禁心頭愈發忐忑起來,須知就算她爹爹有時也要禮讓蔡京幾分。
趙皓眼見蔡鞗聒噪不休,令趙福金極其爲難,不禁心頭不爽,挺身擋在趙福金身前,冷笑道:“小子,你認錯人了,下次切切不可再欺淩婦幼,告辭!”
說完,拉着趙福金便要回頭。
蔡鞗這才注意到趙皓,他雖爲從五品官員,卻是個散官,很少上朝,并不認得,見此人俊逸不凡,又與趙福金顯得極其親昵,心頭不覺微微發酸,怒斥一聲:“你乃何人?”
趙皓懶得理會他,帶着趙福金便要離開,惹得蔡鞗一陣大怒,伸手一揮,四周的家奴們便将趙皓和趙福金團團圍起來。
蔡鞗冷聲哼道:“拐帶十娘子,若不得說清楚,休想離開半步!”
其實他此刻已看趙皓極其不爽,若非見得趙皓神态不凡,擔心是哪個郡王家的公子,怕是早讓人揍趙皓一頓。
趙皓見得前、左、右都是如狼似虎的家奴,手中均持水火棍,不禁勃然大怒,喊了一聲“豎子豈敢”,蓦地回轉身來,騰空而起,以迅雷累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将蔡鞗狠狠的一把扯下馬來。
衆家奴嘩然大亂,手提水火棍便撲了上來,卻見趙皓又将蔡鞗舉起,朝前面一抛,衆家奴大驚,紛紛扔棍伸手來接,趙皓趁機飛腳踹倒幾人,拉着趙福金從缺口中竄出,非也似的狂奔而逃。
等到兩人逃出四五十步時,衆家奴才反應過來,這才起身來追。
趙皓伸手一抖,遞給趙福金一顆神行丸(中),趙福金也不疑,一口吞下,趙皓自己也吞了一顆神行丸(小),兩人便如打了雞血,如飛而逃。
背後的幾名家奴們飛馬來追,卻被趙皓使了減速符(小),加上大街上縱馬不便,追了兩三裏地才追近,卻見得前頭迎面一群鮮衣怒馬的錦衣衛蜂擁而來,将趙皓兩人團團圍住。
衆蔡府家奴不敢向前,隻得勒馬而立,等到蔡鞗縱馬奔來時,趙皓已與趙福金登上了馬車。
蔡鞗心頭極其暴怒,不管不顧的奔上前去,厲聲喝問:“你等錦衣衛何人爲頭?将馬車上的人留下!”
一名錦衣衛虞侯縱馬奔出,青龍刀直指那蔡鞗,冷聲道:“我們指揮使大人在馬車上,你欲留下何人?”
“甚麽……”蔡鞗瞬間淩亂了。
堂堂正四品的官員,威震朝野的宗室公子,據傳屢次與自己父親朝堂争鬥部落下風的寵臣,竟然當街上演打了人就跑的鬧劇……
馬車上,趙皓和趙福金對視一眼,一陣嘻嘻哈哈的大笑,尤其是趙福金,笑靥如花,眼淚都流出來了。
趙皓笑問道:“如何,帝姬妹妹耍的開心否?”
趙福金望着趙皓,滿眼的小星星,甜甜的笑道:“開心至極!”
趙皓當即收斂起笑容,臉色一沉:“耍開心了,便回宮去!”
趙福金原本滿臉的陽光,當即嘴巴一癟,露出一副苦相:“好罷。”
……
汴梁北門。
數裏之外,一隊上百人的騎兵勒馬而立,目瞪口呆的望着面前這座綿延十數裏的雄城,滿臉不可思議之色,神色之中充滿敬畏,又帶着幾分興奮和渴望。
“這便是号稱天下第一城的汴梁麽?果然名不虛傳!”爲首那人忍不住贊歎道。
此人四五十歲年紀,頭戴着璞頭,像是個文官,但那璞頭下面露出來的頭皮刮得精光趣青,腦後留着兩三處銅錢大小的發頂,發頂後的長發,編成小辮垂下。
在他的身旁,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身着一襲錦袍,頭上卻什麽都沒戴,同樣腦後留着三撮金錢鼠尾,頭皮前面刮得精光趣青,生得矮壯敦實,脖子幾乎和普通漢人的肩膀一般寬,滿臉兇悍和傲然之色。
在他們的身後,百餘名騎兵,個個腰挎長刀,背負長弓,馬鞍兩邊各挂着一壺長長的狼牙箭,同樣個個趣青頭皮,三撮金錢鼠尾,又矮又壯,如同半截鐵塔一般。
女真人!
來者正是女真人的使者,名烏林答贊谟,金國大臣,曾多次使遼,如今奉命使宋,商議聯盟滅遼之事。
其實由于宋金之間隔着遼國,兩國之間自五年前通過海上往來計議聯盟滅遼,五年期間多次往來,如今開戰在即,已是一錘定音,敲定盟約的時候了,所以金人派出赫赫有名的文臣,精于談判的高手烏林答贊谟前來。
至于那錦袍年輕人,則是金國皇帝完顔阿骨打的孫子,完顔宗望的兒子完顔文,其目的第一是代表金國王室,其二是監督烏林答贊谟,其三則是随同使者打探宋國虛實。
一行人穿洋越海,終于來到了汴梁城下,紛紛爲汴梁城的雄壯而震撼。
唯有完顔文露出不屑的笑容,滿臉的傲氣,沉聲道:“遼東鐵騎,天下無敵,大好城池,吾當破之!”
身後衆侍衛齊齊叫好,豪氣沖天。
一個謀克笑道:“小主言之有理,隻是聽聞南地的天氣,一到夏日,便熱的能脫一層皮,不知真假。”
完顔文笑道:“如今已是夏初,尚未如何炎熱,想來到了仲夏之際,也熱不到哪裏去……隻是聽聞南人很少吃肉,多吃素食,又聞南人的小娘們,一個個弱得像陣風似的,怕是經不得折騰,豈非無趣?”
話音一落,四周的女真漢子們,忍不住發出一陣陣粗豪的大笑,猥亵而得意。
這幾年,女真人的鐵騎橫掃遼地,殺得遼人丢盔棄甲,望風披靡,的确是有狂傲的資本。
倒是烏林答贊谟比較冷靜,淡然道:“南人綿延千年而始終未亡,不可小觑。”
完顔文臉色一沉,剛要說什麽,卻聽得邊上一名謀克道:“有人來了!”
果見一隊人馬緩緩而來,在女真人百餘步外停了下來,隻見一名宋人官員率衆迎了上來。烏林答贊谟認的那人便是多次使金的使者趙良嗣,急忙也率先下馬,率衆相迎。
趙良嗣,本名馬植,原本世爲遼大族,遼占燕地之漢人,後來童貫使遼,馬植獻“聯金滅遼”之策,童貫改其姓名爲李良嗣。歸宋,又獻策曰:“女真恨遼人切骨,若遷使自登萊涉海,結好女真,與約攻遼,興國可圖也。”趙佶聞言大喜,賜其姓趙氏,以爲秘書丞,聯金滅遼的計劃自此而始。
烏林答贊谟與趙良嗣是老熟人,寒暄一番又将完顔文引薦給趙良嗣。趙良嗣一聽是完顔阿骨打之孫,金國宗室,神情更爲殷勤。
完顔文聽得烏林答贊谟說南人不可小觑,心頭正不爽,隻是稍稍還禮不置可否,惹得趙良嗣一陣難堪。
在趙良嗣的帶領之下,兩隊人馬合爲一處,緩緩的向汴梁北門而去,完顔文拖在背後,冷眼望着前頭宋人的隊伍,冷冷一笑道:“南人不但官員盡皆谄媚之輩,兵士亦看似不堪一擊,如何能阻擋我大金一擊,待得回禀祖父,滅遼之後,當揮師南下,踏平中原!”
前頭的宋人士兵,雖然盔甲嚴明,但是比起如同野獸一般兇悍強壯的金人,的确看似要弱了幾分……
待得女真人進入城内之後,那滿目的繁花似錦,更是讓女真人驚得目瞪口呆,縱然是烏林答贊谟,因第一次來到汴梁,也是如同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滿臉震驚之色。
他當年曾使遼,驚詫于遼國上京和東京的雄偉輝煌,此刻見得汴梁,隻覺遼人的都城與汴梁相比,不過一個小邑而已。
而完顔文望着那滿目的富貴風流,更是一陣眼熱,攻宋之意愈發堅定。
趙良嗣将烏林答贊谟一行領到驿館居住下來,早已有人将消息傳報給正在錦衣衛衙門公幹的趙皓。
“多派弟兄盯着這群胡人,不得令其在城中生事,一旦見得有動靜,立即向本官彙報!”
趙皓雖然支持聯金滅遼,心中卻知道女真人才是真正的餓狼,聽得女真人來使,心中已充滿濃濃的敵意。
錦衣衛潛龍營密探遍布天下,女真人來訪的消息,還在海上之時,趙皓便已得知,心中早已決定待得女真使者來使,便要尋機挫動女真人的銳氣,談判完全處于不利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