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黨委會的那幾位正與自己的客人鬥智鬥勇,而蔣文意他們卻與他們的客人是其樂融融。因爲那位客人就是荊建的老爸荊白生。
雖說荊建與荊白生都未承認過彼此關系。但到了今天,像蔣文意這樣的好友又怎麽不知道倆人就是父子呢?
“叔!你沒看到呢,那些黑人真不經打嘿。”蔣文意與阿爾特娅一起,擺着一桌酒,興高采烈的介紹着情況,“……你說小建那小子真是傻人有傻福,就那麽随便一找,咋就找到油田了呢?……”
荊白生微笑着吃着一塊魚,不斷微笑點頭。他的問話很少,不過邊上如果坐着有心人,就能發覺每句話都問在了點子上。
蔣文意他們當然沒發覺,因爲這些人還處在亢奮中。直到荊白生又問:“那你們就一點東西都沒拿喽?”
“哪能!”蔣文意得意的揚了揚眉,“誰會學小建那個敗家子?他是學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學傻了。叔,我告訴你,那些搶來的錢啊貨啊我們都沒要,我們搬走的都是我們最需要的。坦克全部開走,導彈、火箭筒等玩意也都清空。大炮、裝甲車那些就沒要,都是些英國人的東西,彈藥補充也麻煩。還有還搬空了好幾個倉庫。你别說,好東西還真不少。光那些面粉罐頭,就夠我們吃大半年。”
“嘿嘿。”荊白生碰了一杯酒,對蔣文意的賣弄不置可否。軍營中确實物資豐富,邦尼、布桑喬他們倆也不在意,讓蔣文意發了一筆小财。可沒必要高興成這樣吧?
放下酒杯,荊白生終于問道:“文意,你搞那麽多的武器,還準備自己打仗?”
蔣文意一愣:“叔,總要能保護自己吧?”
“你說你……”荊白生笑着搖搖頭,“你就不怕給自己惹麻煩?難道什麽都自己來?不會借力嗎?”
“借力?”蔣文意有點糊塗,連忙問,“叔,我見識少,正想讓您給我參謀參謀。”
荊白生以前可是地區幹部,包括備戰備荒什麽的全都幹過。而在中國,除了技術型官僚或者純官僚,大部分官僚都有領導一個地區或者處理複雜事務的眼光和能力。這與西方的那些官員不同,他們行政是靠事務官,而領導者無非就是一群選舉動物。
荊白生已經發現有些地方處理的不妥,他心中在想:“那個混小子還是顯得太嫩。”
于是荊白生就說道:“你們與當地官員維持好關系,尤其是當地的軍隊和政府,這點很好。但自己的武力要适當,當然不能沒有自保能力,但更要防備受到當地政府的忌憚。你現在都有坦克大炮,就差飛機,完全可以說是小型化的軍隊。說實話,聽了弗索亞部隊的戰鬥力,你們占領這個國家都很輕松。現在他們要你們幫忙,可能還不會想多。事後明白過來,你是繳槍好呢?還是撕破臉和他們再打一仗?”
蔣文意眨着眼,聽懂了荊白生的意思。連邊上的大軍、阿爾特娅他們都認真起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荊白生所說的問題還真的有可能發生。
蔣文意就請教道:“那我們該咋辦?難道把搬來的東西都還回去?”
荊白生就有點恨鐵不成鋼:“文意,剛才你不是說了嗎?黑蘭市希望你們繼續聯盟,最好等到新的團組建,新的武器裝備拿到手?你急匆匆的自廢武功,反而是弄巧成拙。發生的事也就發生了,這樣吧,就裝作不知道,大家一起裝糊塗。就做兩件事:一是那些坦克大炮藏好,别到處招搖給人話柄;二是把那個民兵營撤回農場,讓黑蘭市那邊消除戒心。”
“诶诶。”蔣文意連連點頭。
荊白生接着支招:“還有,另找個保安公司,最好是歐洲的,歐洲人在這裏吃香。把你們的部隊全部隐藏起來,以後也最好讓外人動手。”
聽到這裏,阿爾特娅就有不同意見:“叔叔,歐洲的保安公司很貴,而且蔣的人用的放心?”
荊白生微笑着解釋:“如果發生什麽沖突,有死傷該咋辦?别人家的孩子不心疼。反正小建已經有油田,讓他花錢呗。還有,你們千萬注意,無論新的保安公司來沒來,你們都需要保持警惕。非洲實在太亂,這次是原來那個市長發動叛亂,可能下次就是其他人。懷璧其罪的道理你們總該懂,要時刻小心意外的事發生。”
不約而同,荊白生同樣想到用雇傭兵。而且他的提醒立刻讓蔣文意他們警醒起來,大勝之後确實有點放松。
帶着佩服,蔣文意點頭道:“我會馬上打電話給小建,讓他盡快安排。叔,您說的還真對,現在已經有人來找麻煩,大使館有位參贊剛到,聽說他正挑毛病呢。”
“哦?”與蔣文意不同,他沒覺得這件事有什麽大不了的,畢竟國家有很大好處,結果也不錯,咱們也不會“枉殺功臣”吧?
然而荊白生對官場那一套是滾瓜爛熟。他立刻起了興趣:“到底是咋回事?詳細說說。”
十幾分鍾後,蔣文意把來龍去脈說了個大概。而荊白生已經點着煙,陷入沉思。看到荊白生那種嚴肅的表情,蔣文意也有些擔心起來:“叔,不該妨着小建?應該沒事吧?”
“沒事沒事!”了解了臨時黨委會的全部過程,荊白生就知道不會有什麽大毛病。然而他擔心的是事後。根本不用多久,那個臨時黨委會肯定就會解散,國家也肯定會派遣新的領導。畢竟這裏的利益太大,由不得國家不重視。
可是這麽一來,就有個大權旁落的問題。都想要掌握住這裏的領導權,那麽自己那個混賬兒子不就被架空了嗎?荊白生心中在破口大罵:“那個王八蛋、不孝子,還是要老子給你擦屁股!”
發覺周圍一片擔心的眼神。荊白生猛抽一口煙,笑道:“别急别急。讓我再想想、再想想!”
(本章完)