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貫錢,接濟三十六戶共八十二名難民,獲得1640功德值和聲望,總功德值2845,聲望值4345。
其中死撐着不走的幾個假難民,被各打了五水火棍,灰溜溜的跑了。
花的是昨天從吉祥賭館赢的錢,卻爲自己積攢了不菲的聲望,趙皓心裏别提有多舒坦了。
離開市肆,趙皓率着趙伝以及衆家奴,繼續在江甯城中晃悠。
作爲江南最爲繁華富庶的城市,江甯有着太多值得去的地方,雨花台、玄武湖、石頭城、牛頭山、雞鳴寺、莫愁湖……
剛剛出了市肆不遠,突然背後傳來一陣喧嘩聲和喊聲。
梁烈急忙禀報道:“王家二公子在背後呼喚公子。”
趙皓神色微微一愣,當即下令停轎。
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趙府衆人身旁,将整個街道堵塞了大半,隻見王珏滿面春風的掀開車簾而下。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想不到在此地又遇到了趙兄。”
面對王珏的直爽和熱情,趙皓心中微微一熱。或許,這是他來這個世上的第一個真正意義的朋友。
“昨日承蒙王兄盛情,不料愚弟竟然睡熟,還望勿怪。”
兩人寒暄了一番,王珏得知趙皓今日又在市肆接濟了一批災民,不覺肅然起敬。
“趙兄濟世助人,實乃我輩楷模,如今卻欲往何處?”
趙皓笑道:“但往城中四處閑逛,并無去處。”
王珏眼中一亮,笑道:“我與幾位知交好友相約,前往百花莊參加牡丹花會,令表兄也在,不若一同往之?”
牡丹花會,起于隋唐,盛于宋朝。每年四月便是牡丹盛開的季節,各地牡丹花會徐徐而來。
天下牡丹,唯洛陽最爲著名,而洛陽的牡丹花會自然也是最負盛名的。歐陽修曾作《洛陽牡丹記》雲:“花開時,士庶竟爲了遨遊,往往于古寺,廢宅有池台處爲市,并張幄簾,笙歌之聲相聞,最盛于……至花落乃罷。”
正所謂“花開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江甯城的牡丹花會,雖不及洛陽興盛,但是也盛極一時,尤以百花莊爲最。
能得到百花莊的邀請者,要麽頗有才名,要麽非富即貴。作爲四大府的唯一嫡公子,百花莊自然不敢怠慢趙皓,隻是前年之後,趙皓已明确表明不再參加牡丹花會,所以今年未再邀請其參加。
至于王珏,一向喜武輕文,對于這種附庸風雅的牡丹會一向不感興趣,今年若不是被人強拉過來,也不會參加,所以并不知趙皓的往事。
至于趙皓……根本就不可能記得自己的往事。對于剛剛穿越到這個世界不到十天的他,對什麽都好奇,自然也就樂意接受王珏的邀請。
王珏大喜,急忙道:“既然如此,趙兄若乘轎則太慢,不若與愚兄同乘馬車前往?”
兩人并步走向王珏的馬車,趙皓的視線不覺停在了邊上的一輛裝飾極其華美的馬車上。
王珏神色略顯尴尬的笑道:“此乃家弟所乘馬車,家弟一向羞澀,不願見人,還望趙兄恕罪。”
趙皓哈哈一笑:“無妨,無妨。”
就在他轉頭的那一刹那,突然見得旁邊的馬車紗簾被掀開,露出一張白皙精緻的臉龐,然後又迅疾将簾子放下。
兩人登上王珏的馬車,馬車随着車把式的一聲唿哨,徐徐起步。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在江甯的街道上奔馳,四匹白色的駿馬步伐一緻,保持同速,銮鈴随風發出極其悅耳的聲音,低垂的帷幄和紗簾在風中飄揚,挂在上面的小風鈴也叮咚脆響,春風帶着花香透入車内,正是寶馬雕車香滿路,雖不及蘭博基尼、勞斯萊斯啥的舒适……這個他真沒坐過,但是也比的上奔馳寶馬了。
馬車出了南門,一路向南,郊外的官道逐漸有點颠簸,趙皓不覺微微閉目,又逐漸進入半睡狀态,沒辦法,身體素質太差,坐個馬車也有點暈車。
等到他醒來之時,百花莊便已到了面前。
山莊門口之上的黑底金字大匾,上書的“百花莊”三個大字,矯若驚龍,氣勢磅礴,連趙皓這個寫字鬼畫符的家夥都暗暗贊歎。落款“清真居士”,趙皓自然也知道這清真居士是誰,一代詞人周邦彥,算是這個時代的鴻儒,能得其題字落款,主人自然也非同一般。
山莊在江甯城城郊二十裏之外,依山傍水,占地數百畝,按照蘇杭園林風格建造,其中亭台水榭、池塘遊魚、假山怪石,要有盡有,而一望無盡展開的,則是那大片的花草樹木。
百花莊,顧名思義,自然是種滿各種奇花異草,春有桃花盛開、牡丹争豔,夏有蓮潔如雪、石榴如火,秋有金桂飄香、菊花綻放,即便是在百花凋零的冬天,也有臘梅點點,與那偶爾飄落的雪花共同點綴花莊。
此時正是百花盛開的季節,群芳鬥豔,萬紫千紅,卻唯牡丹最爲引人注目。那一片富貴氣息濃郁的花卉,白的如雪,紅的如霞,淩亂了賞花人的眼。
進了山莊,立即有人相迎,道是莊主在園中百花樓設宴以待,隻是容不得許多家人,隻能帶數人前往。
于是趙皓和王珏聯袂而行,身後跟着趙伝、梁烈以及王府兩個家奴,再往後則跟着一個瘦小的公子,默不作聲的帶着三四個婢女跟在兩人的身後,與兩人保持着五六步的距離,若即若離。
雖然王珏的神色有點尴尬,趙皓卻是大大咧咧的見怪不怪,因爲在那瘦小的公子下車的那一刹那,他隻不過驚鴻一瞥便看清了那瘦小公子的一些基本特征。
皮膚白嫩得能擠出水來,颌下無半點喉結的影子,身姿若弱柳扶風,寬大的衣袍掩飾不住被束過的……胸肌。雖然一身的男裝,但是卻長得漂亮至極,帶着江南水鄉女子的清純柔弱氣息,又顯露出大家閨秀的大方,讓趙皓感覺哪怕真是個男人,恐怕想撿肥皂的也能排起長隊。
這個年代沒有大X萌妹之類的生物,那麽明顯就是個西貝公子。大家心照不宣就罷了,倒也不必尴尬。
百花樓在山莊的正中,高達五層,而花會的貴賓接待大廳便設在五樓。
五樓的大廳呈圓形,除了四周一人多高的護欄,并無牆壁和窗子,以方便賓客賞花。而廳中的桌椅皆沿着護欄擺了兩排圓形,留下正中的一片空間,鋪上了厚厚的錦繡絲毯,又立着一個屏風,屏風之前有瑤琴和琵琶……可歌,可舞,可奏樂器。
坐在四周護欄旁的雅座之間,可遙望那四周的一片花海,細聞空氣中傳來的花香,還有那一聲聲清脆的鳥語,沐浴在習習春風之中,心曠神怡。
此時的五樓大廳,已有數十人抵達,三五成群,皆是衣着華美,多是少年,也有老成持重的中老年儒生,衆人或飲酒閑聊,或賞花,或讨論詩詞,沒有一個木讷低調之輩。
百花莊莊主乃是一介大儒,名陸清,約四十多歲,據說是清真居士周邦彥的弟子,頗有才名,在江甯城中的讀書人中聲望極高,見到王珏等人前來,也隻是起身點個頭就算見禮了。
王珏的前來,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往年都是王府大公子王璹來參加的,今年換來二公子,自然引起了衆人的好奇。
然而,當衆人的視線落在了趙皓的身上時,全場竟然引發了一陣竊竊私語聲,就連前來迎接的王府管家也傻眼了,甚至包括端坐正中的百花莊主陸清及身旁的幾個大儒也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如此一來,跟着王珏一起來的那西貝公子反而被衆人忽略了,波瀾不驚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趙……趙公子,這邊請!”那前來迎接的管家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趙皓見衆人這般模樣,不覺一頭霧水。卧槽,老子難道是通緝犯嗎,就算病過一場,來得突然了一點,也不必全場這麽大的反應啊。
不過那管家倒是老江湖,臉上的詫異神色一閃即逝,很快就幫趙皓安排了一處醒目而尊貴的位置。
趙皓大咧咧的坐了下來,趙伝和梁烈則立于其後,兩旁的竊竊私語聲逐漸傳入了他的耳朵。
“趙家纨绔子居然還來參加牡丹花會,臉皮也挺厚的。”
“是啊,前年時被鄭家三公子一番羞辱,竟然還敢來?”
“哈哈,我至今還記得前年之時,趙家纨绔子那一筆鬼畫符的字,還有那狗屁不通的詩詞,被鄭家三公子好一番羞辱。”
“今日好像謝家公子也來了,他是那纨绔子的表兄,多半會幫襯則個。”
趙皓稍稍整理了一下衆人的議論聲,心中已是瞬間明了。
看來百花莊的牡丹會,名爲賞花,其實也帶着詩詞筆會的意味。聽他們的議論,前任趙皓在前年的牡丹花會中出了大洋相,便不再參加此會,所以今日貿然随王珏而來,衆人才有了各種詫異的表情。
趙皓本人自然在詩詞方面也沒什麽造詣,不過……有些梗已被穿越者玩爛了,最好不要逼我再玩……趙皓無奈的苦笑了一下。
“令表兄謝公子在那邊,公子是否要去相見?”旁邊的梁烈悄聲問道。
趙皓順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見得在離他的東面方向,卻有一個藍衣少年公子,與自己年歲差不多大,正朝這邊望來。
“謝瑜,武力:35;智力:74;速度:16;輕功:15;政治:72;統率:21;健康值:92;對宿主好感度:65。”
既然姓謝,又說是表兄,那自然便是母親的親侄子了,雖然對自己的好感度一般但也不算低,少不得也要前往見禮一番。
兩人寒暄一陣,大緻互相問候了一下“舅父舅母身體可好”“姑父姑母安康”之類的話,謝瑜便壓低聲音,悄聲道:“待會姓鄭的若是挑釁,弟弟不必搭理,爲兄自有計較。”
趙謝聯姻,便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自然是同進共退。謝瑜未必喜歡趙皓,但卻少不得要維護趙府的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