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全部都離開之後,封詠琪看了看床上的戰骁,此時他已經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
她全程看着醫生幫他包紮傷口,如果不是自己親眼所見,她真的不敢相信。
他的身上,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傷口足十幾處,還有兩處深可見骨。
那些人到底有多麽狠的心,才能夠将他傷成這個樣子。
她是不是應該慶幸,那些傷沒有砍要他的制命點上,但這麽多的傷,如果不好好休養,也會對戰骁有所影響的。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看着病床上的戰骁,看着他臉上的血迹。
被血沾上的他,一點兒都不好看,那些血實在是太礙眼了一眼。
封詠琪進了浴室,見浴室裏隻有一條浴巾,想了想還是跑到了自己的房間,拿了一個小臉盆,然後拿了一整包的棉柔巾再次來到戰骁的房間裏,倒了一些熱水,然後用棉柔巾輕輕柔柔的幫戰骁擦掉臉上的血迹,直至完全擦幹淨,還真的是用了整整一包的棉柔巾。
他現在身上除了重要部位穿着一條短褲外,身上并沒有穿衣服,實在是身上的傷太多了。
封詠琪又拿了一包的棉柔巾回來,将他身上的血迹擦了。
雖然跟戰骁相處的時間并不長,但是封詠琪還是能夠感覺得出來,戰骁還是有些潔癖的,身上這麽多的血迹,他一定很不舒服。
封詠琪直至忙完,然後才找來一條薄被給他蓋上,将房間裏的空調溫度調到合适的溫度,将窗戶開着一條小縫,又将屋内的加濕器開起來。
直至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封詠琪坐在床邊盯着戰骁,時不時的用手背試試他額頭上的溫度,确定戰骁是否有發燒的迹象。
快到三點的時候,封詠琪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吃飯。
她确定戰骁身體的溫度還算正常,鹽水瓶裏的藥水還有很多的量,她這才趕緊下樓随随便便對付了一下午飯,這才想到鍋裏還小火溫着雞湯。
關了火後,封詠琪直接就上樓去了,現在連喝雞湯的心情都沒有。
回到房裏,又伸手摸了摸戰骁的額頭,然後就跟着坐在了一邊,其實還是有很多的擔憂,可是封詠琪知道,自己現在不能想太多,隻能安靜地守在一邊。
醫生顯然是踩着點來的,當鹽水打得差不多的時候,醫生就過來了。
見戰骁臉上的血迹已經被清理幹淨,他忍不住側首看了封詠琪一眼,不過很快也就跟着收回了視線。
戰骁那人愛幹淨的很,如果醒來發現自己一身血迹,指不定還得鬧着要洗澡,就他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沒有辦法沾水,不過封詠琪倒是細心,肯定也是發現戰骁這個人龜毛得很,所以才會在他們離開之後,就趕緊将戰骁臉上的血迹全部都給清理幹淨。
他其實不是很明白,爲什麽戰骁當初會直接點名要讓封詠琪過來貼身保護他。
不過依如今看來,或許還是有理由的,就這細心的程度,還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也難怪戰骁會點她的名了,如果是他的話,他也喜歡這樣愛幹淨的女人。
“封小姐,戰先生現在的情況還好,晚上你可能得多看着一點兒,晚上這體溫可能會升,到時候你記得聯系我,這個針大概還得幾個小打,滴速你不要調整,慢慢打相對會有好處一些。”醫生說道。
“好的,我醫生,我還要注意一些什麽?”封詠琪問道。
“倒也沒有,你反正就小心盯着就是,如果發燒通知我,還可以時不時用溫水幫他擦擦身體,隻要避開傷處就行。”醫生說道。
聞言,封詠琪忙記下,他又說了一些主意的事項,封詠琪也都認認真真一一的記下。
醫生說完後,就自己離開了,不過在走之前,帶走了垃圾桶裏的那一代垃圾,因爲裏面幾乎全部都是封詠琪用來給戰骁擦完身體上,沾了血的棉柔巾。
封詠琪原本還在糾結着到底要怎麽處理這些,不過現在醫生直接帶走,反倒是幫她減少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這種垃圾如果直接丢出去,到時候難免會生出一些的事端,但若是交由他們處理,自己也就不必太過費心。
封詠琪又坐回床邊,時不時地看看戰骁,時不時的看看點滴。
按着醫生所說的,每隔一段時間就給戰骁擦擦身,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若是能讓戰骁早一點兒醒過來,封詠琪覺得不好意思跟人命比起來,人命真的是太重要了。
見他的嘴唇幹了,她就拿着棉簽沾了水輕輕的幫他擦了擦唇。
傍晚的時候,她就吃了中午的剩飯,然後盛了些米放在鍋裏慢慢的煮着,這樣到時候戰骁如果醒的時候,就能吃上一點兒,也不至于餓着肚子。
然後就又回到樓上,中途在助理他們過來的時候,封詠琪快速的沖了個澡,然後就又跑過來。
半夜的時候,戰骁果然發燒了,封詠琪趕緊給醫生打電話,待他們趕過來的時候,醫生給戰骁打了退燒針,因爲他處于昏迷的狀态中,所以他們沒有辦法喂進去退燒藥。
又讓封詠琪幫他生理除溫,然後他們就又走了。
封詠琪一直幫他擦血子,額上也貼着退熱貼,直至天快亮的時候,戰骁的體溫才恢複正常,而藥瓶裏的針也打完了。
醫生又來了。
這個時間點,控制的還真是讓封詠琪有些佩服。
“很好,退燒了,封小姐你去睡會兒吧,這兒發我們看着就是。”醫生說道。
讓封詠琪這樣一夜不睡的守上幾天,怕是命都能給守沒了,戰骁指不定會有多麽的心疼呢。
“沒事,這裏交給我就行了,我已經眯過一會兒。”封詠琪說道。
她有些不放心現在将戰骁交給别人,就是有那種是因爲自己的關系,是她沒有保護好戰骁。
所以,封詠琪還是有些自責的。
“那封小姐,你别把自己累到了,我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