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小老頭氣勢十足，荊建一時摸不清路數，于是小心問道：“您老是……？”
“餘亮，現爲駐蘇大使！”
荊建吓了一跳，心中腹诽：“都高級外交官了，素質涅？怎麽張嘴閉嘴全都是罵人的話呢？”
很顯然，這位餘大使就是個老革命。資格可以壓死人，荊建不敢得罪，連忙乖乖的上前攙扶，陪着笑臉：“嘿嘿，餘老，我向您彙報，我的革命意志相當堅定，沒有中了蘇聯人的美人計。”
“呵呵。”餘亮的臉繃不住了，“我打聽了一圈，才終于知道你這個小鬼。他們都說你調皮，看樣子沒說錯，你還真夠混蛋的。别嬉皮笑臉，也不用你扶。坦白從寬吧！你到蘇聯是幹嘛的？”
“诶呦，餘老。”見餘亮沒真生氣，荊建賣乖道，“我可真沒幹啥壞事，專政可找不着我。”
“如果在國内，我拿把槍就斃了你。”見已經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餘亮也放開了，恨鐵不成鋼的指着荊建，“你鬧出那麽大的事，我居然是從蘇聯外交部得到消息？而且莫名其妙的來參加這個儀式。你先說說，爲啥不先到大使館報到？爲啥不向上級彙報？20億美元啊！你知道國内有多缺外彙嗎？你居然投到蘇聯？真告訴你，昨晚我氣的一宿沒睡，就想今天一見到你，幹脆的給你幾個耳刮子！”
“您老是誤會了吧？”荊建笑着爲餘亮點上煙，“這個商業上的事解釋起來太麻煩。這筆錢我都是借的，這裏面有銀行規定，我也沒法子啊？”
“别糊弄我。”餘亮煙照抽，照樣不吃荊建那一套，“反正我不管。你那麽會弄錢，那就到外國銀行再去弄個幾十億啊？我是百億美元不嫌多，五十億美元不嫌少。”
“诶呦喂。您老想逼死我啊？”遇到這樣的老光棍，荊建是頭大如鬥，一張嘴就是百億、五十億，而且是美元，不是埃塞俄比亞元。
“哼哼。反正你看着辦吧！”餘亮斜了荊建一眼，“反正我國内認識的老家夥多，他們全都知道了。到時候等着挨削，别說我沒提醒過你。”
“那麽多錢沒有。三、五億還差不多。”想到反正要到國内收購，荊建索性透了一些底。當然，打埋伏必不可少，那群老強盜，怕到時候根本應付不了他們的打劫。
“哼哼。你小子還橫起來了啊？”餘亮冷笑，表示對這個數字很不滿意。
“爺爺！我的親大爺。”荊建立馬放下身段，“那可是三億美元啊？還不夠多嗎？您老再逼我，還不如給我支56，我直接殺向美聯儲，也算是爲國捐軀了我。”
“哈哈，挺能耐的啊？”見荊建化身爲了小光棍，餘亮被逗樂了，“其他我先不管，反正你答應了啊？今年年底之前，我們要看到那個五億。”
“不是三億嗎？”荊建小心翼翼的問道。
餘亮雙眼一瞪：“你以爲我耳背嗎？剛才誰說的‘三、五億’？不就是五億嗎？”
“……”荊建無話可說，隻能對餘亮亮出大拇指。
餘亮得意洋洋：“小王八羔子，和我鬥？當年在膠州，鬼子僞軍上繳槍作爲買路錢，哪回不是我去談的啊？要不然，解放後我怎麽會被安排在外交部呢？”
“您老牛！沒您這樣牛啦！”荊建裝出一臉的心悅誠服。
“哼，還不服？不服也得服。”餘亮得理不饒人，“差點兒忘了，你那個無組織、無紀律的事還沒說呢。”
“您老說吧。我這一百多斤就擱這兒了。”荊建索性滾刀肉，要不然，隻會被這老家夥無休止的敲詐。
“呵呵。”餘亮感覺荊建挺對自己脾氣，所以就暫時不再相逼，先問起了正事，“小子，那你倒是說說，今天的事是怎麽一回事呀？”
既然已經公開簽約，合同的内容倒也不再需要隐瞞。于是荊建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情況，接着說道：“您老看到了嗎？我可是一片碧血丹心，就爲了咱們中國對蘇聯的出口，爲中國拉來蘇聯的投資，那個是任勞任怨、嘔心瀝血、一夜白頭，居然還沒落得一聲好？”
“嘿，說你胖你倒是喘上了啊？壯的像頭豬，倒是吐口血給我瞧瞧？”餘亮笑道，“算了，這事我會安排給你收尾。不過以後這樣的事要相信組織。别自由主義，像我們會害你似的。”
“這不是兵貴神速嗎？”荊建辯解道，“恰好有這樣的好機會，偶爾就這麽一次先斬後奏。”
“你小子偶然的機會挺多啊？”餘亮肯定已經向國内打聽過，了解不少荊建的情況，“既然已經簽了，那就好好做，别丢咱中國人的臉。”
“您放心！”
“哼哼，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
其實餘亮這個人還是挺不錯，最後還是沒對荊建多做計較，并且一副照顧後輩的心思。随後倆人就聊了一會兒國内的情況，這樣的場合也沒法交流蘇聯的政局。荊建隻能很隐晦的點了幾句，至于他能聽明白多少？也隻能看天意了。
“小子，走之前别忘了到大使館一次？”顯而易見，餘亮多少有所悟，因此眼帶深意的發出了邀請。
“放心，多久沒吃中國菜了。您老可得多準備點。”
“呵呵呵，小王八羔子倒是不客氣啊？”
“……”
與中國的風俗很相似，簽約後就是一場豐盛的宴會。然而這樣的宴會肯定吃不好，尤其是在蘇聯，無休止的前來敬酒，而且都是高度酒，因此當宴會結束的時候，荊建已經是昏昏沉沉，尤其是肚子裏還空空如也。
陪同相送的依然是諾娜，看着荊建那副醉酒模樣，她嘻嘻笑着：“你還行嗎？我伯父還想見見你呢。”
“男人怎麽能說不行？”荊建豪氣萬丈，同樣證明他酒确實喝多了。
“那好吧！”
“還有件事。我……想念你伯父家的點心了。”酒後吐真言，荊建真的很懷念那隻碩大的牛後腿。
“嘻嘻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