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屁！”小女孩漲紅了臉，不太熟練地罵道。
她分明感受到，這個紫紗女人出來的時候，是想殺自己的！
程寰垂下了劍，似乎在衡量紫紗女子的話。
“這位道友，想必應當也是正道之人吧。”紫紗女子一看有戲，一邊繼續開口，一邊等一個程寰放下警惕的機會。
她的指尖已經凝出了一片充滿殺意的雪花。
“是。”程寰點頭。
“那一定也知道嶽以恒了。”紫紗女子笑道：“我與他認識已久，若是道友想要——”
紫紗女子的笑容僵住了。
她低下頭去，難以置信地盯着從自己胸口無情穿過的滄溟劍，顧不得思考程寰是怎麽發現自己要動手的，隻瘋狂燃燒自己的元神想要逃掉。
如此一來雖然修爲有損，但元嬰期修士隻要元神不滅，就有重頭再來的機會。
然而程寰既然出了手，又豈會讓她逃走。
下一刻，程寰抓住了紫紗女子的元嬰，黑色的雙眼中，殺意沉沉。
紫紗女子能修到元嬰期，也不是沒有見過那些心狠手辣之人。
她自己本身也不見得有多正直，否則的話也不會想要對一個落單的冰靈根女孩下手。
盡管如此，在看見程寰雙眼的時候，她仍舊是不受控制地頭皮發麻。
“通神院？”程寰輕笑一聲，平靜地捏碎了紫紗女子的元神。
紫紗女子到死也沒有反應過來，她究竟是哪裏惹怒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
程寰殺了人之後，這才看向在雪地裏隻剩一個腦袋的小女孩。
小女孩本能得一顫，可随即覺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
這可是在紫紗女子手上救了自己的前輩呢！
雖然前輩看上去有些年輕了……
小女孩冷得說話都在打顫了，還乖巧地跟程寰道謝着：“多……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程寰沒有動，隻是居高臨下地望着她。
小女孩後背發涼。
“不必。”程寰笑了一下：“舉手之勞而已。”
她對這個女孩身上的禁制有些忌憚。
先前沒有現身尚好說，此時露了面，程寰不确定自己有沒有被女孩背後的人盯上。
小女孩試圖爬出來，不過身子已經凍得不聽使喚，隻得臉紅着請求道：“前輩可以把我……嗯……拔出來嗎？”
程寰走過去，跟拔蘿蔔一樣把她從雪裏拔了出來。
想了想，她又對身後的魏知招了招手。
魏知将手上的北原雪怪獸皮遞了過去。
程寰接過來披在了小女孩身上。
浸骨的冷意被隔絕在了獸皮之外。
“謝謝前輩！”小女孩感激不已。
她反手拉攏了身上的獸皮，忽然覺得不太對勁：“這不是我在雪地裏撿到的嗎？怎麽在前輩手上？”
“我在那裏撿到的。”程寰随便指了一下。
小女孩了然。
敢情之前風太大，把獸皮吹到了不遠處，正巧被前輩撿到。
她居然還懷疑前輩，真是太不應該了！
暗暗地罵了自己一句，小女孩愧疚得幾乎不敢去看程寰。
還好前輩并沒有在意自己的猜疑。
跟前輩的光明磊落相比，自己和那些邪魔歪道又有何區别。
“爲何一個人在這十方境中，若不是我恰巧路過，那女子就已趁機吞噬了你的元神，占據你的身體。”程寰關切地道。
這女孩背後是否有靠山，靠山硬不硬，顯然決定了程寰之後的對她的态度。
“回前輩，我……我叫關越，這次是和師兄一起來十方境曆練的。可是之前和師兄吵了一架，自己偷偷跑出來之後，就迷路了。”關越小聲地道。
“你們是哪個門派的弟子？”程寰問。
“我……我……”關越想了半天，最後面紅耳赤地道：“我忘了。”
散修？
程寰眉梢一揚。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程寰上前溫柔地摸了摸關越的頭：“能聯系到你師兄嗎？”
魏知無聲地望着程寰的手，眯起了眼。
有點想把關越的腦袋給擰下來。
關越搖搖頭：“不過師兄之前說我們要去弑仙鎮，所以如果我去那裏的話，也許就能和師兄碰面啦！”
程寰的笑容更甚。
“這麽巧，我也正好要去弑仙鎮。”程寰低聲道：“你這變異冰靈根的屬性，恐怕還會有不少人盯着你，不如這樣，你與我師徒二人同行，如何？”
“這……”關越咬着下唇：“不會打擾二位前輩嗎？”
“無妨。”程寰收回了手。
隻要你有錢。
關越兩眼放光，雙目異彩連連。
這就是前輩嗎！
關越裹着獸皮，開開心心地被程寰拐走。
“對了，前輩也是來曆練的嗎？”關越問。
“嗯。”程寰主動道：“我乃道宗弟子，他叫魏知，是我的——”
“啊！我知道了！他是前輩的師父！”關越興奮地拍了拍手，同時仰着一張臉等程寰誇自己。
程寰臉上的笑容終于僵住了。
倒是一直沒有出聲的魏知開口問道：“怎麽看出來的？”
關越聽他的語氣，以爲自己猜對了，得意洋洋地說道：“我都是從書裏面看到的。”
“書？”程寰疑惑。
“對啊，我可是花了十萬魔晶才買到的！”關越坦誠地說：“名字我也忘了，反正就是說正道之人，那些修爲高深的男修都喜歡找女弟子，然後結爲道侶，兩人執手天下，斬妖除魔，可厲害啦！”
說完，關越望向程寰和魏知。
“……”
空氣一瞬間安靜得可怕。
就連呼吸聲都顯得過于刺耳。
關越臉上自信的神情緩緩凝固起來：“不是嗎？”
“她是我師父。”魏知解釋道，卻沒有推翻她皆爲道侶，執手天下的話。
關越難以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望向程寰的目光更崇拜了。
前輩就是前輩，不同尋常。
竟然收服了自己的徒弟做道侶？
不愧是正道楷模！
自己也要努力向前輩學習！
關越默默握緊了拳頭。
饒是程寰，一時片刻也猜不到關越居然想到了這麽多莫名其妙的事情，隻當她腦子有問題，便沒有多問，隻對她和藹地點點頭：“跟上。”
“是，前輩！”關越蹦蹦跳跳地蹭到了程寰邊上，小聲道：“不過前輩，我有個小小的事情忘了講。”
“什麽？”
“我不會禦劍。”關越低下了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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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