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麗遠遠地就看到碼頭上豎起大幅廣告牌,分明是兩個人婚紗照,不禁目瞪口呆。
“怎麽樣,親愛的,震驚吧?”黃良得意道。
黃良心道,方生這幾個夠哥們,這麽快就弄出這麽大陣勢!
胡麗發出的驚天的“啊”聲,興奮地揮舞着一隻手臂。
方生與熊闊海、逍遙子正忙着,超市促銷已經談好,廣告已經打出去,第一批是動物園、電影票之類的,現在購買的人群明顯多了起來。
三個人計劃好了,第二批就是迪斯尼樂園票,各大超市都打出吳良與胡麗PS後的婚紗合影照,注明是爲這二人慶婚而舉辦的促銷活動。
黃良在大禹島的人緣真不錯,嚴格說,黃良的人緣是來自其父。
黃良老爸在大禹島修橋搭路,捐贈孤寡幾十年,大禹島上了些年紀都知道,聽說方生等人是黃良婚禮籌備組的,有人自發過來幫忙。
有當地人加入,事情就更好辦了,島上的廣告公司齊出動,很快大街小巷都張燈結彩。
這些事讓人赤手空拳去做,千難萬難,但是一大摞錢砸下去,所有人都動了起來,兩個小時就搞定,當然,這也是因爲大禹島這條街不大。
婚慶公司的人在碼頭迎接新郎新娘,禮炮聲不斷,方生、熊闊海、逍遙子就在人群裏直接發旅遊消費卷。
大禹島的人雖在一孤島,卻也喜歡趕潮流,追時尚,這些票卷相當受歡迎,而且是黃良黃大善人結婚的散财,這是喜慶,每個人都接着,而且各自都商量好明天一大早就趕往海州。
下午六點左右,方生、逍遙子、熊闊海就把三千多張票都發光了。
就連茱麗以及手下也每個人接到了一張,其中有一個幹員得到迪斯尼樂園票,喜笑顔開,被茱麗狠狠瞪了一眼。
按照茱麗上島的步驟那就是直接找到黃良,向其當面質疑,若其不能給出一個滿意解釋就走司法調查程序。
“走!”茱麗喝道。
茱麗帶領手下人往前走,走了兩步就發現靠近黃良他們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爲黃良與女人一起坐上一輛花車,兩旁都是人,人們都高聲呼喊,道喜有的,叫好的有,誇新娘子漂亮的有,更有一位挎滿籃子雞蛋的老嬸踮起腳大聲喊道:“黃家小兒終于結婚了,島上的姑娘們洗澡再不用怕了!”老嬸這麽一喊,衆人大笑,特别是姑娘們一個個笑得咯咯的,前仰後合。
黃良面紅耳赤,耳朵卻是一疼,一隻耳朵被胡麗捏在手中。
人們爆發出一陣掌聲,胡麗越發得意了,道:“以後隻能看老娘洗澡!”
衆人笑倒!
黃良拱手大聲道:“島上的父老鄉親們,今天是我和胡麗成婚的大好日子,老黃我也發财了,今天普島同慶!你們手頭拿到卷都是免費的,老少爺們們,想去旅遊的去旅遊,想聽演唱會的就去演唱會,想去遊樂園的去遊樂園,我請客!”
茱麗在人群中聽着,眉頭越發擰了起來,打量四周,這個陣勢,少說沒有幾百萬拿不要來,造這麽大聲勢,到底是爲什麽?
直覺告訴茱麗,事情絕非這麽簡單。
黃良的臉像是笑開花一般。
這天對黃良來說最得意的一天,由衆兄弟搭台,唱戲的主角卻是他,這讓黃良很是得意。
娶了媳婦,請了全島的人,最後還挽救了島民的生命,一舉三得的好事在黃良這天都實現了。
黃良甚至想,今天搞不好就是他人生的最**,更搞不好,今後那碧霞峰媽祖廟裏就要供上自己的長生牌位。
黃良望着旁邊的如花美眷,他真沒想到她會這麽爽快地答應。
以前黃良一直小心翼翼地想着這事,盼望胡麗能嫁給他,那麽他就不用一年等一回那麽難受。
當然,這不僅僅是生理享受,黃良更關注的是攜美同住,在島上過隻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這才是黃良的人生終極目标。
原本以爲要相當長時間,甚至極少可能完成,但是,幸福突然一下就降臨在眼前,黃良一下猶如置換夢中之感。
這種恍惚如夢的感覺,黃良找到了。
方生等人在人群看得清楚,黃良很顯然徹底進入狀态了。
花車開始遊行,路邊的人自發在兩旁夾道歡迎,有抛花以及綠葉枝的,島上一種用椰殼做到小繡球被一個個頑皮的小孩扔上車。
花車遊行完畢就是婚宴,這個準備有些倉促,但是大禹島物産豐富,隻要錢扔進去,幾個酒樓聯合接下這比業務,長方形的桌子擺起來拼成了長長的流水席,各式各樣的菜肴流水一般端上來。
夕陽斜下,晚霞彤彤,燈籠搖曳,方生與熊闊海、逍遙子去尋黃良口中所稱的龍九公。
大禹島原住民多以“龍”爲姓,黃良稱龍九公在整個大禹島相當于過去的族長。
這個人在大禹島裏一言九鼎,若是說服他,比當地政府說話還管用。
明天周末大禹島本就有一批人要到海州,遊玩、探親訪友都有;黃良、熊闊海發的《海嘯》帖子多少會影響一些人去海州;今天拿到各式各樣票卷的大半明天也會去,自己不去也不會浪費轉給别人去。這樣算來,大概能有個五六千人去海州。
再由龍九公出面,說明天可能發生海嘯的事,這樣又會有一部分人去海州,剩下的人怎麽辦,提醒明天五點之前務必要到碧霞峰上來,這樣安心等上一天一夜,自然也就躲過這場災難。
若龍九公不同意,明天三四點的時候方生就打算硬來,帶領幾位兄弟直接占領大禹島廣播站,強行發布海嘯警告,到時候能救多少算多少,也算是盡了人事。
方生一打聽,龍九公帶領村中的一些長者卻在碧霞峰峰頂上了。
方生讓熊闊海随機照應黃良,他跟逍遙子兩個乘電瓶車上山。
也就十來分鍾路程,方生估計了一下,如果是一個人不用交通工具跑着上山估計的半個小時。
路兩旁都是高大的松柏樹,郁郁蔥蔥,下了電瓶車,映入方生與逍遙子二人眼簾的首先是一巨型的燈塔,足足有百多米高。
塔頂似乎是個十多平方的小屋,人上燈塔隻有手腳爬上去,通過塔身的鋼筋嵌入磚石的鐵梯。
燈塔下就是媽祖廟,廟前有三十二個老者,穿戴有些出奇,似是前朝的民服,與衆不同的是老人衣袖、領子上都滾邊繡有魚紋,頭上帶着方巾,跳着奇怪的舞步,正中間一瘦小老者手舉巨盆,盆中躺着一條錦鯉。
方生與逍遙子面面相觑,正詫異,就聽該老者朗聲詠道:“人與魚情,如山水相依,奈何天年,陰陽相割,人悲哉痛惜,輾轉難眠……”
老人的聲音蒼涼悲傷,方生與逍遙子兩個都不敢作聲,看到錦鯉被紅布包好然後挖坑埋好兩個人才有些恍然,似乎是魚葬?
整個儀式持續了二十分鍾,方生與逍遙子心頭都已肯定,這就是魚葬!
【魚葬風俗在福建某地,感興趣的書友可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