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寰饒有興緻地舔了舔後牙,漫不經心地問道:“諸葛兄爲何不自己将功法收入囊中呢?怎麽看,你都不像是這麽好心的人啊。”
諸葛明燈莫名其妙被程寰怼了一臉,他眼底閃過一絲陰郁,很快又掩飾過去,淡淡地道:“若是可以,我自然希望能夠單獨拿到功法,但是我去過那裏之後發現,想要拿到功法一定要所有人前去。”
“爲什麽?”程寰總是在一些令人頭疼的時候表現出锲而不舍的求知欲。
諸葛明燈說:“這是考驗。玄天子前輩,也就是塔靈,他說黑塔主人要求必須所有進入黑塔之人全部參與考驗,才能開啓試煉。”
程寰目光一閃:“如果我們不去呢?”
諸葛明燈:“……”
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哪一刻這麽想砍人過。
好在他有的是人可以罵程寰。
于是乎“公孫業”又站了出來:“你們難道不想拿到功法嗎?”
“不想。”程寰眼鏡也不眨一下。
“那你們進來做什麽?”
“找師兄。”程寰淡定地道。
“公孫業”氣結。
大概是一時間太過激動,諸葛明燈對這些中了蠱蟲的人控制得并不像方才那麽完美。
所以放眼望去,幾乎每個人都頂着一張氣得七竅生煙的臉。
這些截然不同的五官做着相同的表情,怎麽看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程寰視若無睹:“不過我們暫時也沒有找到離開的辦法,如果你們有,不妨告訴我們。”
諸葛明燈沉聲道:“隻要玄天子前輩才知道出去的辦法。”
說到這裏,諸葛明燈放松下來:“你們既然想出去,也是要和我們同行的。”
坦白來說,如果一開始諸葛明燈還想帶着程寰他們,經過了一路的折磨後,他隻想這幾個人有多遠滾多遠。
可金猿和楚江開他是絕對不能帶的。
這兩人無論是誰發現了破綻,他都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所以諸葛明燈使了個計,讓楚江開以爲金猿搶走了關越,兩人現在還打得不亦樂乎。
程寰聽完諸葛明燈的話,若有所思。
她側頭看着魏知:“乖徒弟,你怎麽看?”
“……”魏知耳根可疑地紅了。
以她對程寰的了解,從她開口的時候魏知就猜到她在打什麽鬼主意。
偏偏也不知道程寰怎麽想的,忽然開始逗他。
魏知有些無可奈何地配合着程寰:“我不信他。”
“哦?”程寰擡眼。
“師父,我們本就跟他有過節,萬一他隻是想騙我們過去湊人數呢?不如我們自己尋出路吧。”魏知說。
“有道理。”程寰笑彎了眼。
兩人一唱一和,氣得諸葛明燈面紅耳赤的。
“不過嘛。”程寰突然看向諸葛明燈:“我們跟黑猿還有公孫兄他們關系還不錯,他們應當是想拿到功法的,閑着也是閑着,不妨幫幫他們的忙。”
“公孫業”強笑着開口:“……多謝。”
“應該的應該的。”程寰擺擺手。
諸葛明燈跟踩了狗屎一樣難受。
再次上路,諸葛明燈的速度快了不少。
偏偏程寰還湊到“公孫業”旁邊,一本正經地嘀咕道:“這諸葛兄飛這麽快,是趕着去投胎嗎?”
諸葛明燈隻覺得自己血氣翻湧,卻又不能被程寰看出來。
我趕着送你去投胎!
諸葛明燈咬緊了後牙,臉色陰狠。
諸葛明燈說的地方并不遠。
約莫半個時辰過後,程寰他們便來到了一處空曠的平原上。
深黃色的沙礫中,能看見大片大片的斷壁殘垣。
雖已經成爲廢墟,不過依然能夠感受到這裏曾經的宏偉壯大。
在廢墟的中央,是一個相對保存得比較完好的黑色祭壇。
祭台上有一個奇怪的方形凹陷。
淩霄覺得有些眼熟,不由多看了幾眼。
魏知傳音道:“是進來的時候,用的那四張玉符。”
程寰詫異地一挑眉。
諸葛明燈靠過去的時候,圓形的祭壇便沿着玉符分成了四個小塊,然後往周圍散開,露出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逼仄湧道。
先前還一直懶洋洋的程寰瞬間繃緊了身子,後頸崩出一道漂亮的弧線。
尚未進去,程寰已經從這個入口感覺到了一股魔影特有的氣息。
但她不是特别确信,便看了魏知一眼。
魏知的頭下幅度地往下一點,印證了程寰心裏的猜測。
淩霄不知道他們在眉來眼去些什麽,不過他隻要不在雲平秋身邊,腦子還是能夠派上些用途的,當即傳音問道:“是魔影?”
“嗯。”程寰又朝着虛空看了看。
可惜塔靈不能現身,他們也沒法交流。
隻是諸葛明燈到這裏來做什麽?
正琢磨着,諸葛明燈已經直起身來,率先走到甬道口:“諸位随我來。”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裏帶着些許壓抑不住的興奮。
程寰他們走在最後。
進入湧道後,隐隐能聞到一些濃稠的血腥味。
越往裏走,血腥味越重。
程寰不由蹙眉,總覺得哪裏有些奇怪。
淩霄傳音道:“這些血是新鮮的。”
“原來如此。”程寰平日不太聞這些味道,沒有淩霄這麽敏感。
淩霄問:“可若是遒雲山脈一直封閉着,這裏怎麽會有新鮮的血液?”
“誰說一直封閉着了。”程寰反問。
“不是嗎?”淩霄仔細回想了一下關于遒雲山脈的傳言。
“是鮮少有人出去,不是沒人進來。”程寰說。
淩霄恍然大悟:“這麽說,那些元嬰期的人,是進了這裏面。”
“也許吧。”程寰不置可否。
湧道的盡頭,是一個寬大的洞穴,洞穴裏都是沉寂的水。
從湧道延伸出了一條筆直的路,覆蓋在水面上。
路的中間是一個能容近百人的圓台,圓台上有一個黑色的銅像。
程寰他們走至圓台,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他們正巧站在了關越身邊。
關越面無表情地望着黑色的銅像,目光呆滞。
程寰看得好玩,忍不住戳了她的脖子一下。
關越的脖子一歪,差點腦袋掉了。
程寰忙把她腦袋扶正。
諸葛明燈沒有注意到程寰的小動作,他近乎熱切地注視着銅像,然後對齊恒勾了勾手。
齊恒走上前來,伸出手,割了一道口子。
血珠“啪嗒”一聲滴落在黑色的銅像上。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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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