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了一會兒,荊建就先行告辭,婉拒了庫德裏亞等人晚上一起哈皮的邀請。不管他們口中的革命最後是否能成功,反正享樂主義那一套是不學就會。
沒想到離開以後,荊建居然在門口“偶遇”了喬姆。見到荊建,他笑着發出邀請:“有空喝一杯嗎?我知道一個環境優雅的地方。”發覺荊建看了一眼領路的安德烈,喬姆連忙解釋,“别怪安德烈,是我有事找你。我認爲我們該坐下好好談談……”
……
幾人來到了臨近使館區的一家酒吧,由于是下午剛開門,裏面的客人确實不多。找了個角落坐下後,各自點了一杯酒,可意外的是,喬姆的開場白就火藥味十足:“布蘭布爾,你不該這樣。你居然在這時候準備支援蘇聯政府20億美元?知道這做法會給我們的事業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荊建微微皺了皺眉,沒想到那麽機密的商業談判,中情局都能拿到準确的數字。看樣子,蘇聯政府内部已經像是個篩子,對外已經沒什麽秘密了。尤其是安德烈還坐在邊上,喬姆并沒有避開他的意思。由此可見,他應該已經成爲了中情局的下線。
不過以爲荊建是被吓大的,對這樣的責問是嗤之以鼻:“哼,是你們美國的事業吧?關我屁事?”
“難道不是你們中國政府的意思嗎?”喬姆冷笑。
荊建還以冷笑:“首先更正一點,我就是個生意人,和中國官方毫無關系,我所有的行爲都是我私人的商業行爲。不像你,帶着美國政府的特殊使命。”
喬姆臉上一副明顯不相信的表情。荊建同樣明白這點,在特殊戰線上,就算被抓住證據,也很少有人會當場承認,甚至當面撒謊都不帶眨眼的。因此喬姆已經是自由心證,确認自己是來自中國的“同行”。然而這種事根本就無法解釋,随他怎麽想,荊建根本無所謂喬姆的想法。
見倆人的氣氛有點僵,一旁的安德烈連忙緩頰道:“無論如何,等我們上台後,來自國際的援助還是越多越好。我們都是朋友,如果有什麽誤會,完全可以現在就解釋清楚吧?”
其實喬姆同樣不希望局面搞僵,否則他也不會主動來找荊建。于是就坡下驢:“安德烈,以後你們的新國家絕不會缺少國際援助,我們這些民主國家肯定會對你們這些友好人士做出回報。就是時機一定要找準!現在給,那是給現有政府的強心劑;而将來給,那是來自朋友的幫忙!”
最後這幾句話,明着是在對安德烈說,實際卻是提醒荊建。荊建心中冷笑,也隻有那些又傻又天真的民主改革派才會信。對任何國家來說,有句名言名聞遐迩——隻有永恒的利益,沒有永恒的朋友!
但利益之間同樣有區分,一般來說,國與國之間追求的是經濟利益。但決不能忘記,安全利益的重要性遠高于經濟利益,甚至遠遠超過其他一切利益。萬一某個國家感覺自己受到威脅,他就不會考慮什麽經濟利益了,會想方設法的搞垮甚至肢解那個敵對國家,就算僅僅是存在想象中的假想敵也同樣如此。
因此像中蘇(後來的俄羅斯)這樣的大國,他們的體型就是原罪。如果與歐美國家交往,談談生意喝喝花酒也就罷了,想要親密無間?還不如先幹了這杯恒河水呢。
事實同樣如此,前世曆史上,後來的俄羅斯受到多少的圍堵?尤爲有趣的是,應該他們與歐美國家是類似的制度吧?但俄羅斯與西方的關系居然緊張的劍拔弩張?甚至遠遠不如中國與西方的關系?
吃瓜群衆可能就是看熱鬧,感覺戰鬥民族就是猛。然而比較藏在身後忙着數錢的中國,你不知道俄羅斯有多麽的寶寶心裏苦呢!
而且在蘇聯解體之前,歐美國家給蘇聯的經濟援助倒是很不少。然而等到一解體,他們就立刻翻臉不認人,承諾的援助少得可憐。要不是後來運氣爆棚油價暴漲,說不定經濟早就再次崩潰,俄羅斯也進一步分裂了呢。
當然,荊建也不會在此時揭開真相,這等于是當場與中情局翻臉。不過他依然很強硬:“喬姆,别吓唬人了。就區區幾億美元,對龐大的蘇聯政府能有多少種作用?”
沒想到喬姆還沒開口,安德烈卻主動爲他解釋:“不是這樣的,布蘭布爾。你根本不知道蘇聯政府有多麽的渴望這筆錢。……”
随後安德烈就爲荊建介紹起情況。由于蘇聯的經濟動蕩,許多對外合同都被取消,起碼也是延期,不敢在這段時期合作或者援助,生怕因爲政治因素承擔經濟風險。因此在這時候,荊建這個合同就顯得尤爲珍貴,仿佛像是雪中送炭,給了蘇聯政府那麽一絲生機。
另外就是那種患得患失的心态。不像荊建這樣的重生者,他知道蘇聯已經進入到倒計時,幾個月後就将不再存在。而無論是中情局的喬姆,還是民主改革派的安德烈等人,他們一方面知道蘇聯的情況很糟糕,但另一方面都很不自信,并不相信那麽大一個超級大國會那麽容易的垮。
因此這些人一有風吹草動,他們就變得神經敏感。厭惡任何的意外,而荊建的行爲就是在挑動他們的神經。
到最後,安德烈繼續解釋:“布蘭布爾,喬姆先生并不是想攔着你發财。其實你有那麽多的錢,完全可以找我們,我們可以給您給多的東西,更可以給您更優惠的條件。”
随後喬姆也說出了自己的立場,或者說是中情局的立場:“布蘭布爾,我也不想讓你爲難,簽合同的事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們這裏可以不再計較。可是執行合同的時候,我希望你能聽我們的。關鍵是你那筆錢的支付時間,最好能找理由拖一段時間,時間方面也是越長越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