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吳斛的動作太快,以至于等他抱着花千酒從祭台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最後還是花千酒故作不經意地開口問道:“你怎麽不詐他一下?”
吳斛搖搖頭:“就算他說了,我也不信,倒不如自己去查。”
頓了頓,吳斛冷靜地說道:“我隻相信自己看見的東西。”
花千酒聞言,暴躁的在吳斛手上咬了一口。
敢情他就是太信自己看見的東西,才被吳斛騙了這麽多年吧。
吳斛被咬了一口,有些莫名其妙。
饒是他再聰明,也沒有辦法将花千酒的所有小心思都看得一清二楚。
吳斛一臉困惑地收回自己被咬出血的手,輕咳一聲,望向程寰:“我知道你們還有很多問題,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等我将這裏處置之後,同我回府,如何?”
“好。”程寰沒有拒絕。
她确實有一肚子的疑問沒有問出來。
吳斛說是善後,最後卻是抱着花千酒安安穩穩地躺着,指揮着淩霄忙前忙後。
雲平秋跑過去幫忙。
岐黃倒是毫不關心萊蕪派和宋維,隻是焦急地問吳斛:“島主,小南南呢?宋維之前把他關起來了。”
“我已經傳信給他了,他一會兒就過來與我們會和。”吳斛說。
“一會兒?”岐黃敏感地道:“怎麽不現在過來?”
吳斛幽幽地指着忙前忙後的淩霄和雲平秋,笑眯眯地道:“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幹活。”
淩霄聽到他的話,沒好氣地回過頭來瞪着他:“你看我像喜歡的樣子嗎!”
“不像。”吳斛臉色不變:“不過誰讓你打又打不過我,還是後輩呢。”
淩霄默念了好幾遍“打不過打不過”之後,才咬牙切齒地轉過身去。
程寰似笑非笑的瞥了吳斛一眼:“島主不急着回去?”
“我有什麽好急的。”吳斛靠在牆上,眼皮也不掀一下:“畢竟弱的人不是我。”
程寰别過頭去,看向和雲平秋一起正在忙忙碌碌搬人的淩霄,若無其事地說道:“島主莫不是忘了我問過你的話?”
“什麽?”吳斛笑着反問。
“你很喜歡踩鞋子。”程寰說:“吳斛是這樣,大仙君是這樣,周青也是這樣。”
吳斛的笑容僵住了。
懷裏的花千酒正在專心緻志地修複傷勢,雖然将他的妖丹搶了回來,可花千酒畢竟是瑞獸,就像岐黃說的,一直到殺孽洗清,他已經沒有辦法感應四九天劫了。
程寰終于去看吳斛:“你能輕而易舉擊敗宋維,應當也是觸摸到了天地法則,至少也是半步化神的修爲。我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麽辦法才留在下屆,但應該能猜到你是想陪他留在下屆。隻是你雖然聰明,可要知道人心是經不起一而再再而三背叛的。”
吳斛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程寰說:“以花千酒的性子,哪怕因爲岐黃和吳斛起了沖突,應當也不會做出留字畫這樣的操作的。我都能發現你踩鞋底的習慣,更何況是與你朝夕相處的人。在周青不在的日子裏,他恐怕早就把周青的每根頭發絲的樣子都刻在了腦子裏。否則的話,也不會發了瘋地要複活他。”
吳斛勉強笑了一下:“你怎麽知道?”
程寰沉默片刻,神色糾結而複雜,半晌才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回道:“師伯,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幸運,不曾經曆過重要的人死去這件事的。”
她沒有再叫吳斛島主,而是叫了一聲師伯。
吳斛猛地擡眼,定定地望着她,好一會兒,他才幹笑了兩聲:“我已非道宗弟子。”
“是師父叫我來的。”程寰直言不諱。
吳斛喉結一滾,不知想到了什麽,眼眶微紅,他猛地起身,像是爲了掩飾什麽似的,大步走向淩霄那邊,不耐煩地大聲道:“小家夥你也太磨叽了,算了,我自己來。”
說完,吳斛勾了勾手指,地上那些密密麻麻地人就齊刷刷地站了起來,然後跟在了他的身後。
淩霄默默地看了片刻:“你不覺得這樣很吓人嗎?”
“廢話很多?”吳斛橫了他一眼。
淩霄老實閉嘴了。
這些人中了幻陣,雖然不死不老,可到底凡間歲月一晃而過,因此吳斛也沒有把他們送回以前的家,而是盡數帶回了府上。
清玄谷的也被他徹底封印起來,除非他允許,否則其他人根本無法進入。
當然吳斛不是那種喜歡麻煩的人,所以他回到府上之後,第一時間一腳踹醒了小胖仙君,把一堆爛攤子都扔給了他。
可憐的小胖仙君一睜眼已經回到了府上,還要面對着密密麻麻地一群人,當即頭都大了。
他眼尖地看見了混在人群中的秋水和薛見山,難以置信地道:“島主這是想讓人将我取而代之嗎?”
“當然不會。”吳斛真摯地道。
小胖仙君松了口氣:“我就知道,島主給我的愛是不會消失的。”
“不過如果你沒有處理好這些人,不僅愛會消失,你也會消失。”吳斛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胖仙君兩腿一軟,心如死灰地一屁股坐在了五仙君的臉上。
五仙君一睜眼見到一個碩大的屁股,呼吸一滞,幹脆暈了個徹底。
小胖仙君愁苦地長歎一口氣,準備找人幫手,他的視線剛落在程寰等人身上,還未開口,程寰一行人已經呼啦啦消失得一幹二淨。
“……”
生活很難,小胖落淚。
吳斛說是等回府之後與程寰他們詳談,結果還不是扔下了他們,抱着花千酒急匆匆地就進了房間。
程寰他們等了好幾天,幹脆開始拿吳斛要多久出來打賭。
淩霄還記着自己在清玄谷被當苦力的時候,當即咬牙切齒地捶桌子道:“我要是花千酒,醒過來之後一腳就把他踹開!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岐黃倒是很誠懇:“我們瑞獸都很善良,不記仇。”
蒼南若有所思地望向岐黃,不知道在想什麽。
雲平秋不是背後議論他人的性子,也沒有發表态度。
最後魏知想了想,說道:“這取決于吳斛的身體和花千酒的身體。”
岐黃一臉茫然:“關身體什麽事?瑞獸真的很善良的,他們不會打架。”
魏知看向他:“你的身子隻能用來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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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