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影,快到第一食堂來吃飯!”撥通後方生大聲道。
沒等多久,小影就戴着頭盔匆匆趕過來。
卡裏每個月一萬塊,方生一個人是吃不完,小影在家吃早餐中飯,晚飯跟方生在食堂吃。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餐桌上桑堆滿了餐盤。
很快,有海大學生就拿着手機對着這兩個人狂拍。
小影光戴頭盔,并不會引起人注意,就算是女生裹着浴袍來食堂也沒人正眼看一眼。
小影關鍵是能吃,這是實打實的本事,一個個餐盤累起來頗爲壯觀,這個看了讓人倒吸一口涼氣。
方生吃了個肚圓,小影還在吃。
食堂的飯菜分檔次的,方生上的最高三層樓,也是最好的一檔,飯菜都相對精良,還有各式各樣看起來非常可口的點心,若就方生一個人,他無所謂,但是小影,方生則一點不客氣全端上來。
小影顯然是長身體的時候,需要大量的谷物、肉食的精華。
打個比方,月光山種植的糧食精華含量百分之十,那麽這裏的食物可能就隻有百分之一,小影當然得多吃。
而且小影是刺客,藏在暗中,暴起一擊,何等威力?!
像那閻皇,應該力士級别以上的高手,就被小影這五六品武尊高手一劍過胸。
可見那一劍所蓄的劍勢威力有多大。
劍勢大就是能量大,小小的身軀要爆發出這樣的能量,那就得多吃!
方生趕走那些在身邊有手機拍照甚至合影的家夥,道:“小影啊,你這樣下去怎麽能行?”
“怎麽呢?”小影稍微擡起頭,抹了抹嘴,嘴巴上的飯粒依然沒有被清掃出去。
“會發胖的。”方生調侃道。
“我吃多少都不會胖的。”小影很笃定地道。
“我老爹雷老道會辟谷,你要不要學。”
“誰要學屁股啊?!”小影瞪起眼來。
“就是不吃飯依然精力充沛。”
“那有什麽趣味?”
方生點了點頭,道:“你這話也有道理。”方生正說着,忽聽哐啷一聲,順着聲音一看,就看到一位男生正在彎腰去拾掉在地上的餐盤。
三個餐盤疊在一起,那裏面的飯菜湯汁灑了一地。
“田歌,你怎麽這麽笨手笨腳的?!”一個讓人不爽的猶如金屬刮玻璃的聲音響起。
方生擡頭一看,就看到那邊餐桌上有五個男生,看衣着打扮應該是富家子弟,說話的那個正擡着頭,一副很嚣張的樣子。
田歌?不是田野的弟弟嗎?
方生一看,還真是田歌。
田歌連忙道:“少爺,對不起!”
“這就是你的金牌下人?!”另一個男生嘿嘿笑道。
方生旁邊餐桌上一個男生跟另一個男生道:“那位同學要吃虧了。”
“誰啊?”
“鄭秋,海州副市長的兒子,嚣張得很。”
“哦,是他啊。”兩個人低着頭,站起身連忙把餐盤端的更遠的餐桌上去。
鄭秋最近很爽,同班同學班上成績第一名的田歌被他收服做金牌下人,随傳随到,這讓他感覺在同學面前倍有面子。
這會子,幾個家世相當的狐朋狗友聚在一起,鄭秋喚田歌去打飯,也是給朋友們看看,年年得獎學金的家夥怎麽服侍他的,不想這家夥爲了讓一個人盤子也端不住,旁邊那一房地産商老闆的兒子出言譏诮,鄭秋這臉就挂不住了,走了過去,直接出手,“啪”的一聲就削到田歌腦袋。
田歌立刻擡起頭,看着鄭秋。
“嘿,小子,還看瞪少爺我,找死啊。”說着,鄭秋猛的一腳踹到田歌胸口上。
田歌一下就被踹翻了。
“吃我的,用我的,還敢跟少爺我耍脾氣,誰是少爺,誰是奴才,想不想繼續在海大呆下去?!”說着,劈頭蓋腦就是一頓拳腳。
田歌拿手護着頭,讓他打。
鄭秋吭哧打了十多下,有些吃力,喝道:“把手拿開,想不想還在海大混?老子一個電話,你就要從這裏滾回你鄉下去。”
田歌氣得渾身發抖,遮住臉的雙手卻慢慢松開。
老哥田野之所以在海州拼死拼活打黑拳無非就是供自己讀完大學,以後能出人頭地,若是得罪眼前的鄭衙内,以他爸爸的勢力,還真能把自己清除出去。
若是開除出學校,田歌這一輩子就完了。
田歌死死地咬着嘴唇,就覺得胸中滾着一團火。
“這樣才對嘛。”鄭秋裂開嘴笑了,手高高的舉起,然後忽地甩了下去,有什麽比打人一記響亮的耳光更刺激的呢?
這一巴掌,一下就把這家夥扇飛了,鄭秋正想着,手一下突地被人抓住,一股尖銳的疼立刻傳過來。
鄭秋嘴一咧,哎喲叫了一句,看到眼前一個男人,抓住自己的手就像是鐵箍一般。
鄭秋用力一甩,沒有掙脫,眼一橫,道:“你誰啊,敢管老子的事,不想活了。”
“這位同學,得饒人處且饒人。”
“喲,哪個人褲裆松了把你給漏出來了,你哪位啊?!”鄭秋話剛說完,耳朵就聽到“咣”的一聲,幾乎同時,臉上火辣辣的疼,更離譜的是,眼睛竟然看到自己雙腳離開地面,然後是餐桌,一位位同學仰頭嘴巴微張看着自己,最後,“砰”的一聲,落地了,鄭秋摔了一個狗啃屎。
鄭秋哎喲一聲,掙紮着想爬起來,卻沒爬起,就感覺四肢脊椎的骨頭好像都散開了。
鄭秋躺在地上哎喲哎喲連喚了幾聲,對着他那些狐朋狗友喝道:“你們死人啊,看着老子挨打!”
那四個男生一下站了起來,中間一個竄了起來,卻被另外一個按住,方生聽得清楚,那人小聲道:“哥幾個,不對啊,這是圖書館樓頂暴揍方俊的那個啊。”
這個男生一說,其他的也都刹住腳,轉而先七手八腳地去擡鄭秋。
鄭秋“哇”的一聲吐出一顆牙齒,道:“小子,你、你是誰,你等着。”
“我叫方生,我等着了。”
方生這邊話落,那邊小影不答應了。
保镖的簡單思維判斷,眼前這個家夥雖力量卑微,但卻放言恐吓少爺,小影這邊口裏還塞着一雞腿,那邊人就飛過去。
可憐這幾個衙内眼前一花,人也沒看清楚,每個人臉上都挨了響亮的一個巴掌,鄭秋最後一個,就看到一道亮光擊來,直駭得魂飛魄散,下意識把眼一閉,喊了一句“媽媽啊”。
刷刷,兩下,鄭秋整個人就像凍住了。
良久,就聽到旁邊人道:“秋哥,人走了,人走了。”
鄭秋這才敢睜開眼,擡頭摸了摸自己腦袋,還在,再摸臉,摸來摸去,鄭秋摸到自己眉毛,立刻死了老娘一般道:“我的眉毛!我的眉毛!”鄭秋最賴以自豪的一雙劍眉已經清潔溜溜,不複存在了。
食堂外有一個竹林,方生與小影呆在那。
方生問道:“過瘾吧。”
小影道:“一般。”
這時候,田歌從裏面匆匆追了出來。
方生從竹林站出來,叫道:“田歌。”
田歌看到方生,連忙走過來,臉頰紅通通的,道:“方大哥。”
方生招了招手,道:“田歌,怎麽回事?”
田歌臉現羞愧之色,道:“鄭秋他父母需要一個伴讀,就找了我,一個月五千塊。”
方生點點頭,道:“那麽,現在……”
“現在我當然不做了。”田歌憤憤道。
“你哥身體怎麽樣呢?”
田歌連忙道:“好多了,我爸爸親自給他采的草藥,修養一兩個月就能恢複如初了。”
“那就好。”
“方大哥,實在不好意思,醫院你墊的五萬塊我一直還沒還你,我現在有一萬,先還給你!”
“田歌,你若是認你方大哥的話,這錢就不用還了。”
“那怎麽能行?”田歌臉漲得通紅,道:“一直沒好意思跟方大哥聯系,就是錢還不夠,所以……方大哥,欠人錢那是一定要還的。”
“田歌啊,想當初我在工地混的時候,你大哥沒少照顧我,這份情誼不是錢能買得到的,現在我手頭寬裕一點,這錢實在不算什麽,你若真有心,現在别急着還,工作以後再說。”
田歌點點頭,道:“那謝謝方大哥了。”
“你真是客氣。”說着,方生手指小影道:“這是我妹妹,小影。”
“啊,小影好,剛才看你出手,真厲害。”
小影“哼”了一聲,道:“一個大男人,被人扇耳光也不躲。”
田歌臉色再紅。
方生雙手在小影腦袋上揉了揉,道:“你小丫頭知道啥,這叫大丈夫忍一時之氣。”
“少爺弄亂人家頭發了。”小影嘟起嘴,不高興道。
“少爺?”田歌有些詫異。
“小丫頭瞎叫道。”
“方大哥,這樣,你們剛剛吃完飯是吧,我們到校外學生街喝酒。”
晚上七點左右,海大附屬醫院急診部,一個衣着華貴的婦人直接沖進其中一間病房。
婦人看到病床上的鄭秋,立刻呼了一句“我的兒啊”,然後喊着“心肝寶貝”之類的話直接撲了過去。
“媽!”鄭秋看到老媽來了立刻眼淚婆娑,委屈得如同三歲兒童。
鄭秋老媽怒氣勃發,正要發飙,醫生正好進來,拿着片子過來,說沒事,全身上下就是一些軟組織挫傷,沒什麽大礙。
鄭秋老媽拍着胸脯說老天保佑,然後厲聲呵斥鄭秋身邊的那些狐朋狗友,正追問着是誰這麽大膽打了他的寶貝兒子,走廊處傳來一陣穩健的腳步聲,很快門被推開,鄭秋老爸海州副市長鄭國文走了進來。
鄭國文身材魁梧,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乍一看正氣凜然。
鄭國文進到病房,掃了鄭秋一眼,道:“又鬧什麽呢?”
“你兒子被人打了?!”鄭夫人喝道。
平時她是怕老公,可是寶貝兒子被打了,老公反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立刻不管不顧了。
“到底怎麽一回事?”鄭國文一皺眉頭。
醫生遞過驗傷報告,鄭國文看了看,怒了,這個兒子雖不争氣,行事多半是有錯在先,但是被人打得遍體鱗傷,而且還動用了什麽劍,把眉毛都削掉了,這是什麽?這是**裸的打他的臉啊?!
“是誰打的?”
“是一個叫方生的學生打的,叔叔,聽說這個人有些背景。”
“哦?”
“他一進學校就把方俊打了。”
“方俊?方家的公子?”
“對。”
鄭國文回頭對跟來的秘書,道:“去查一查。”
過了一會,秘書回來在鄭國文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鄭國文面色一變,道:“這事就到此爲止,那個方生,不要去招惹他!”
鄭夫人臉色一變,正要發作,手機鈴聲響,就見那秘書迅速把手機交到鄭國文手中。
“啊,陽聖啊,什麽?你回來了!好好!怎麽也不通知我一聲。”鄭國文臉上大喜,又說了幾句,挂了手機,再也不看病房裏母子二人一眼,匆匆轉身離去。
“什麽?你大哥回來了!”鄭夫人道。
“好!”鄭秋面色一喜,幾乎吼道:“我大哥回來了,看誰還敢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