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至七天小長假終于結束了,趙皓也迎來了第一次上朝,要到皇宮之中打卡上班。
雖然說京官五品以上都要上朝,但是不包括宗室,宋朝的宗室自趙光義之後便基本無職掌,也不用固定參加朝會,隻有像燕王、越王這種親王級别的,偶爾會列席參加一下。
趙佶一心想要在朝堂上再培植一股勢力,以牽制現有兩大派的勢力,率先就想到了趙皓。
隻有朝堂上鬥來鬥去的,他趙佶才能将他的帝王平衡之術耍得賊溜,将滿朝文武玩弄于鼓掌之中,以鞏固皇權的絕對權威。
蔡京終究是老了,很多觀念已經跟不上官家的心思了,有時候還有點固執,又有點心高氣傲,趙佶對其也漸漸不滿起來。
而且,兩大勢力相鬥多沒意思,百花齊放才是正道,鬥争的勢力越多,越容易玩平衡之道。
所以身爲宗室的趙皓,便被趙佶列入上朝官員名單,也成爲唯一的一個必須和普通京官一樣例行上朝的宗室。
朝會有大朝、常朝等區分。
常朝是帝王與大臣在朝堂上辦理政務之禮,主要涉及聽朝之場所、聽朝之時間,以及與聽朝相關的儀式和特殊規定,這一類主要的謂爲“常朝之儀”,文獻史籍中所謂“朝儀”、“朝禮”,多是指常朝禮儀;按照例規,百官應該“旦旦上朝,以議時事,前共籌懷,然後奏聞”。也就是說,除法定的節假日外,這種具有實際内容的常朝,幾乎每天都要舉行。倘是君主生病或怠政,所謂“從此君王不早朝”,那便是例外了。
而大朝則是指是皇帝在元正、冬至等節日大會文武百官、王國諸侯和外國使臣的朝會,受群臣等的朝賀,稱爲“大朝儀”,或“朝賀之禮”、“朝賀”。常朝爲治理國政而設,朝賀的場合則不處理國政,但大朝儀即朝賀之禮規格皆高于常朝。
宋代的上朝制度也十分嚴格,無故不請假缺勤或遲到的官員,通常都是要重罰的。古代上朝比現代上班還苦逼,如《詩經?齊風?雞鳴》中,妻子催丈夫起床上朝:“雞既鳴矣,朝既盈矣;東方明矣,朝既昌矣”,現代是朝九晚五,早一點的朝八晚五,古代上朝卻大都是要在淩晨五點便要開始,通常淩晨三點便要出發。所以在那時,雖然能上朝的京官位高權重,還真不是一般的苦逼。
冬日的汴梁,清晨之時,趙皓便早早起來,将自己收拾得齊齊整整的,手執笏闆,容光煥發的登上馬車,參加早朝。
宣德門外,宮門尚未打開,已經陸陸續續的聚集了不少官員,趙皓跟誰也不認得,也沒有刻意去結交誰的必要,所以索性躲在馬車内不下來,隻是偷偷掀開窗簾觀望着。
正靠近宮門的那一群官員,正在議論紛紛,似乎在讨論什麽事情,卻又極其小聲,刻意的躲着人。
趙皓心頭有點疑惑,擡頭望去,卻見高俅那厮正在那群人之中;再往另外一邊看,又有那麽一小群官員,與高俅在的那一群人明顯界限分明。
等到人慢慢的越來越多時,趙皓才看得清楚明白,高俅那邊是一夥,另外一群又是一派,直到童貫姗姗來遲時,才可确定那邊是和童貫的一派。
不一會,又來了一頂華麗的暖轎,高俅那邊的那群人便嘩的圍了上去,似乎看到自己的親爹來了一般,緊接着從暖轎上緩緩走下一人,卻是個須發皆白的老叟,雖然步子極穩,但是四周的官員卻紛紛相迎,将那人扶了下來,就像扶他們二大爺似的,顯得此人在朝中地位很顯然非同一般。
“蔡京,武力6,智力八八,政治72,統率40,健康值7八。”
原來這就是六賊之首,人稱老公相的蔡京!
趙皓不覺多看了幾眼。
當當當~
随着宮城之中的晨鍾悠然響起,宣德門便緩緩的開了……
衆官員嘩啦一聲,紛紛向宮門内跑。
百官出入宮門有“門籍”,上書姓名狀貌,無籍者不得進入。那些熟面孔自然不用報名,趙皓是個新人,自然要先通報查核一番,才可入宮,故此落在後面。
冬日時分,淩晨四點多一點的時間,可見度極低。
但是從宮門到垂拱殿這一段長長的路,雖然有宮燈,但是并不多,而且挂的很高,爲的是怕萬一引起火災,古代那種宮燈并不像現代的路燈,可視度很低,尤其是下雨天氣,更加難以辨認路面。百官除非特賞的,均須步行入宮,而且不得帶随從,一不小心給你摔個屁股朝天不是沒可能。
不過有一人倒是例外,那便是老公相蔡京。
蔡京年事已高,又是一品公相,不但特許可以坐暖轎,而且還有宮人舉燈照明,以免摔倒。
有了蔡京暖轎前這幾盞角燈的照明,衆官員紛紛跟在後面,借着那明亮的角燈前行,自是比形同黑燈瞎火的摸着走強的多,名爲借光上朝。
從蔡京身後那黑壓壓的一片借光上朝的官員,可見蔡京在朝中的勢力是如何龐大,怪不得趙佶三番兩次的要将他撸下來,讓其冷靜一下,怕的就是其坐大。
童貫那邊一夥,倒也是骨氣,與蔡京那一群人依舊保持着距離,絕不沾半點“光”。
還沒上朝,這黨争的局勢,趙皓便已看得清楚明白,心中不覺暗暗歎氣,怪不得這大宋在曆史上是吃棗藥丸……
不過,趙公子作爲上朝最年輕的官員,又有高達7八的武力值,腳下穩如磐石,自然不用擔心天黑路滑摔倒的事情。
一行人到了垂拱殿,開始排班站隊。
這站隊也是有學問的,參加朝會者來自各個部門,品秩亦有高低,所以開會時要進入指定的位置,這叫“朝班”,即朝參班次的意思。
整個垂拱殿并不大,來上朝的卻是數百人,品階低的是要站到大殿外的,趙皓從四品的品階不算太高,按例是最多站到大殿門口的。
不過負責排班的禮部尚書金崇嶽卻硬生生的将趙皓排到了大殿的中間,和一幹三品的官員排在一起。
這一舉動,引起了一些官員的不滿,指責金崇嶽不按禮儀規則排班,惹得金崇嶽怪眼一翻,隻淡淡的說了聲“這是官家的意思,趙公子乃宗室,天潢貴胄,豈可與常人并論?”
衆人知這禮部尚書老金一向清正廉明,性格剛直,見得老金這般說,逐漸安靜了下來,大都隻能露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而從前頭那一品二品的大員裏面,逐漸又傳來了話,各自派系的“大哥”們已傳話下來,不允許生事,就算有幾個刺兒頭,也不得不忍氣吞聲,閉嘴不言。
趙皓手執象牙笏闆,站在一群三品大員的隊列之中,卻是滿臉的坦然,也沒感覺什麽不對的……就算坐到那前頭的龍椅上,也沒什麽不對的。對那些冷嘲熱諷或是直接抗議的官員,隻是冷眼相待,既不争辯,也不像個新手菜鳥一般露出誠惶誠恐之色,令一些官員不禁暗中稱奇。
前頭最先是童貫傳話下來,不得與趙公子相鬥,童貫這一派的官員自是唯童樞相馬首是瞻,聽得童貫這般說,知得其必有用意,說不得這趙公子便是自己人,很快就平靜下來了。
至于蔡京那邊,今日卻是醞釀了大動作,自然不能爲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争吵而誤了大事。
不一會,大殿上響起一陣清脆的喊聲“天子駕到”。
身着明黃冕服,頭戴二十四旒冕冠的官家趙佶,在梁師成等人的陪同下,自文德殿方向而來,來到大殿之上,緩緩的在龍椅上坐下。
衆人在蔡京的帶領之下,向官家行禮,卻不是像辮子戲裏一般跪倒下去喊什麽“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之類的,隻是彎腰拜禮,喊一聲“臣等賀陛下萬年”罷了。
君臣禮儀已罷,梁師成那柔聲柔氣的聲音響起:“諸位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這句話,原本唐朝皇帝李隆基爲了寵幸楊玉環,早朝時便說了這一句,從此以後,所有的帝王幾乎都用過,不過後來的就由宦官來宣讀而已。
話音未落,卻聽一人從前頭隊列之中,手執象牙笏闆,緩緩走出,朗聲道:“臣有本要奏。”
“白時中,武力八,智力72,政治61,統率25,健康值八6。”
出來的居然是人稱左相的尚書左丞白時中。
“啓禀陛下,遼國遣肖客、韓昉爲使臣,欲對我大宋奉表稱臣,乞念前好……我朝自檀淵之盟以來,百餘年未有戰事,而女真人蠶食諸國,若大遼不存,必爲我大宋之憂,唇亡齒寒,不可不慮,還望陛下慎思之。”
白時中的話音剛落,群臣頓時一陣嘩然。
其實,遼國使臣最先接觸的是童貫和蔡攸兩人,被童貫斥逐,又不死心,暗中派人輾轉聯系到了蔡京,與蔡京一拍即合,于是便有了今日的奏本。
第一次上朝的趙皓,聽得白時中的奏本,心頭也暗自活躍開來。
聯遼抗金,還是聯金滅遼,這是一個問題……
ps:查資料有點費力,寫得慢,請大家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