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黃顯然是憤慨至極,他比手畫腳地說道:“直到昨日小南南找到我,才救出島主,殺了柳鵬,還傷了花千酒,将他關在地牢中。”
“現在看來,花千酒卑鄙無恥,竟然假裝被廢了修爲,趁亂逃了!”
淩霄慢條斯理地總結了一句:“真是好巧。”
岐黃聽出淩霄的話外之意,一張臉漲得通紅。
他緊張地擡手擺了擺,結結巴巴地道:“你們不要誤會,島主……島主是好人,找到你們真的隻是巧合。有了柳鵬的事,我們也不敢輕信其他仙君,隻得找你們了。畢竟程少俠可是正道第一人!一定不會被花千酒蒙騙的!”
淩霄短促地笑了一聲,想要說什麽,卻見雲平秋看了過來,當即乖巧地坐得筆直,還不忘默默地捂住自己的嘴。
“你繼續講,别理他。”程寰一副與淩霄不是同類人的樣子。
岐黃忍不住被她牽着走:“你們也看見了,我和小南南都是橫公魚,在渡劫前我們若是背負殺孽,便一輩子隻能在元嬰期,所以沒有辦法,我們三人隻能找一個人幫我們殺花千酒。”
程寰沉思須臾:“柳鵬的死,你可知情?”
岐黃猶豫了一下,腦袋上下一點:“是島主殺的。”
不等程寰開口,岐黃就慌忙解釋道:“柳鵬曾經是花千酒的嫡系,這些年明裏暗地對島主下了無數次手,島主不得已,這才殺了他。”
程寰不置可否。
在岐黃的口中,吳斛幾乎成了一朵被迫無奈複仇的白蓮花。
她不動聲色地看了魏知一眼。
他們之前懷疑過柳鵬與魏府的死有關,可現在死無對證,唯一還能追查的就是岐黃口中的花千酒。
頓了頓,程寰像是漫不經心地開口問道:“此處毗鄰虛無之海,再過去便是十方境。那花千酒如此作惡多端,可是與魔修有關?”
“自然沒有。”岐黃這次回答得很快:“我看他出手過,是正道的功法。”
程寰的嘴角不自覺地抿了一下。
岐黃沒有注意到程寰在想什麽,他把一切說完之後,反而有些如釋重負:“其他的你應該都猜到了,有了柳鵬背叛在先,島主自然不敢将這件事交給他們。恰巧你們到了九仙島,島主便想要讓你們出面幫忙解決這件事。”
程寰别有深意地勾起了唇:“是有些巧了。”
幾乎就是程寰他們前腳剛到,後腳柳鵬便死了。
岐黃接着道:“如果不幫島主處理好這件事,我也不敢放心和蒼南回虛無之海。所以……”
岐黃沒有說完,隻是用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望着程寰。
程寰沉吟半晌,終于是點了點頭。
岐黃一激動,沒穩住,頓時化爲了原身,變成一條巨大的橫公魚。
可是房間哪有這麽大。
岐黃直接将門窗撐破。
魏知眼疾手快地抓住程寰的胳膊,帶着她徑直飛到了空中。
雲平秋和淩霄各自飛向另一邊。
岐黃有些尴尬地看着下方破損的房間,一動也不敢動。
就在衆人面面相觑之際,一雙冷白的手在岐黃的身體上一按,岐黃瞬間縮成了一條巴掌大的橫公魚,被他握在手中。
蒼南穿着白袍,淩空而立,對着程寰點了點頭:“抱歉,我帶幾位去新的房間吧。”
“有勞。”
或許是不想程寰他們和幾位仙君多接觸,蒼南把他們帶到了吳府北面的院落。
院外,一塊木牌上刻着龍飛鳳舞的四個字“睡你媽的”。
淩霄被如此别緻的院名怔住了。
“這是島主的手筆?”淩霄是個想到什麽就會問的。
蒼南面無表情地走在最前方:“不是。”
“那是?”
蒼南避而不談:“看這字迹,恐怕是幾十年前的事。”
淩霄茫然地眨了眨眼。
等蒼南走後,淩霄總算是回過味來:“這是花千酒寫的?”
“倒像是他能幹出來的事。”程寰想到了地牢裏花千酒留下的那行字,笑了一下。
淩霄狐疑地眯起了眼:“總覺得他們關系怪怪的。”
雲平秋沉聲道:“岐黃前輩的話仍有不少疑點。”
程寰沒有否認:“沒辦法,從他那裏已經挖不到什麽東西了。蒼南倒是可能知道得更多,但對付他有些費腦筋。”
淩霄深有所感:“同樣是魚,怎麽差别這麽大呢。”
“師父住哪裏?”魏知忽然問道。
程寰随手指了一間靠着池塘的房間:“就那裏吧。”
魏知點點頭:“那我住旁邊。”
“好啊。”程寰笑眯了眼。
淩霄眼珠子轉了轉,偷偷地看向雲平秋。
雲平秋也選了一間離他們不太遠的房。
“我和你一間。”淩霄想也不想地道。
“這裏房間挺多的,就算你們一人一間,也能輪流睡上小半個月。”出聲的人是魏知。
程寰不由看向了他。
魏知不是那種會主動搭話的人。
一般是淩霄不知死活地湊上去,魏知才會理他片刻。
雲平秋被魏知一說,下意識地想要改口。
淩霄看出雲平秋的想法,當下一急,腰間的竹箫飛了出去,幹脆利落地分别在每個房間上面點了一下。
等竹箫飛回來的時候,所有被它點過的房間都塌了一半。
淩霄一臉坦然地道:“師兄,沒有别的房了。”
雲平秋望了他一眼,沒說話,轉身進了一間房。
淩霄連忙跟上。
魏知的目光落在程寰身上,輕聲道:“還剩一間房。”
程寰側頭看向他。
要是她沒有看錯的話,淩霄動手的時候分明還留了三間房。
但又一道靈氣混在其中,把剩下的一間房也給敲塌了。
魏知垂眸不語,雙手卻不自覺地握了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的小把戲有沒有騙過程寰。
程寰收回視線,走向剩下的另一間屋:“若是吳斛要賠償,你賠。”
魏知笑彎了眼,高興地跟了上去:“好。”
吳斛還不知道自家院子被人膽大包天地敲成了一片廢墟。
他在書房一個人翻看着一本有些破舊的書。
蒼南把岐黃放到溫泉後,便單獨過來了。
吳斛正低頭在紙上寫着什麽。
“島主。”蒼南走進書房。
吳斛擡起頭,手裏的毛筆還淌着墨汁:“如何?”
“她答應了。”蒼南說。
“啧。”吳斛看上去有些失望:“那我這東西不是白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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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