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喬姆的介紹中,荊建驚訝的發現,他之前的話倒真的沒有誇張。荊建收割蘇東的主要工具就是白蓮花歐洲分公司。一方面大量向那些國家和地區出口急需的中國産廉價生活品,另一方面就是大規模的私有化。
相對于那些吃相難看的本國官僚和西方跨國公司,白蓮花的做法就顯得很有“良心”。比如說,東歐幾國的二十幾萬文化部門的職工基本全部接收,本來這些人全都是國家養的,現在全部變爲白蓮花聘用。尤其是福利待遇非但沒有下降,反而有了一定的增長,而且沒有失業之憂,這一來,就赢得了極佳的口碑。
因此,白蓮花的幾次大收購,就成爲了那些東歐國家的宣傳典型,成爲了私有化的樣闆工程。當然,白蓮花并沒有吃虧,通過商業地産的改造,成立了幾百家超市(同樣消化中國的産品)和影院,并且還有VCD工廠,解決了相當一部分的就業人員。
雖說那些私有化變成了官僚的盛宴,但作爲新執政的民主派,還是需要立牌坊的。所以在不斷的宣傳下,白蓮花已經隐隐變成各國民主派的一塊金字招牌。
另外,文化部門肯定有相當多的藝術家。爲了分流這批人,不光組織了不少巡回演出,還主動推薦他們到好萊塢等西方國家闖蕩。雖然真正闖出來的是少數,但口碑同樣很不錯。尤其是這些公知基本掌握了國家輿論,最後赢得一片贊譽,那就已經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原來如此哦。”荊建心中竊喜。有什麽事,比幹壞事還赢得表揚更高興的呢?其實荊建倒不需要妄自菲薄,相對于那些窮兇極惡的掠奪者,他還真的是比較講良心的。所以什麽事都怕比較,在碧藍的征途上,荊建已經赢了一局。
……
簡單的介紹完這一些,喬姆就介紹起了那些活動的情況。倒也不怎麽新鮮,無非是一些高喊“民主自由”的集會。但讓荊建驚訝的是,這些集會非但是公開的,而且在蘇聯也是合法的,已經到了不屑掩蓋的程度,所以荊建出席絕沒有問題,也絕不會帶來任何的麻煩。
不過荊建依然很謹慎:“喬姆,留個聯系方式吧。到時候看我有沒有安排。”
“我理解你的擔心。”喬姆倒沒有逼的很緊,“絕不會給你帶來麻煩。就算你顧慮太多,不願意公開露面,我也可以安排和幾個朋友見面。”
“嗯嗯。”荊建不置可否,心說道,“自己在國内相當反感這樣打着民主旗号的人,可沒想到在外國的民主派眼裏,自己居然成爲了香馍馍?”
一路無話,飛機終于降落到莫斯科國際機場。在分手的時候,荊建與喬姆互留了電話,接着就走向迎接自己的人群。
“親愛的布蘭布爾,您終于來了,我都望眼欲穿了。”領頭相迎的就是那位美麗的諾娜。她依然一個很熱情的親吻禮。
荊建抱歉道:“焦頭爛額的都是事啊!不過我再忘了其他事,也不能忘了您諾娜的邀請啊?”一邊親吻,荊建一邊心想,幸好周圍沒有那些羊城暗哨,否則又要被那群熱情大媽扭送到局裏了。
“酒店我們已經給您安排好。車就在外面。明天有我們的領導接見您,請您準備好,到時候可能商談一些彼此關心的事。”
熱情的寒暄後,諾娜就恢複了以往幹練的作風。荊建打量了她一眼,并非發現什麽異常的表情。反而惹得諾娜橫了一眼:“怎麽?我有什麽地方不得體嗎?”
“呵呵。”荊建笑了,“我從瑞士帶了些小禮品,就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你送的我當然要。還以爲這麽長時間,你已經忘記我了呢。”
“呵呵。”
其實這是荊建的某種試探。而從試探的結果看,到目前爲止,蘇聯方面并沒有什麽不滿。
荊建并不知道,蘇聯方面非但沒有不滿,而且是相當的期待。先不提那筆美元債券,貸款是商業合同,白紙黑字寫着,根本無法說些什麽。而荊建大規模的進口蘇聯鋼材等工業品,解了不少蘇聯工廠的燃眉之急。
尤其是汽車廠項目,到目前爲止,已經出口到中國工廠成品和零配件組裝近三千輛。由于香港和内地的标準物流内部消化,根本就沒有留下一丁點的庫存,組裝出多少輛,就能賣掉多少輛。這麽一來,這筆合資就顯得相當成功,成爲了蘇聯方面少有的成功合資項目。
荊建被安排在烏克蘭飯店,也是當時蘇聯的國賓館,從這個規格再次證實,蘇聯方面确實相當重視。而這家解體後,改名爲莫斯科雷迪森皇家飯店的國賓館,當年建成時是世界上最高的賓館。俄式宮廷式建築,邊上流淌着莫斯科河,來回穿梭着遊輪,景緻相當優美。
拉開窗簾,俯視着街景,讓荊建有點意外的是,遊輪和岸邊照樣是遊客衆多,一副安甯休閑的氣象。似乎與所了解的情況并不同,一切仿佛都很正常。荊建若有所思,也許這僅僅是表面情況,也許是高層的激鬥與老百姓距離太遠,再加上這裏是首都莫斯科,因此情況還比較穩定。
侍者按照荊建的吩咐,把他要求的“零食”送到了房間。順手給了侍者一張20美元的小費。那個侍者眉開眼笑,頓時殷勤道:“先生,這是安排重要賓客的房間,請您打電話的時候注意點。”
荊建秒懂,這裏的電話有竊聽。然而當侍者離開的時候,他啞然失笑,有竊聽很正常,但這裏的侍者就爲了20美元就出賣國家機密?這還是不是克格勃橫行的地方啦?
其實荊建倒是有點誤解。那20美元确實有些作用,但更主要的是,蘇聯的聯布執政早已經是民心喪失。因此普通老百姓根本就不支持,甚至故意的唱反調。
人心散了,這個國家就即将不存在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