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雖好,終有曲盡人散之時。
當科威爾離開的時候,他依然百思不得其解,喃喃自語的在說:“後生可畏,後生可畏。應該是白騎士吧?不對不對,應該不是。到底哪裏出錯了呢?”
科威爾所說的“白騎士”就是個金融術語。一般是指在惡意收購中,獵物公司爲了免受敵意收購者的控制而别無他策時,可以自行尋找一家友好公司,由後者出面和敵意收購者展開标購戰。此策可使獵物公司避免面對面地與敵意收購者展開大範圍的收購與反收購之争。通俗一點解釋,就是找個兩肋插刀的好朋友。
然而讓科威爾想不通的是,出現這樣的好朋友根本不符合邏輯。一般來說,白騎士是用作吓阻對方的,畢竟是爲好朋友幫拳,亮亮肌肉就得了,最多再吼幾嗓子,最後說和喝一杯和頭酒。要知道,兩軍相争總免不了損失,在以十億美元計數的商戰中,就算獲勝,損失個千萬,甚至上億都不怎麽稀奇。
因此白騎士的特征相當明顯,起碼事先會打招呼,絕不會一言不合就脫褲子。而且能有這樣财力的财團,更不會意氣用事。所以從行爲特征來看,一般不會出現這樣的白騎士。
另外,時間節點也對不上。最簡單的道理,最後一刻才出現?早幹嘛去了呢?而且一下子能拿出幾十億資金的人,不是科威爾自吹,這要是在美國,科威爾多少能打聽到一些風吹草動吧?可是絲毫都沒有,真的就像是上帝顯靈似的。
當然,特殊情況也有可能,比如根本不在乎損失的國家機器。确實,如果荊建他是某個王子或者某個獨裁者的孩子,那倒是可能挪用整個國庫。可是荊建是中國人?不說中國的國庫絕不可能被某個私人動用,光說中國這麽一大筆資金流進美國?真以爲美聯儲和中情局是吃素的嗎?
……
其實科威爾可以說猜的對,也可以說猜的不對,因爲荊建正往自己的那張“底牌”。
車隊來到郊外的一家莊園,大門打開,向内行駛了近十分鍾,才到達莊園的主樓。莊園的主人已經在門口守候,見到荊建下車,就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我的兄弟,感謝真主,見到你實在太高興啦!”
那位中東模樣的年輕人滿臉絡腮胡,他倒是一位真正的王子——小法赫特親王,也就是犧牲的那位法赫特親王的長子。
“我的兄弟,收盤怎麽樣?”荊建笑問。剛才他真沒顧得上打聽收盤價,就顧着在科威爾目前裝逼了。
“呵呵。”小法赫德親王忍不住樂了,“收盤價75美元。我賺了2億多,李先生賺了近5億。感謝你,我的兄弟。李先生等會兒就到。我先去吩咐廚師,今天爲你們準備的是奧斯曼宮廷菜。”
小法赫德親王口中的那位“李先生”,他其實與華人沒有絲毫的關系,無非是和南北戰争的那位李将軍同姓,他和他的哥哥是标标準準的愛爾蘭裔白人。
對于科威爾和丹尼斯來說,他們最大的不幸,就是根本判斷錯了荊建的底細,從頭到尾,荊建從來就沒有缺少過什麽錢。
其實想想就應該明白,一個從前世中的明槍暗箭中走過來的人,會沒有最基本的警惕性嗎?而且商場中的資金就猶如戰場上的士兵一樣,都是實力的保證。隻要保存好自己的實力,什麽陰謀詭計其實都是浮雲。因此荊建在資金的使用上曆來是相當相當的小心。
其實與科威爾第一次對賭協議,荊建還是真心實意。不過他根本不是在冒險,就是因爲還有與科威特簽署的大筆協議。
荊建與科威特的協議前後總共有幾次。第一次是法赫德親王友情價的天然氣合同。接着伊拉克入侵科威特,爲了籌集複國的活動經費,科威特又派遣特使與荊建協商,這次就是白菜價的巨額合同了。而最後一次是開戰前荊建的捐款,對如此仗義的老朋友,科威特上下總是要意思意思。另外爲了籌集給聯軍的軍費,科威特再次以白菜價簽署了大筆合同。
而在當時,這樣的合同僅僅就是意向合同。科威特整個國家都滅亡了,哪裏來的地方給你開采石油呢?說實話,連科威特流亡王室都信心不足,要不然,就不會用這驚人的低價合同換取寶貴的現金了。
可萬萬沒想到,開戰僅一個月,居然秋風掃落葉般殲滅了伊軍,科威特也重新成爲了一個獨立國家。當然,荊建肯定知道這一結果。因此他把握十足,隻要到三月,就算到時候把這些合同轉賣,他就根本不會被資金困擾了。
然而在一、二月去弗索亞的時候,荊建已經感覺到有地方不對勁。首先就是那三位美國石油專家的蹊跷,因此荊建已經有點懷疑,索性就采用了中海油的建議。甚至當時他還“随便挖”,就是爲了把潛在的敵人注意力全部吸引到弗索亞。至于是否真的能找到油田?這目的已經不重要了。
也不知道是荊建幸運,還是科威爾和丹尼斯倒黴,居然随便那麽一挖,真的找到石油了?随後而來就是兩次叛亂,利用戰亂掩蓋住這利好消息。這一下,就讓荊建百分百的肯定,有人在自己背後設局,并且很快就鎖定住了科威爾和丹尼斯。
如此一來,那就好辦多了。原先是敵暗我明,現在是公開亮相。荊建從來就不是什麽怕事的人,既然是這樣,他就立刻反過來位科威爾他們設了一個局。
然而要設局,必定需要合适的幫手。毫無疑問,科威特方面就找到了小法赫德親王。由于幾次友情來往,他也願意來幫這個忙。
而另一位幫手就更加重要。荊建立刻就想到美國李氏工業集團的李家兄弟。雖然之前荊建與他們兄弟是素不相識,但他們的條件簡直太合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